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最后交代与约战
元庭至正十八年（公元1358年），春，三月。
此时距离谢安与张无忌小荒山一战，已经足足过去了三个月时间。
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因为张无忌的沦为废人，不仅整个武林之间风起云涌，同时在整个天下格局上也是波澜不断。
首先就是官方层面上，在汝阳王郡主赵敏的不断推波助澜以及他父亲汝阳王全力力挺下。
元庭很快便对谢安手下飞云堂势力派出了大量水军、骑兵进行起了大规模扫荡。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方面在武林江湖上。
随着张无忌这位明教教主的出事，很快整个明教以及中原六大门派便也同样开始对飞云堂手下江湖势力进行起了联合围剿。
这其中尤其又以明教、天鹰教、武当这三方与张无忌关系最为亲密的势力，下手最为卖力。
在这样一般打击下，飞云堂前段日子里，当真很是吃亏不小。
无论是在地盘，还是在手下势力等诸多方方面面，全都损失不低。
就这么不断苦撑着，飞云堂手下诸多将领武者们一直煎熬到一月底，直到谢安在经历了一个多月时间的闭关生涯后终于出关以后，这才终于迎来破局。
在谢安那一人破军的恐怖实力下，无论是在天下争霸层面上、还是在江湖武林势力上，飞云堂所面临困局都直接被谢安以暴力快速化解。
这其中仅仅在官方方面。
谢安在月余时间直接就在千军万马之中连斩元庭十数名大将以及数量超过五千的兵马，另外还捎带覆灭了长江水面上元庭军方整整上百艘大小不一战船。
而至于在江湖武林方面，谢安则更是大杀特杀。
仗着自己武艺高超，谢安直接一人单枪匹马就独自杀入进了天鹰教、华山、明教各大门派总部，毫无任何留手的直接就将这几大门派内部中高层悍然杀死屠灭了一大半。
天鹰教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华山掌门鲜于通、明教上次在小荒山上被谢安所放跑的光明左使杨逍。
这一大堆有名有姓的江湖大有名气高手，纷纷都被他随手拍死送下了黄泉。
在这般情况下，无论是元庭官方还是江湖武林，一时间完全都是被谢安给杀得心惊胆颤、心寒无比。
整个江湖武林以及元庭天下，一时间无比难得的迎来了短暂安宁时刻。
而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谢安手下飞云堂势力受他庇护，最近这段日子里整体势力发展速度也都变得神速至极，势力触角所到之处无人敢拦分毫。
就连原本被元庭和中原武林势力进行了双重封锁，这段时间以来甚少有外地行商行走的应天府城外官道上。
最近这些天里，逐渐也开始重新恢复了以往部分人气。
时不时便会有一些行商运送着柴米油盐等货物，以驮马或车队的方式缓缓驶进应天府城门。
等到了城门处，在经过了飞云堂手下所派遣税吏外加上几十个守城土兵的挨个搜检后。
只要是没有兵器、私盐等违禁品，这些外来商品直接就可以在应天府城内安安心心售卖挣钱了。
飞云堂总部应天府这般疏松之管理方式，无论是比起周边丐帮陈友谅，还是比起军阀张士诚等人地盘内的严厉查探封锁情况都明显粗疏大意得多。
而这，就是飞云堂目前内部现在稀烂一团的管理状况。
哪怕飞云堂目前势力，除了笼罩长江多段水域以及其江边沿岸诸城外。
同时还统治了之前被朱元璋所打下来的广德、淅东、浙北等地城池，手下管理民众数量足足多达数百万人。
甚至于，目前飞云堂武将势力一方还正在不断进攻应天府西南方位的皖南地区。
可是这些外在方面的东西，无论如何也都掩盖不住飞云堂本质之垃圾，也根本无法掩盖住这么偌大一个飞云堂势力其本质上居然还只是个普通江湖帮派内核的特性事实。
就连被谢安所统治以后的应天府城，它这个古旧大城之内那原本由历朝历代统治者们所遗留下来的官府印记。
随着谢安在此处统治时间的延长，其内那份官府味道也逐渐开始被不断释稀。
这座城池中慢慢被谢安所转变得，逐渐愈发的充满了武林江湖气息。
而与此同时，在飞云堂内部，随着这数个月时间以来飞云堂势力的不断扩展。
飞云堂内部江湖武者以及军方将领两大团体，目前同样也因为理念、利益等诸多方面不合，最近双方之间亦是扯皮斗争得愈发激烈。
………
应天府“留园”。
飞云堂堂主谢安府邸。
依靠着身后雕龙刻凤的紫檀木靠椅，谢安与周芷若静对而坐。
以往每天这个时候，都是谢安给周芷若特意留出来的武学指导时间。
不过今天，这份情况明显有些不同。
在将周芷若单独叫到自己书房后，谢安仅仅只是轻瞥了一眼身前周芷若，而后便满脸若有所思的先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在一抹淡淡茶香发散中，一直沉默了许久。
谢安这才眼睛微闭的端起身前茶杯，逐渐开口出声道：
“芷若，对于朱元璋这个人，你怎么看？”
“无论是对于他这个人的性格、接触感受、又或者是关于他这个人在咱们飞云堂内的影响等等，但凡你有任何看法，你都可以想到什么就直说什么。”
“反正咱们今天也就只是是随便聊聊天，我也不指望从你这里具体得到什么。”
说话间，谢安脸上表情不动声色，眼眸里诸多情绪却是不断闪动。
“嗯？”
“朱元璋？这个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在飞云堂内，他虽然是七位高层之一，但他平时在堂里存在感却是并不多。”
“话说步惊云你从刚才我进入书房时开始，脸上表情就一直冷得像个大冰块，莫非就是因为他？”
听到谢安言语，周芷若随手捏起桌子上一枚点心轻轻塞入口中，眉头轻皱着出声道。
“是和他有关，不过具体为什么你先别问。”
“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事情很重要，你现在认真思考。”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今天就开始让你做飞云堂堂主，那芷若你到时候对于飞云堂目前局面可有任何打算准备去做？”
“毕竟如今的飞云堂，除了势力笼罩长江多段水路和沿岸多处城池外，麾下还有广德、淅东、浙北等多处辖地，手下管理民众数量足足多达数百万。”
“甚至于，目前飞云堂武将势力一方还正在不断进攻应天府西南方位的皖南地区，飞云堂这份实力数据还将会不断增大，直到扩张到极限程度或者被击败覆灭时才会停止。”
“那么如此一来，面对着这么庞大一个势力，你如果完全按照师傅灭绝师太当年管理峨眉弟子的那一套方案来，那明显是绝对行不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不知芷若你到时候打算如何行事？”
见周芷若疑问，谢安品了品口中清茶，直接打断了她言语中那份询问之意，表情十分认真的向她再度询问道。
被谢安言语一问，周芷若忍不住眉头紧皱，右手捏起身前一枚糕点几搓几揉就是不用力咬下。
直到犹豫了好几秒钟过后，她才缓慢开口出声道：
“步惊云，既然你这么询问的话，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我做这个飞云堂堂主的话，要是我到时候发现我掌控不住飞云堂局面情况，那我能不能直接马上传位给别人？”
“又或者到时候我能够像你现在这般，除了些许特别重要之事外，其余绝大多数事情都完全撒手不管或者全交给手下去做？”
“如果这些东西可以的话，我想我应该愿意一试。”
“而如果这些方式不被允许，那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的确没有这个能力能够帮你管住这么大一个飞云堂势力，并且还不让它岔子。”
“毕竟如今的飞云堂，早已不就是你刚刚建立这个门派之初那般，纯粹就是一个普通江湖门派势力了。”
“如今的飞云堂就像是隔壁行省的陈汉势力、大周势力那般，已然拥有了争霸天下之能力。”
“这样一种江湖势力，我既不想管，也根本管不住。”
说完，周芷若眼神呈躲避性质的直接就瞟向了自己腰间所悬挂长剑，根本看都不看谢安一眼。
而随着周芷若眼神，谢安目光斜斜瞅去。
放眼间，谢安只看见其腰间那长度足有四尺的长剑剑鞘上，明明白白的用金丝银线雕琢着二字--【倚天】。
“罢了罢了，以你目前这般越走越偏的想法，若是管理一个小小峨眉还行，想要管诺大一个飞云堂看来是没有任何可能性了。”
“本来就在刚才，我还在认真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将飞云堂堂主之位直接传位与你。”
“毕竟，虽然你目前实力还差点。”
“但有着我给你留下来的那两百零三名葵花道兵以及大量脑神丹辅助，只要芷若你肯努力，你完全有可能像个太上皇般牢牢把控住我给你所留下的这偌大一个飞云堂。”
“甚至于要是你足够幸运、同时修炼也足够快速的话，凭借着我给你留下的朱元璋等人，你就算是最后与元庭分庭抗礼、隔江而治也并非是完全没可能。”
“不过如今，听到你这般念头，我倒是当真不对你抱有这个指望了。”
“自从我将灭绝杀剑全部真意都传授与你以后，你却是越来越像个纯粹武痴了，哎！”
说到这，谢安口中忍不住突然叹了口气，接着才又继续开口说道：
“然而这天下间任何势力，其只要存在，内部定然就会有诸多规矩束缚住你手脚。”
“就算你是其中武力值最强者，拥有随时翻桌子的能力，但只靠武力统治终究怎么都做不好一个高位管理者。”
“就像是现在的飞云堂这般，你别看它表面上似乎繁华胜火。”
“可实际上，由于我从一开始考虑过要如何管理这个逐渐扩大的势力，它内部各种矛盾简直就是多如牛毛、冲突激烈至极。”
“就比如咱们飞云堂那七位高层中的其中三位，他们身为一流江湖武者，过惯了高来高去的自由生活。”
“和朱元璋这类高层武将们相比，他们无论是在思想上还是行为上都完全大相径庭，要是没有我压着，这两群人估计早已经开始内部火拼了。”
“原本我还想着，等到过一段时间我飞升离开这方世界以后，就尝试着看看能否将飞云堂势力完整交予给你。”
“奈何芷若你志不在此，在这般情况下我若是继续将飞云堂强交给你，无论是对天下还是对你个人而言，这绝对都是种祸害，看来我这份根基势力终究还是得赏赐他人。”
说完，谢安喉间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在穿越到倚天世界后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或许是居移气、养移体之缘故，又或者是扮演步惊云时间过长，谢安无论是言语还是说话间都不觉多了一份居高临下、说一不二的霸气。
就连对此方世界的朱重八这等枭雄人物，他言语间也是不自觉的呈俯瞰姿态。
此刻，一想到自己飞升后居然要将飞云堂这么偌大一个势力白白送给那些手下，谢安心里虽然并不痛心，但感情上却多少还是有些为之感到可惜。
“什么？”
“你在说什么？你要飞升？”
“难道这个天下间，居然真的会有飞升一事？”
“这番话要不是从你步惊云口中说出，换成是另外任何一人与我这般开口，我怕不是都以为他这个人都已经完全疯了。”
周芷若双眸骤然闪亮如繁星。
在听见谢安口中随意说出的这般飞升话语后，她语气急促无比的，直接就向谢安开口询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而听见周芷若这般话语，谢安目光略微有些躲闪。
因为说实话的，对于就是周芷若这个问题，谢安心里当真是自己也完全不知道。
毕竟他每次任务结束后穿梭别界，从来靠的都只是系统而非是所谓飞升。
因此，就算是谢安都已经连续穿梭了好几个世界了，但他依旧不知道在倚天屠龙记这种低武世界中是否真有飞升之可能。
哪怕就是有，在受到世界局限的情况下，除非像谢安这边开了挂。
否则别说是周芷若这种普通天才，就算是就只有惊才绝艳如张三丰、独孤求败，最后也只能是无奈老死于坟土。
想到这样一份可能性，谢安不愿在周芷若面前说谎。
因此他在略微沉吟了几秒钟后，最终仅仅只是模棱两可的向她开口解释道：
“我之所以能够飞升，除了实力达到以外，还有其余别的原因。”
“而芷若你将来若是也想和我一样飞升他界，我也不知道具体会有什么条件。”
“不过根据我目前感受到的这方天地稳定性来看，如果芷若你想要被这方世界排斥离开，那你最少也需要修炼到先天第四境内罡境才略有可能。”
“甚至大概率，芷若你或许需要修成先天第五境金刚不坏才能够做到。”
说完，看着眼前满脸向往的周芷若。
谢安心里叹息着，对她有实力飞升的可能性直接判了个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