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悦来见（双辞文）

昔荣谈华之时，乐见林章，昼夜长短，投醉以心，而渐忘其时。然皓月终有晦朔，庭海自有潮落，石亭无长久之白，提竹无终年之青，来者终去也。其事无常，人有悲而事不长记，事有妄而悲不其心。

时云海相继，明幻巍峨，霄雨层叠，或彩霁霞馨，可见而忽然去也，是吾心相彻而意犹未尽也。然天地律有相间，非吾之所右，匀掌沙隙以风使然，忽末天地于原野茫海。夕闻湖海长青一树，冬以霜生春华，待夏水长润，秋以累实，循作往复，终以千年而未曾改也。溪鸟徙至于此，和风扶掠，援岸腾洪，至长青欣然以嫩繁叶，无复夏水秋来，自是溪鸟投然湖波惊心。溪鸟筑于上，长青四季使然，遂曰：长青。溪鸟自有老去，羽归风尘，长青难舍以致悲然凋零，叶覆其身，残形枯俱，而后逝于春风。后人记之，以谓感息，乃筑长青亭以盛之，其后千年，湖倾八十里长青蔚然成野。然则，溪鸟不复来，而雁鸟汀渚长年！

人生见谛，闻长江之水，以高原山野之间，夺风而过，腾千里而均广地，虽以高山天阻，水波不侵一时，顺势而为，曲折延回千里而复奔于海，滔滔之势，不绝阻也，难复阻也。故其人渐我，似长江流水，去觉如逝，百折而难见回首。然东流之水，援高山桥阻之势，其曲东西南北，终有回首东海之时，其盛时之悦来见，久夜光明也。

事还逝，人终去，其见无常而有常也。初见之心，难澈终离之恨，似水无形于无情矣。有情流水去，无情流水然，复还见，衷逝然。即逝然，悦来见，无故往夕，各镇东西也。

（2024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