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克热木·阿道夫的疑惑
没有异象。
天地之间并没有因为他的晋升而引发半点的反馈，注定了他这A级的境界是可以跌落下来的。
除非在一年之内，晋级到A级中位的级别——当然，这对于罗素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只是看着窗外的一幕。
“作为天外来客的我，果然是不被这个世界所承认。”
罗素沉吟了片刻，应证了脑中的一个猜想：之所以他能获得反派台词系统里的能力而不遭到世界意志的针对，只是因为灵魂的身份。
他是另一个世界的来客。
就如同异度空间前来的怪形降临，哪怕拥有A级乃至于之上的实力，世界意志也不会为它提供异象巩固境界一样。
“也可以，就这样吧。”
罗素不需要这个背叛过他的世界带来福祉，目前为止所做到的复仇，都是他一人一手操办的，完全没有借用到所谓的运气、天时。
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也是很简单。
只见，罗素缓缓将手移动到了广播室全分部覆盖喇叭的开启按钮上，使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一下。
“啪。”
听到清脆的声音，罗素就明白喇叭已经开启，顿时心满意足。
“请注意。”
……
三十秒之前，分部内。
无数人听到刚才何晨的广播，心底里都同样升腾起一抹绝望。
“【人理】要陨落了吗？”
“这种事情不要啊！我不想成为军情处那群人渣们的走狗！”
“就连1号分部都是如此，我们该去往何方？”
“果然，像是人理这样可以容纳我这样普通人的组织，终究还是会被其他的因素所打败。”
“不要这么悲观，万一只是改一下名称呢？说不定是成为了类似于情报所的组织分部？”
“可是军情处这个名字不是浮于表面啊，它本身就象征着那个组织，你想想你说的可能吗？”
“领袖，再一次拯救我们吧！”
甚至有人开始搞起了宗教信仰，对着他们心头的“救世主”罗素无限祷告。
他们信任的部长已经宣布分部将成为军情处的一个部分，唯一可以坚定的只有“救世主”罗素。
纵然，现如今的罗素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失去能力的废人。
但是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分部成员们心灵的寄托，也算是一个被神化了的人物。
有了这股信仰上的坚持，存活下来的念头也会更加确定……这就是昔日救世主存在的意义。
也就是为什么，人理组织在那一年之内，还是要管好罗素衣食住行的原因。
倘若罗素真的在裁判所被绞刑处死，那么【人理】到了这个关头，就会如同维克伯·威尔森所提出的「散沙理论」那样，分崩离析。
一个宗教形式的组织，只要将信仰对象放到一个弱势的人物上，就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而在1号分部部长的何晨臆想之中，自罗素之后继任人理，那也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古代欧洲的人会接受他们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上帝，以及一系列的神话。
却无法接受由犹太人所创造出来的《圣经·旧约》，甚至视其为异端——这便是先入为主的劣根性。
1号分部的部长何晨没有救世的作为，声望也因此只是趋于表面的要高于罗素，实则不然。
因而这一番的言论，不但没有赢得众人的信任，反而引发了绝望，渲染了凄凉的氛围，使悲哀的情绪变得更为立体。
“救世主，救救我们吧……”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是真正的无家可归啊！不能背叛信仰！”
“我们是人理，不是军情处，更不是两者混合的人理军情处！”
这股声音逐渐凝聚成一道势力，在大楼之间回荡，似是想要传入部长何晨的耳中，以此抗议。
但是他们谁又不知道呢？
何晨做事的态度往往是先做再说，既然已经说出，那就是基本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就在这一种绝望的氛围之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他们的祷告有了回应。
“请注意。”
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汇聚起来的声音瞬间一滞，在罗素充满力量的宣讲中归于宁静。
“本人罗素，现任人理组织总领袖，因先前何晨部长的公告未经本人允许，故此作废。”
“请想要离开人理的成员不要着急注销名额，本人接下来会严加看管各位部长的行径，请来本分部视察的部长以此为戒。”
这番话说完之后，便听到广播室喇叭关闭的音响。
愣了一下。
在场的所有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眨了眨眼，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想，再度确认了几番。
顿时开启了欢呼。
“救世主万岁！”
伴随着这总共不过一百字的宣讲结束，刚才决定游行的人群爆发出比先前声音更高的欢呼。
快活的空气，荡漾整个分部。
……
此时，第一军情处。
陷入戒备心理的克热木·阿道夫看着自己电脑上被传入的邮件，呈现出一抹老人手机的神情。
“噗！”
口中正抿着的茶水猛然喷了出来，溅到了复古风格的键盘之上。
“人理—1号分部的入驻申请？”
“怎么可能，他们的领袖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还要搞这套？”
克热木·阿道夫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之中不知该说是疑惑还是迷茫。
对于一个A级的精神控制型进化者来说，想要稳定心情相对容易。
但是面对这种颠覆世界观的行为，他还是很难不惊叹。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邮箱的界面，发现对方的地址确实来自于人理的1号分部，故此排除了恶作剧的可能性。
“何晨么？”
“我记得这个名字，是当初世界上第三位获得A级评价的超凡者，应该就是人理的1号部长。”
看到这个货真价实的署名，克热木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这不对，一定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来人！”
这一道浑厚的声音，在他A级的精神力加持下，迅速传达到一位离他最近的军情处工作者的耳中，并且在脑中不断回响放大。
倘如对方敢拒绝，那么克热木·阿道夫有把握令其头颅爆炸。
很快，那人便窘迫的来到克热木的身边，紧张的问道：
“先生，什么事？”
极其具有绅士风格的一问。
“帮我叫一下约翰·圣，我想让他来鉴定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在座椅上以真诚的眼神看向工作人员，语气平稳而淡然。
“是的，先生！”
工作人员迅速离开了视线。
在这之后，克热木缓缓叹了一口气，继续注视着眼前的屏幕。
他还是不能理解。
同时，也大受震撼——
人理的部长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亦或是抱有何等的心态发出这一样邮件？
百思不得其解。
克热木·阿道夫觉得自己的大脑可能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于是决定找到当下最年轻的A级超凡者过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