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后来拍卖会就像新闻发布会一样。虽然被拍了不少好东西，但最大的新闻还是陈赟和李静语的婚事。”陆尧将耍过的碗放进洗碗机做二次清洁，“那晚没看见你，你也去了吗？”
“嗯。”戎誉点头，“陈赟被抓包的时候你看见苏贞和张炘钰了嘛？”她问。
“看见了啊，俩人鼻青脸肿的，不过都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陆尧开始扫地，“听说这俩人碰了陈彦行的妞，让人暴打了一顿。”说完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扭头看戎誉：“你不会就是陈彦行的妞吧！？”
戎誉剜他一眼：“我品味在叶一宁那一档。”
“坊间传闻陈彦行比叶一宁更具姿色，可惜谁也没见过。”陆尧靠近戎誉，“你见过本尊？”
戎誉点点头：“长得很一般，满大街想看就能看见。”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陆尧甩了甩触眉的发，等着戎誉的高度评价。
“我爸是戎呈，戎呈你知道吧。”戎誉抱着胳膊对陆尧眨眨眼，“我喜欢我爸那一型。你这种浓眉大眼治愈系，”她撇撇嘴，“完全避开了我的审美。”
陆尧哼哈笑了两声，继续低头扫地：“帮忙帮忙，吃了我做的饭就要付出劳动！”
“你还免费住我的房呢！”戎誉甩着头发回到客厅：“唉呀，要说美貌，还得是我！我怎么这么好看呢！”她捧着脸打开客厅的电视，扭头问陆尧：“你有没有看到我师兄？”
“我来那天，你四师兄和六师兄还有个金毛妹子出门儿旅行去绿城了，让你有事给他们打电话。”陆尧收拾好垃圾，“还有那个金毛妹子拿走了你放在客厅面抽盒里的钱，她说那钱再不花就过期了。”
戎誉看着茶几上空了的面抽盒，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是啊，那是小时候金先生偶然一次带着她玩期货挣的零花钱，距今已十六七年之久。这十六七年里，国内货币更新了两轮，按照这样节奏，那些美元不花当然只能等着过期。
“在想什么？”陆尧把一杯水放在戎誉面前。
“我的亲生父亲。”戎誉看着陆尧，“那些钱是他带着我玩期货挣的，那个时候的期货和现在的股票很像，带着些赌博的意思。”
陆尧尴尬地笑了笑：“股票可比期货安全。”
戎誉转看窗外瓢泼的雨：“他常带我做冒险的事，”她说，从玻璃的反光中，陆尧能看到少女的忧伤。“不过他从没让我置身险境。”戎誉淡笑，“所以我一度以为他很爱我和我妈妈，直到他抛弃我们的时候。”戎誉转看陆尧：“就像抛弃没有价值的股票……”
陆尧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缓和。他有些不确定地抬起手，犹豫了半天才把手放在戎誉肩上轻拍了拍，道：“没事，睡一觉。明天醒来你也可以把他当股票抛了。”
戎誉本来被这下雨天和之前的遭遇逼得想哭。现在听见这话噗嗤笑了：“好吧，也可以像扔垃圾一样扔了。”
回到自己房间，戎誉浏览了手机上的信息和未接来电。陈赟给她打了二十多通电话，显然是担心。戎呈只打了一通，勉强算是有人性。她给陈赟和戎呈回了消息：“我没事，请放心。”然后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戎誉被陆尧在门外的声音吵醒：“戎大小姐，今天周末，我们去钓鱼吧！”
“钓鱼？”戎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有蚊子，不去！”
“海钓！我约了船！”
随城确实临海，但不及滨海新城距离港口那么近。
随城唯一的码头连着购物中心，一路顺着购物中心的浮桥，可以走到浅海区很深的地方。浮桥两边停着不少私人渔船和家用游艇，很多富人喜欢在周末带上家人一起出海，欣赏碧蓝的海水。
戎誉有的时候很庆幸自己被送回这个国家。虽然国土面积不大，但只要有水的地方，就绝对有好风景。
陆尧背着大包小包，一边跟着游艇驾驶员往前走，一边隔一会儿停下来催促戎誉：“大小姐，快一点，深海的鱼比这里有看头！”
戎誉盯着水里的鱼儿，心情莫名的好：“陆尧，你把椅子支在这里也可以钓鱼呀，为什么要去海上呢？”
“海上自由！”
的确，海上自由。海风可以随意地吹，海鸟可以任意停靠。至于海里的鱼，只要肯等，就一定能等到。
船夫把船停在一片宁静的海域，戎誉在游艇的阴凉处躺着想事情。她想不通发生在陈氏庄园的事背后藏着什么阴谋，也不知陈星是不是把她给怎么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趟医院，万一下个月大姨妈不来，她不就怀孕了！？那可是灾难！她还没准备好。
陆尧坐在船尾的躺椅上钓鱼，他的渔竿看上去有些旧了，若是赶上稍微大点的鱼，不见得能僵持住。
不过在戎誉眼里，现实可能更悲观些，她盯着陆尧旁边空空如也的桶：“你确定你是来钓鱼的？”戎誉看着陆尧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像传说中的姜太公。”
陆尧撑起身扭头看戎誉：“你懂钓鱼？”
戎誉想了一会儿：“小时候坐过船，观摩过别人海钓。”
“要不要试试？”陆尧邀请她，“这里的风更舒服。”
戎誉看了看头顶烈日摇了摇头。
忽然身后响起尖锐的口哨，二人回头，见游艇不远处一艘私人渔船正往他们这边漂。船上花花绿绿不少莺莺燕燕，乍一看风景甚好。二人正疑惑这是哪家的船，人群中便有人伸出手朝这边打招呼。
凝眉望去，竟是苏贞！
“戎小姐，身材不错！？”他远远招呼道，“这么巧！”
戎誉自然是心窄，看见这人，顿时恶心倍增。
“哟，这不是陆总吗！幸会！”苏贞远远地和陆尧打招呼，“眼光不错！”他话里有话，让戎誉觉得十分不舒服。
“你有酒瓶子吗？”戎誉小声问陆尧。
“啊？”陆尧被问得一愣，“没有，但是我看见船长先生那里有汽水瓶。”
戎誉闻言朝驾驶舱去，徒留陆尧一个人在甲板上。
苏贞见戎誉躲起来轻蔑地勾了勾唇角道：“陆总，我劝你擦亮眼睛。这女人看着清高，背地里谁知道她上过谁的床。”
陆尧闻言蹙眉，他收了渔竿，正要往船舱去，恰巧看见戎誉拎着两个空汽水瓶出来。他走上前从她手里拿过一只瓶子：“来得正好！”说完转身朝着苏贞的方向扬起手，拼尽全力把瓶子往苏贞脸上扔。
苏贞见状忙往后躲到人群深处，不过两只船相距遥远，即使陆尧使了蛮力，也没能把瓶子扔到那艘船上。
苏贞这才意识到两船距离，他又挺出来：“替这骚娘儿们打抱不平，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