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爹不在 我去追星
陆尧坐下来，点开预约信息给这位小姐看：“三十七号桌，郑老师叫我来。”他又强调了一次，“郑中天老师。”
戎誉明白过来：老郑没找到人，找了个其他符合条件的！她有点哭笑不得，这事儿还能换人？当她踢比赛呢……
但总不能不给人家男生面子，已经这么尴尬了。再说错在老郑，又不在这男孩，他要是说“我想见的不是你”，那不是相当于把对方的脸往马桶里按……
甩掉那些脑补的画面，戎誉礼貌浅笑：“也算有缘，点餐吃饭吧！”
男孩边坐下边玩笑道：“老郑这是……乱点鸳鸯。”
戎誉一惊：混迹“演艺江湖”十余载，除了她，还没哪个晚辈敢这样评价德艺双馨的老郑。这人居然如此直率，他也不怕一语之失被有心人听见传出去！如此求生欲能是圈子里的人？不，一定是搞错了。
“您是……陆尧？”
男孩展颜一笑，如冬日暖阳：“是。”
陆尧……戎誉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她隐约记得这个陆尧原本是圈外人，去年因偶然的机缘演绎一部古装剧而红了半边天。后因不愿苟同圈子里的潜规则拒绝了导演，得罪了经纪公司，只能回去重新做素人，搞得现在官司缠身。
要这么看，他也算演艺圈里的一股清流。
和清流相处，自然不必在意太多旁枝末节。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聊了不少生活上的话题。从陆尧的谈吐，戎誉注意到他是个很有修养的男人，礼貌、谦虚还有点害羞。性格也确实直率，有一说一，不遮掩。还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不得不承认，老郑选婿的眼光，高。
“我送你回家？”陆尧漂亮的眼睛勾起一抹笑意，这女孩很招人喜欢，不做作。
“我有车。”戎誉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送你？”
“也行。”
女生把男生送回了家。陆尧礼貌地邀请戎誉上去坐坐，戎誉答应了，进门才发现，陆尧住的地方并不宽敞。
“我听说你有自己的公司，”戎誉看着墙上为了节省空间贴的收纳粘板，觉得这人住的地方太拥挤。
“是，不过我的公司只接集团内部订单，现在我在打官司还钱，自然要拮据一些。大房子卖了，还债。”他说的轻松，笑容却显身不由己。
戎誉颇为同情，她其实也不喜欢那些潜规则，但圈里总有这样的人。
她从包里翻出一串钥匙：“我有个别墅，没什么人住，缺点是离你单位不近，优点是家附近有地铁公交，我还有个司机。你住我那里吧，这房子退掉还能省点钱。”
第一次见面就送钥匙！？陆尧闻所未闻。
“地址我发你微信，我平时和我爸住，放假了才去别墅。哦对了，我家司机也是我家厨子，你们可以讨论厨房里的事。还有个坐轮椅的，那是我师兄。他看不见，脾气不好，你平时让着他点。”
陆尧听明白了，合着是难民收容所，难怪这么大方！
“戎小姐这是把慈善做到实处！”陆尧陪笑，有钱人的世界，他恐怕不能懂。
戎誉压根没搭理他脑补的那些东西，有些事，不解释才好，免得解释清了吓着人家。
“朋友嘛，多帮一点是一点。”她一笑而过，留下钥匙，转身走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戎誉接到了戎呈打来的电话：“戎誉，我要带几个艺人去潞城谈一个很重要的合同，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哦。”戎誉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男艺人女艺人？”
“都有。”
“合法？”
“废话！”戎呈气不打一出来，“你爹为人你不知道？”
“我爹在家看着还不错，出门没有后妈跟着我可不放心。”戎誉调侃，“小心外面那些十八线的小姑娘爬你的床！”
“我床窄。”戎呈扶额，他敢吗，他不是亲爹，如果让这后闺女看见自己不检点，那闺女怎么想爹。“老衲法号守身如玉，一切孽缘都因有个闺女，你看行不。”
“把我照片摆床头，辟邪！”戎誉笑道，其实她也很担心戎呈，一来戎呈年纪不小了，这个年纪不好找对象，二来圈子里漂亮女人太多，漂亮的女人总爱钱，戎呈又有钱，所以，戎呈在外面总遇到危险。
“什么时候回来？”戎誉问。
“三五天。”
戎誉暗叹一声“耶”，老戎不在家，没人管她。
挂掉电话，戎誉最先骚扰的主持人娄小溪：“小溪，你在干嘛？”
电话里，娄小溪似乎有些自顾不暇：“我在准备访谈！今晚陈星！”
陈星！
半小时后，戎誉坐在电视台某个休息室里窃笑。她觉得能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是一件分外幸运的事！比如现在，她心心念念的陈星，就在娄小溪的演播室里。而她，和那人只有一墙之隔，这感觉真好。
坐在后台休息室，戎誉从手机里翻出刚和同事完成的剧本来欣赏。早前她还在想这世间没哪个男演员能诠释他们的男主角，现在隔壁就有一个，真好！
不过好景不长，一通电话把她震出了演播厅。
“喂？”
“七小姐，云鹤集团的董事长李先生想在今晚九点见一见您，和您一起讨论一下云鹤药业的下一阶段项目。”秘书李宥昕听上去很急，“原本三少打算亲去您那边，但气候不好，三少过不去，总公司需要他稳定大局。国内其他小姐都各有事忙，只能让您出面。”
戎誉凝眉：“金家的事和我没关系，我不继承财产，也不想参与到豪门恩怨里，这事儿我管不了。”
“老爷说您的股票都在金家的大盘里，占了金氏的便宜，就得在该出场的时候出场。”秘书顶着被雷劈的风险传话。
“他跟我妈离婚的时候怎么没想我有一天能占金氏的便宜！？”戎誉气得头疼，多少年没联系了，金怀瑜身为一个父亲，人文关怀不给，倒像是个救世主一样俯瞰众生，细数他迷恋美色撒的那些种——三个儿子，五个女儿！六任前妻！
“臭不要脸。”戎誉坐在电视台外面的大厅里毫无顾忌怒骂着挂了电话。
四处都是演员群演、嘉宾、主持人，还有游走的实习生，此刻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真是丢人啊……拜那个老色批所赐……
戎誉转身靠在柱子上缓神。电话又打进来，还是刚才那通。
戎誉颇感无力，从金怀瑜的所作所为看，她压根也不想理他。可金家兄弟姐妹因为生父的“水性杨花”而“同仇敌忾”，关系都很好。金氏现在由三哥打理，三哥对每个孩子都很关爱，家里的事大到婚丧嫁娶，小到生病吃药，他都一一过问，一一关照。戎家最困难的时候，还是三哥每个月打钱过来，才养活了戎呈和戎誉两个人数额不小的开销。现在不接秘书电话，倒显得她戎誉白眼儿狼。
戎誉无奈，按下接听键：“七小姐，还有一件事，星辰集团的新任董事长也想见一见您。”
“星辰集团？”戎誉觉得蹊跷，“那个新兴的物流集团？金氏跟他们从没有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