第33章 那点防身术都用来救人了
戎誉听说过秦家是因为小时候曾和金怀瑜一起去过榕城。榕城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在这个国家的西南边陲。那是唯一一次金怀瑜谈生意把她放在外面。
她乱跑的时候瞧见秦家保镖抓人。把抓来的人像狗一样关在笼子里。当时她吓傻了，后来被一个小哥哥领走。
小哥哥说：“那些人是坏人，他们偷种罂粟花，卖给老百姓。”
戎誉只知道那花有毒，不能给人吃。可干了坏事，总不至于是家里的保镖来抓坏人吧……
为了安抚被吓傻的戎誉，小哥哥带她去吃了冰激凌。榕城的冰激凌十分清甜爽口，戎誉有了甜点就忘了恐惧，记住了这个温暖的小哥哥。他就是秦家最小的儿子，秦甦冉。
不过长大后戎誉知道了罂粟花到底是什么，再想起秦家和秦甦冉来，她总觉得他们很像当地的黑势力。金怀瑜说她胡思乱想，明明秦家就是卖布的，卖布的怎么可能是黑势力。可她确实瞧见保镖抓人，还把人关在笼子里了。
从洗手间出来后，戎誉的心十分忐忑。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秦甦冉是好人还是坏人，更不确定李静训究竟是什么来路。如果他们和寒江是一伙的呢？如果他们以此来要挟陈彦行，逼他提供航线运输一些奇怪的东西呢？
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惊得她呆立在原地。细看来电，是陈星。
“喂？”
“有事？”电话对面那人听上去很平静，不知他是否知道家里出事了。
“你给陈赟打过电话吗？”戎誉问。
“没有。”陈星捏着眉心，兴许是戎誉的未接来电在第一位，所以他便打给她了。
戎誉抬腕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
“你活动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她问。
“今晚十点左右。”陈星道，“我要在这里停留三天，”说到此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早晨走的时候已经跟戎誉打过招呼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的行程何必告诉她，又不是什么有关系的人。
“有事就说。”他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
戎誉哪里知道这事该不该告诉他。可细想一想，跟他说了他能回来吗？真回来那就是爽约，公司和股市都不知要怎么赔。退一万步说，他回来就能解眼前这燃眉之急了？当然不可能。
“家里确实有事，但我想你的家人应该可以照拂。”这是戎誉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你忙吧，回聊。”
挂断电话，戎誉走回病房外。戎呈招呼她站到自己身边来，蒙一瞬，戎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转看李静训：“陈赟是不是一直没联系上！？”
李静训也猛然醒悟，他们一直在等陈赟到家的消息，然而陈赟一直都没回信！
叶一宁第一时间拨通了陈赟的电话，对面显示不在服务区。这让原本踏实下来的氛围忽然又紧张起来。
“一宁，你留在这儿和陈赞一起，我去找陈赟。”李静训转身就往医院外面走。
叶一宁一把将她拉回来：“轮得到你？”说着他拿出手机，正要播电话，反被李静训制止了。
“一宁，里面躺着的是你舅舅，不管你要打电话给谁，于情于理都应该你和陈赞在这里等。陈赟家里出了什么事咱们现在不清楚，我去，没什么人认识我，兴许就打听到了，也好告诉你。到时候如果真有事，我转身就走都没人拦着。但是你，太容易暴露了。”李静训苦口婆心，像个老母亲在劝说。
“我也去，”戎誉突然想到陈赟在意的可能是监控和录音，这东西她现在哪里能明说，“我爸年轻时候是散打冠军，他留下来保护他们。我跟你去陈家，你不认识的人我兴许都认得，但他们不见得认识我。”
“你俩搞得跟特工接头似的，不就回家看一眼嘛。”陈赞摆摆手，“去吧，我在这儿盯着。”
戎呈想拦，戎誉拍了拍他的手：“爸爸，放心吧，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戎呈有些为难：“你妈把你……”
“爸爸，我可以的。”戎誉弯了弯眼睛，走到李静训身边，“小姑姑会保护我。”
李静训勉强呵呵了两声，疾步往电梯方向走：“陈家八成出事了，你最好别跟着。”
“我跆拳道黑带往上，小时候在金家实战演练过。大学辅修散打和柔道，我还会开车！”戎誉紧跟在李静训身后。
“见过枪吗。”李静训进了电梯，顺手把戎誉推到一边，“没真刀真枪地练过就在这儿老实等我。”电梯门缓缓合上，竟是“不带你玩”的架势。
“拆卸组装，手精速步三姿！”戎誉对着电梯里嚷嚷，“你看行吗？”
“当！”一只手把住电梯即将闭合的门。
“进来！”
李静训到楼下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停在马路边。
“上车换衣服，别穿着裙子。”她甩下这句话后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戎誉紧随其后钻进了后座。抬眼间，她看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蔡师傅？”
“认识？”李静训颇为惊讶。
“我家厨子。”戎誉眨眨眼，“这车不是我的。”
“车是我的。”李静训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件防弹背心丢给戎誉，“你参加过特警训练？”
“没有。”戎誉麻利地穿好，“小时候，大概八岁吧……差点让人绑票。那时候我老爹魔鬼训练我，一直到我十八。”戎誉边说边换衣服，“我十四岁离开金家，往后四年都是六师兄训练我。他还教我格斗和一些简单的武器常识，蔡师傅是我陪练。”
李静训讽刺一笑，扭头看司机：“外快？”
蔡师傅摇头：“东风先生的挂单弟子，她自己不知道。”
“身手如何？”李静训满满期待。
“自然是不如你。”蔡师傅从汽车后视镜里看着戎誉：“机敏性差点，我听说之前在陈家拍卖会让蓟门苏家的人给下了药，让陈彦行救了。”
“实战经验少。”李静训从包里翻出个望远镜扔给戎誉，“一会儿到高地观察一下他们家情况。”说完又问蔡师傅，“狙击她行吗？”
“瞎子亲传，射击和甩飞镖比你准太多。”他们玩笑似的说着这些话，转过弯，朝陈家东边那座山开去。
“大厨，这山顶恐怕离他们得有五公里，你让我怎么狙击！？”戎誉爱莫能助。
“你先看看，万一陈家里面啥都没有，咱们不就省得再架枪了！”
戎誉可真没想到，那点从小引以为傲藏着掖着的防身术没用在流氓身上，居然都用于拯救陈赟那个大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