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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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来访

“哦?交易,什么交易?”江成眉头一挑,闻言来了兴致。

玉娘摊开玄黑的内甲,丢向他,紧接着又打开第二个箱子。

“万宝阁随在岭北颇有声望,但也只是偏安一隅。要想更进一步,那便要官方的势力介入。”

后者接过玄甲,是一件品质相当不错的内甲,拥有不俗的防御力。

江成细细思索着她的目的,如果是想开拓市场,直接找侯爷的收益不比倾注在他身上来的高吗?

将资源倾注在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起之秀手上,风险更大于收益!

江成小手一摆,把内甲摆在一边,道:“北候的影响力在岭北以属之最,阁主为何把注压在我的身上?更何况我只是北候鞍下一名小卒罢了,中原势力并不受我们的管辖。”

玉娘莞尔笑道:“江统领出身名门望族,安不知道‘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为重要的道理?何况日后打交道的路还长着呢,万宝阁还得需将军们的照拂才是....”

“可是.....”

“磨磨唧唧的,你到底要不要?”

怀中不知道已经醒转多久的白狐,睁大圆溜溜的眼珠子,三角的耳朵竖起,看起来有些恼怒。

“要,谁说不要了。”江成悻悻收入怀中,目光游离木架上的其他箱子,有些眼馋。

反正人情都欠下了,不如多薅点这狗大户的。

机会来之不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好姐姐,你看,这来都来了....”

“倒也真不是说内甲不好,您看我这也没把趁手的兵器。”

“哎!好一部精巧绝伦的功法,搁着架子上岂不是如珠蒙尘,好姐姐,你看.....”

于是乎,在江成炽热的注视下,玉娘将剩下的两个盒子也塞到他的手上。随即含怒捏碎灵石,将此子传送出万宝阁。

“阁主,此僚好生不知羞耻。”白狐竖起三角耳朵,愤愤说道。

玉娘抱紧了白狐,愤懑的胸怀起伏不定,良久,渐渐平息。

‘啪’的一声,把白面羽扇狠狠拍在案桌上,把小白狐吓得腾跳起身,又迅速钻回温热的怀中。

玉娘冷哼道:“这才是聪明人,脸皮才值几个钱,仗着依依的情面便恬不知耻地掏走了老娘的几件宝贝,不行,得上安候府告上一状!”

........

大梁南境,芦苇荡中,一名身着麻衣头戴斗笠的男人端坐着垂钓。

渔标微微飘动,男人似有所感,抬手一提,一条黝黑的鲶鱼从水中贴着水面疯狂甩动。

“你娘的,两个时辰了!”男人低吼一声,催动灵力甩动鱼竿,鱼线应声而断。

鲇鱼欢快的甩动尾巴,与岸边的空军佬做最后道别。

“二哥,京中密报!”芦苇荡中,身着银白铠甲的小将在其中疾速穿梭。

一眨眼的功夫,便蹿到男人的跟前。

男人接过密函,随手打开,道:“老四,说了多少次了,做事情不要毛毛糙糙的。”

他看过密函,随手丢进溪流间,羊皮纸卷随着水流打转,慢慢消失在草丛间。

姜元珏消瘦的身形中,似乎有着极大的情绪正在迸发,他使劲压抑着。

五弟雪藏已久,父王突然重用五弟,事出反常必有妖,况且那他不过是一介书生模样,如何但此大任?

五弟的母妃娘家地位斐然,况且还有北侯撑腰,必然会给大哥造成极大的威胁。

岭南战况愈演愈烈,父王不想着增派兵力往南,却出兵中原,又是何意?莫非中原又起叛乱?

良久,他长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随着京城出征,跟随自己打小长大的孪生兄弟。

“老四,我回一趟京城,不在的这段日子,岭南军交由你全权统率。”

“二哥,究竟是何事,如此十万火急?”

姜元珏没有作答,拍了拍这位稚气未脱的少年,化作一道光束,独自一人消失在芦苇荡间。

京中剧变,若是大哥选择继续隔岸观火,恐怕整个大梁的权力结构将迎来一场大清洗!

“备好人马,我要回京!”

.........

幽州北侧,檗於岭外三百里。

一队数千人马在此安营扎寨。

这是大梁北部最中坚力量的“叛军”,由幽州本土力量掌握,孙氏与王氏两个家族联手把控,外加帝国北部道家地位斐然的‘逍遥派’。已然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统帅王海平是王家家主的胞弟,天启三年高中进士,天启八年从庙堂中退下后,便一直在幽州暗中运作,天启十一年,在家族的支持下,连纵孙氏,拉拢整个利益集团彻底‘谋反’!

打出‘姜氏不义,举天伐之’的口号,一时间,不光是幽州本土的义军,剑州,海州,灵州等地,前来参加反叛帝国的义士络绎不绝。

“将军,嗒洛山脉腹地,探子搜到一名身穿岭北军战甲的男人。”守卫抱拳上前禀报。

“宰了便是,与我通报作甚?”

守卫,面露难色,沉吟了一会,开口道:“据兄弟们说,此人身上满身赤纹,像极了....”

“像什么?”

“像极了那日陈氏老祖,力战三名四品高手时,身上的焰纹,可是据当日探子所述,陈氏留在江南故居那一脉已被梁王屠戮殆尽.....”

王海平国字脸一愣,眸子沉了下去,屏退了守卫,身子腾空一跃,消失在原地。

焰诀乃是陈氏一脉的嫡系所才能掌握的独门秘籍,多少年来,陈家依靠这门祖上传下的秘法屹立在江南一带,声名远扬。

传闻陈氏老祖曾以三品之力一刀斩落一头上古梼杌,要知道,此等上古异种乃是天生地养,绝非凡等人族三品可以比拟,而陈氏老祖仅仅只是一刀便剁下了他的头颅。可想而知,这等功法非同凡响。

陈氏在江南各族的影响力巨大,大后方甚至还有许多江南逃亡而来的氏族,如果真的找到陈氏一脉的嫡系子弟,将会对他吸纳各家族发挥巨大优势。

若非是梁王接二连三的屠戮氏族,仅仅只凭他在幽州的影响力,笼盖后三区的残余势力已经是不留余力了。

王海平伸出满是疤痕的手,这个读了半辈子圣贤书的老将军迎接着幽州久违而来的细雨。

他依稀忆起六年前在京都见到那权势滔天的杨院长,那位白须老者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只道出了四个字。

“莫问归期!”

王海平闭上双眼,让细雨洗刷这些年来在幽州所造下的杀孽。

时隔六年,他终于明白了院长的意思,“老天助我!到底是一代枭雄还是拯救大梁的救世主......院长,我会赢得,对吧?”

陈氏后人的加入,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老天爷扯着造反的旗帜往他身上盖,拦都拦不住!

他掀开帘帐,露出躺在床榻上的少年。

少年左脸刚毅,右脸狰狞,眉心一道暗紫色的竖眼半眯着眼滴溜溜的观察着身边的一切。

深红色的赤纹遍布全身,胸口腰间两道致命的刀伤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将军,按理说此子受了了如此重的伤势,早已一命呜呼,而现如今,脉搏澎湃有力,体内灵力汹涌,倒也真是怪事。”军医宋慈收起药箱,站起身来行礼道别。

王海平点点头,伸出一指,缓缓点向那只竖眼。

瞬间!

恐怖凝实的力道死死顶着的他的手指寸步难行!

方圆百里瞬间腾起漫天风浪,有甚者小臂粗细的树苗连根拔起。

不远处军营所有人注视着主营地,不约而同的举起武器,以防敌人来犯。

似妖非妖,王海平纵览庙堂十数年,漫漫长河中阅览无数,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力量。

不过好在,此物貌似元气大伤,暂且寄居在这少年体内,实力十不存一,目前尚可压制。

“老子不管你是何方神圣,现在这小子对我有用,给我....”

“镇!!!”

竖眼尖叫一声,一阵紫烟闪过,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床榻上的少年,紧皱着眉头。

王海平大汗淋漓,啪哒一声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天空又恢复片刻前的宁静,鼓荡在半空的落叶缓缓飘零落地。

少年睁开双眼,粗着嗓子,仿佛许久没有说话一般。

“这......是.....哪儿?”

。。。。。

岭北关内。

一座人满为患的酒楼里。

这座北方最大的关卡,数年以来聚集着江湖上鱼龙混杂的人士。

有亡命天涯的匪徒,悄悄掩去身份,也有负剑下山历练的毛头小子,更有远离家乡,渴望着建功立业的野心勃勃之辈。

他们来自天南地北,却有着出奇一致的梦想,那便是。

出人头地!

“你们都听说了吗,新晋的统领要挑战龙营的孙统领啊,太勇了!”

“俺昨晚就知道了,俺婆娘当了两对玉镯子压那小子赢,他娘的败家老娘们!”

店小二放下茶壶,恶狠狠的丢下抹布,道:“说是那凤营的小子长得有鼻子有眼,一看孙统领那样满脸胡渣的糙汉子就不是他的对手,娘蛋的,她一个不懂修行的臭婆娘懂个锤子!”

众人带着几分怜悯扫过小二,六品巅峰对决一个不知底细的毛头小子,高下立判,小二哥这两个祖传的玉镯子怕是要打水漂了。

另一角落里,青衫细腰身段的女子默默的按下帽檐,丢下三枚铜板快步离开酒楼。

自公输老家主离世后,她已经许久没来这苍北郡,故地重游,一来便遇到如此竟然精彩的事件。这种热闹当然容不得她错过,不过眼前的要事还是带着公事来的。

她快步躲避人群,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奔候府。

“安伯伯,安伯伯,灵儿来看你啦。”公输灵儿穿过戒备森严的侯府,正如她在皇宫内畅行无阻。

守卫扶额摇头道:“这祖宗又来了。”

左侧守卫默默收拾甲胄,轻声叹道:“若是再来一次,我俩这两颗脑袋不知道够不够掉的。”

亲卫遥想起七八年前,这女娃子身旁还跟着一位白衫白须的老者,打着来探望北侯的名义,焚毁了半栋西厢侧楼。

时隔多年,他们都不敢忆起侯爷当时黑如焦炭的脸。

据说那老者也是京城声名赫赫的达官显贵,而且与侯爷交情匪浅,不然以侯爷的秉性,非把这祖孙二人挂在天上放风筝不可。

青衫少女轻车熟路的左转右转,穿过戒备森严的镇北侯府内,越过高墙,见到那位声名远扬的安侯爷。

“安伯伯,我来看你啦。”女孩脆生生的甜美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安桓海看着不远处的公输灵儿,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但马上又佯装不悦道。

“哈哈,说多少次了,要喊安爷爷,可不能让你爷爷占了大便宜。”

话音未落,他又有些黯然,摆摆手表示无碍,展颜呵呵笑道:“罢了,让他占几次也无妨,咱们的小灵儿都长成大姑娘了。来,快让安爷爷仔细悄悄。”

公输灵儿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身侧,从怀里取出一摞茶碟,墨色点缀的杯盏,三三两两的灵气溢出,明显是价值不菲的玄阶灵器。

少女眨眨眼睛,粉扑扑的小脸笑吟吟道:“安伯伯,这是灵儿特地从京城为您准备的‘沁灵杯盏’,杯底刻画了一座简易的聚灵阵,这样您在喝酒的时候也能修行了,灵儿是不是考虑的很周到呀?”

安桓海逗笑着说道:“我还道灵儿这些年炼器手段长进了不少,这个年纪便能炼出玄阶高品质的灵器,这本事倒比你爷爷强多了。”

少女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玄阶高品,灵儿倒是不曾涉猎,不过灵儿现在已经勉强可以尝试玄阶低品的一些灵器,不过就是成功率有些低,已经被叔公训斥过好几次了。”

“嗯,不错,这个年纪已经登堂入室了,有你祖辈当年风采,不过炼器这门还得谨小慎微啊,可不能再把安伯伯的宅子给点着了,哈哈哈。”

“您还说!不理你了。”少女嘴巴嘟起半天高,心说这件事怕是要刻在北侯府的耻辱柱上了。

“说吧,大老远跑我这穷乡僻壤来,该不会特地给你安伯伯送点杯盏的吧。”安桓海从中拿出两只碗碟,倒上两杯北境特制的青稞,一老一少遥相对坐。

青衫少女仰面干掉一碗烈酒,嘶哈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擦去唇角的晶莹。大大咧咧的拉开凳子坐下。

“安伯伯,这是三皇子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您给瞧瞧。”

说完递出一沓厚重的草纸,摸索着又舔舔嘴角给自己又满上一碗。

京城戒备森严,梁王提倡节衣缩食,连同大爷爷这样身份斐然的核心人物都只在夜半三更无人之时,吹掉蜡烛就着月光浅饮几口,更别说是她了。

安桓海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看完草纸,见小丫头贪杯,夺下茶盏,不悦的轻声呵斥道:“小丫头片子还是少喝的好,更何况你这身体.....”

少女吐了吐舌头,乖乖把杯盏推开。

他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话头转回正事,沉吟一会儿道:“老三这东西,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攻伐利器,但是造价成本太过高昂,大梁的军库能禁得起这么霍霍?”

“即便是我们整个漠北的税收加上,冶铁,铜矿,灵石,我估摸着也多造个百余台战甲便顶上天去,但这要达成规模,恐怕要让那位狼主徒增笑料了。更何况,灵儿你可能对我们北边的战事不太了解,陛下对这边的要求更多的还是守大于攻。“

“灵儿当然知道这些,相比之下岭南那边更需要战甲的攻伐之力,只是那边战事吃紧,二哥和四哥本就分身乏术,更别说研制战甲一事。”少女挺直腰背,一改之前邻家少女的模样,现在她代表的是震天司和朝廷的态度,容不得她轻佻怠慢。

见大梁北侯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她紧接着说道:“伯伯您是知道国库紧张的,不然陛下也不会拿几大家族开刀,陛下毕生的梦想就是驱逐北蛮,打退妖族,夺回南疆,灭掉大齐,大周!”

汉子摸了摸高耸的鼻梁,试图舒展眉梢,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些话也就你来说,老子愿意听了,随便换个京城钦差过来,我能让他出门就脑袋搬家你信不信?然后不日老子举旗造反,爱谁谁!”

“他南境战事吃紧,我北境就过上好日子了?”他倒上一大碗青稞,细细抿上一口,身旁副将李逊大气不再敢喘上一口,不动神色的擦去冷汗。

“那么咱们那位皇帝是让我岭北出兵出力还不够,还要出钱,出完钱还不够,现在连命都要掏出来了?丫头啊,你回京之前去那北关相邻三郡瞧瞧,杨岭郡就算了,都快死绝了,安阳镇?桐树村?对吧,李副将?”

“是,您没记错。”

“出了名的寡妇镇,你去瞧瞧,街上走的,下地干活的,找不出一个男丁,要么战死了,要么留营。那些妇孺农耕时,寻常汉子一日少说半亩地,有甚者一亩多可耕,可那些妇孺呢,几厘几分!为啥你知道吗?饿啊,个个饿的面黄肌瘦。朝廷每次征粮,那些寡妇们恨不得把粮草官杀了吃肉喝血。”

“陛下英明啊,管理有方啊,大梁被大周,大齐,压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挺起腰杆了。可老百姓呢?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把自己的孩子交换给别人?然后全家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撕扯着久违的肉味。一点盐巴也没有的锅子里,比那海州域外的海水还咸。”

公输灵儿张大了嘴,眼眶红着,点点晶莹打着转,想说点什么,又将苦涩咽了下去。

“岭北不如南方,水土本就贫瘠啊,矿产虽说丰饶,这些年我们可没留下多少,打下大楚的那年,蛮子自知咱们势弱,必受重创,倾覆四万余重,咱们的兵马呢?全借走了。讲个笑话,那一战打完,咱厨房的伙夫连做饭的家伙什都找不见了,连根像样的擀面杖都是老子给他削的。”

说完这些,北侯抹了抹眼角,盖上茶盏,语气终于缓和下来,柔声说道:“灵儿丫头,你爷爷走后这几年,到头来还是我的日子最难过。以前咱还仗着京城有人,多少有个照应。现在是真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高伯伯那,我会打招呼的,但你要让我再出兵出马?”

“你回去告诉陛下罢,我安家也想坐坐那椅子了!”

李逊面色一变,嘴角一抽把脑袋压得更低些。

气氛紧张又寂静了下来,良久的沉默后,公输灵儿作揖告辞,临了不再提及此事。

目送小丫头渐行渐远,安侯默默饮了一大口烈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头思绪万千。

十余年前,他初来岭北,那时边关战事更为吃紧,但是人丁兴旺,将士们战意高昂。至于那场战役之后,虽说百废待兴,但起码不用打仗了,百姓们人人吃饱穿暖,俨然一副安居乐业之象。

可恨就恨在蛮族出了一位百年难得一遇的雄才狼主,这些年来招兵买马,收陇一众松散的部族,声势浩大。

蛮族根本的占据地在千余里外的戈壁摊之外,那里有草场,绿洲,可谓丰饶,博尔狼主武道天赋更是不俗,早在十余年前便听闻摸到了四品的门槛,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早已在冲击三品武夫的品阶。

这些年来,大梁不管渗透出多少探子都无法探入敌方内部,不难看出近年来蛮族的国力空前强盛,且足够团结!

近年来大大小小战役数百场,边关将士损耗巨大,物资方面京城更是鞭长莫及,仅仅是岭南叛军便让国库空了将近一半,莫说那远在高堂危坐的梁王,安侯坐镇北关都着实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只需平定岭南,再给大梁十年时间,定能展开攻势,一举西下,攻破大齐大周!

梁王知道,他也知道,但谁也没办法。

一来,博尔不会给他们时间,二来,南疆和大周关系密切,他们这些谋算,大周国主早已料到三四分,三来岭南叛军声势越发浩大,隐约有些压制不住的迹象,种种都告诉他们,事到如今已经到了必须要破局的阶段。

路在何方?

大抵是伐内,伐完了又能怎样呢?大周大齐兵力相交雄狮百万,侵越西南关一举攻下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单单忌惮灭掉大楚的这股崛起的黑马现如今还剩几分余力,自家老爷子身居宗门不出,幽州的逍遥派老道彻底倒向了王海平那边,海州,潭州尚且还在观望,一旦梁王呈现示弱,恐怕那两位州牧会毫不犹豫的“弃暗投明”。

“唉,李逊你说,要不咱还是反了吧,给他守天下太累了,你想不想也捞个亲王当当?”安桓海挤眉弄眼,全然没有之前的失意。

鬓间微霜的李逊立马跪倒在地,开口道:“呵呵,侯爷莫要说笑,如今大梁正是生死存亡之间,可不能再生事端了。”

“你小子真不经逗,唉。”他匝了匝嘴,收好丫头送的茶杯,身形一闪,消失在府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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