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与圣树的对话

一切都放到了最慢，犹如游戏人物的动作被官方抽帧演示。

自从目睹了这样的世界以后，何晨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明悟，自他心头升起。

时间的快慢对比，来源于自身速度与其他事物动作的进行——只要他足够快，那么就可以让世间万物放慢。

也正是因此。

加快所有非生物的时间之后，能够适应这种变化的生物，相比较速度就是无限大。

罗素很显然使用了类似于如此、乃至于根本上就是这样的手段，故此才能够让他同样做到目睹整个世界变迁的景象。

如若这种恐怖的速度能够无限制的进行下去，那么世间的一切都将如白云苍狗般散去，如同沧海桑田般变换。

而作为普通人，不能够适应这种速度不断增加的状态，那么就只能沦为在无限的震撼中目睹天地异象而衰老死去的尸体。

“领袖，您所恢复到的能力是——时间加速？！”

何晨逐渐理解一切。

罗素听完之后，顿时驻足脚步，将身形切换到慢悠悠的速度。

他没有因为何晨突然而来的明悟而感到吃惊。

因为在这个总有些超格存在的世界里，其他人还是很容易想到能力方面上的这一点。

毕竟现如今超凡者百花并放的阿卡姆之内，诸如念写、加热物体、整形物体的能力实在太多。

不过，相比较于其他人的特殊超凡力量，罗素的“时间加速”终究还是凌驾于一切之上。

当能力全开，他便是无边寰宇之中，执掌时间的主导者。

「天堂制造」乃是来源于天堂的替身，拥有着与同「镇魂曲」一样位格的神之权能。

总有一天，罗素会将一切牢牢掌握于手心之中。

“不错，猜到了我刚才所使用的能力，符合我对你的预期。”

罗素淡淡地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便将目光放到了已经近在咫尺的巨大树状生物面前。

“崆！”

耳边，震慑声渐起。

只见呈现在眼帘里的，乃是一尊无比巨大的生灵存在，通体遍布着鎏金般的黄色。

如同柳条般垂下的树枝一阵阵摆动，掀起一道道猎猎狂风。

那伟岸的身躯足足有万丈之高，从那咫尺远的距离上抬头眺望，根本无法感知到它的尽头。

庞大。

相当庞大。

即便是罗素对它的评价，也是客观的庞大二字，除此以外无他。

这就是一尊被限制在秘境里的生灵，亦或是它就是一整座秘境的核心，世界的创造者。

在这个秘境之内，它就是起到支撑作用的——世界树。

地脉养育着秘境里的各种生物，每一粒草、每一棵树，在没有光合作用制造有机物淀粉的情况下，都是由蔓延至尽头的地脉提供它们养育的恩情。

和那在四年前来袭，以凛冽之势降临世界的超格恐怖。

「怪形之主」，堪称是同等级次的存在，甚至在带来的压迫感方面，隐隐有点胜出。

这两尊存在包含昔日罗素在内，应该是当世人类所能见到的唯三超过A级评判标准的强者。

“强大，简直太过于强大，我根本无法呼吸……”

何晨凝视着这具壮硕的体型，联想到整个秘境方圆数千里的地底都是圣树的根系，顿时内心又升起一种宗教般的敬畏。

甚至有一刻他觉得，如果真实世界里真的有造物主，或许也就是这样一棵树的形态吧。

包容万象，慈祥沉稳，细腻的枝条又寄托着人们内心的情绪，不论作为母系社会还是父系社会的创始者，都做到了相当的合适。

而它只是一棵树，就算用镰刀划断树根，流出来的液体也不是血色的。

在下方等待了几秒钟时间。

在罗素刚准备付诸行动，去好好利用当前力量研究其构造的时候。

却看到在这尊万丈高的圣树之前，竟然显现了一个类人的实体。

他/她的面容以黑色图层遮挡，身上穿着古罗马洁白如光的布衣，背后宛如迎着一道光束。

没有人知道，这个实体是否在那黑色的图层之下，用以那无可言喻的眼睛注视着你。

头顶是棕色的头发，向着两边直垂而下，夹带着最古中性美的观念，仿佛从圣经里走出。

他/她看起来不可能出现在真实的视野里，而应该由拥有艺术加工能力的油画对其进行修饰。

那股无法掩喻的神圣感，梦幻般的真实感，无处不在地揭露了他/她可能是某个旧日宗教里的人物，亦或是具有无数化身的统一体。

最终，他/她的头部颤动一番。

“你好，罗素。”

这句话让罗素震惊了片刻，直到最后他才确定是眼前的这个实体发出的声音。

还没等他开始发问，对方的头部就迅速振动了几番，看来像是一个不太稳定的电磁波段形成体。

亦或是在人的心目之中，潜藏在无边梦境里的记忆——任何熟悉的面孔都可以放在这上面，而且绝不会因为身体的差距而违和。

一道声音在其后悠悠传来。

“你现在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向吾提问，作为第一个无法被吾看穿内心想法的人类，你拥有知道一个领域内所有一切的权利。”

奇怪的说话风格，但随着这一整句话的收尾，整个天空突然暗沉了下来，如若被涤尽。

随后——

自圣树所在的根茎为圆心开始，周围的空间被一道无形的律动瞬间席卷而去，最终归于沉寂。

罗素扭头，发现何晨的整个身体都停滞住了行动，只保留了最原始的生命体征。

没等他疑问，站在面前的实体头部便再一次振动起来。

“他被暂时控制住了，作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者，他无权知道吾辈之间谈话的内容。”

“来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实体展现出了欢迎的姿势，头顶上甚至出现了一个“welcome”的字样，看起来有如游乐园的装扮。

“你的构造。”

罗素直指目标。

虽然他知道虚空万藏不一定能够复制出这么出乎意料壮大的一棵完全体圣树，但复刻出一个轻体量的还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如同虚空万藏可以复制出其他的神之键，只不过功效全部等同于削弱版一样。

“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吾就展示给你看吧，罗素。”

下一刻，神秘呼啸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