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可怜又可叹
中间不隔几天,孙蕾她也病了,听说是高烧不退,现在校卫生室输液呢。我心里着急,一心想着去看她,心像猫爪似的,就想马上去。上晚自习时候我请了个假,可是看病人哪有空了手去的呢?就先去校外的街摊上买了些水果,才往校医疗室走去,她现在一定很脆弱,正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我想象着当自己这样提着东西,突然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惊喜与感动,说不定还会为此对我以身相许。我开始庆幸自己鼓起的勇气,心里免不得得激动起来!就这样边想着,已经进了门口:她在那靠着床半躺着,王雅琪也在,她们一直有说不完的话。见到我来她笑着说,“你怎么不上课跑这来了?”“我听说你生病了,我不放心,就来看看你。”她噗的一声又笑着说“我有什么好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着呢,你也看完了,放心了,就快上课去吧。一会儿该迟到了。”这和我想象的场景出入太大,正不知所措,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她虽嘴上这样说,也许心里还想让我留下呢,我试探着说道“我想在这陪你。”“看这有王雅琪她呢,你就别在这添乱了,快回去吧,听话!”她的笑声和语调虽然甜美又婉转,好像生病的不是她,是我一样。我呆在那,还是不想走,,可是从她的眼里我感受到:我的到来除了让她有一些欣喜安慰以为,眼神中又露出的些许甄怨也向我暗示我该走了。你爱她,可她不需要你,想到这,我委屈的眼泪忍不住要往外涌,趁着还没失态,我放下东西,转过头和她摆摆手。
我姐她说的是对的。是我自找的,我在她心里连王雅琪也不胜。她让她在那陪她,她都不要我陪。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可怜,一边抹着泪,人也走到了教室门口,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进去,会让人笑话的。又拐回头,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难过。
眼前又浮现出她笑着的样子,她眼睛可真好看,像会说话一样,让人着迷,她也会和我对视,可每次却是我看着看着,就躲开了她的眼睛。她眼中透着她那清澈又略带忧郁的神色,让我真想掉进去探个究竟,了解她的过去,她的全部,以至了解她的心。可是看到深处,从她自然流露的眼神里,我感受不到她爱我,也看不出她也有我对她的那种迷恋。可那双眼睛就是那么诚实,她愿意把她的心就这样子坦然地透过眼神让你看,一直看,直到你能感受到她真实的想法,感受到她对你没有恋人一样的感觉。她不想让你误会了她的心思,也不想等你表白后再把你拒绝。
她那么美,那么让人着迷,就这样迷上了看她,看她的眼睛,可我又不愿承认我从她眼中看到的真实。就是这样一个品性直爽,不屑欺骗的人,搅得我心波荡漾,泛起出激动,痛苦,矛盾的情波,再把我弥漫,包围,困扰,,,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了看天空,尤其是喜欢看天上的星星。它能把我的心,带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那里寂静空廖,只要心随它那么走一遭,再往你在的地方看一眼,就会发现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自己,直到看地球都是那么小。
她就好比是天上的星星,我能看到看到它,可她却感受不到我。我劝自己忘了她吧!可一万个理由终究也说服不了我内心的一丝幻想。我要跟她表白!或者她成全我,或者让她断了我的幻想!总好过现在的煎熬。
想到这,我又打起精神来!不过像我这种人,怎么能像喜洲那样去表白呢,我得想一个浪漫的方式,可是什么方式才浪漫呢?嗯,,,写诗!有了主意以后就赶快回到教室,趁着夜晚的安静伏在桌子上,联想着脑海里的言情诗语开始了遣词造句:“你像是天空中的一朵云,偶尔荡漾在我的波心;让我思虑着你倒影下的思虑,忧愁着你化作雨滴洒落的忧愁;能否不随风而去,就此在我这心头驻留?”
“哎,你刚才去看她了”她这突兀的一问才让我回过了神,我说“嗯”。又过了好一会她又问“你在写什么呢?”“情书”我腼腆地低着头说道。“是写给她的么?”我点点头,我们没不再说话。我收起心思来又审视了一下,写的是不是太肉麻了,撕了一揉,又从新开始,如此几遍直到自己觉得满意了,又发现有几个字写得不好看,来回又撕揉誊写了几次,自认为看起来整齐又漂亮后,才小心翼翼地用直尺靠着纸张上边慢慢地把这一页扯开,然后对折再对折地叠成小块,放在口袋里。松了口气,剩下的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递给她。
侥幸与幻想确实给不切实际的人带来过一丝兴奋,可这与鸵鸟把头扎在沙土里没有区别,可事情发生前的时候我又怎么敢承认,又怎么会把这两者放在一起来类比——看来把现实看成它本来的样子要有多大的勇气啊!
她拒绝了我。看我多么的可笑与可怜,明明已经感受到人家不喜欢你,还非要表白!一心念的却是万一她喜欢我呢!就没想过去承认这个事实,然后放开了手脚真真切切地追上一次,别和鸵鸟一样,遇到危险就把头扎进土里,只有搏一搏才会不一样。
我见过她爽朗的笑容,可是并没有从她眼里看到单纯的开心。那里面有幽怨,引着我想去抚平。我爱她,是她散发的气质让我沦陷,同时却知道我不能让她也爱我,我给不了她给我的眼神,也让她一样的对我着迷,让她也从中能感受到愉悦。
看我多了解她呀!但就是没去努力地通过实际行动来慢慢获取她的信任。而是因为承受不了这冷落的煎熬,忍受不下这单思之苦,选择了表白,非要得到她确认的话,然后把自己至于死地,让自己的心死去。有人既不想受此中之苦,还想得到其中的美妙幸福,他多么可怜,多么荒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