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魄村外
伤口撒盐般一直倍感疼痛,托着这具疲惫的身体,他一路奔袭了许久。脑海里不断会想起当初临别时,妻子儿托付道“此去路途遥远又凶险,你何必要冒此危险?”
他望着低沉的暮色,风在窗边沙沙作响,仿佛亲昵的在哭诉衷肠。
他低沉道,“这是一场必须要争赢的辩论,我在此已经隐世埋名三十年载,有些事也要有个定论了。”身为父亲和丈夫的他,知道此去一行可能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记忆追溯到一个月前,他在珠峰顶上争赢了那场辩论,全场焦点,这一世仿佛走上人生巅峰。当然他也隐约感觉到宿命到来,他本非凡人,只是这一切太多心酸和太多秘密只能埋藏在心底。
当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座椅之上,他好像得到了久违的荣光和尊重。可就在他下来嫌让的不一会,本来碧空万里如洗的空中,突然间就风云密布,雷电交加起来,让洁白的高空突然间就挂上一层阴沉低矮的黑布。
还未等众人缓过劲来,数千天兵各展神通,直接对凡人大打出手,诸多凡夫俗子苦苦哀嚎求救,只是在顷刻间,就在各种宝器如雨而下中化为血泥,或者烧成灰烬,成了那刀下之鬼,场面一片狼藉。还好他在下来路上通过各种隐蔽物,才下了这高峰,疾奔密林而去,而在他退位不久,坐上那宝座的翩翩公子哥就没有怎么好运气。只听到他嘀咕几句,不等他解释清楚什么,就啊的一声化为尘灰。
说到这位公子哥,他是有印象的,想当初初到珠峰顶崖下的林间客栈时。他气宇轩昂,衣着不凡,一眼就知是大贵人家的公子少爷,很少为世间凡事温饱肚子之事而发愁。一入客栈,他就打量着客栈的人们,看大家五大粗一样,都舟车劳顿的疲惫样子,对着食物就是饥不择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唯独看见自己似乎与众人颇为不同,于是乎,上前来进行搭话。
“这位爷,您这无人落座吧?”
“除我之外,暂无他人,你可放心落座。”,喝了一口温茶说道。
“那感情真好。那我就在此坐下了。”
他吱了一声“可以。”
可不一会,他就发现这人原来不是过来吃酒喝茶的,而是两只眼睛硬是盯着自己怀间的玉佩没有丝毫挪过眼。
不久,他便就看出这位公子哥是打起了自己这腰间玉佩的主意了。他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前这痴呆模样的公子哥,就将衣服收紧故意遮挡这玉佩,不让它光芒外露。可这公子哥硬是有点不知收敛的将头凑前来探看个究竟。
这下为免得各自尴尬,便对这公子哥直言到“想必这位公子,是对我这腰间的玉佩颇感兴趣?”
公子哥见状,嘿嘿一笑,他知道这般模样过于唐突了一些,缓了缓神情,润了润嗓子,直白说道:“不瞒这位爷见笑,我看此物并非凡物,内心颇为心动。不知这位爷可否典买此物与我?”
迟疑了一下,他豪爽一笑,“此物对我来说只是平常佩戴之物,既然这位公子看上,卖给你也可,就不知公子有何要物互换呢?”他知道此物既然被这等富家子弟看上,尽管再是宝贵,也是一个累赘,如不递出去,他日在遇到不轨之徒,难免惹来杀生之祸也未可知。
只是这位公子摸了摸腰间腰包,只感到囊中羞涩,问了问旁边童子,那童子也连忙摇头称无。只好一阵哑笑。
他见这般模样,他只能说:“那可能就要扫公子的雅兴了,虽说此物对我来说是平常之物,但它也有估值不是,若是没有它物交换,恐怕难以出手,他日若家人问我缘由,在下也不好交代其下落不是?”
三杯两盏之后,见天色已晚,他也不好总与这位公子哥坐着无话可说,他便上楼隔间进行打坐调息。那公子哥此刻也为如何交换一事发愁的皱眉,可又好像暂时没有想其他办法。只好一个劲的喝着闷酒,借着酒劲消愁,对着随身童子指指点点,总在想关键时刻你就给你家公子掉链子、丢面子。
不一会,随身童子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公子哥轻声细语说道:“公子,我想到一物可与交换,见此人疲劳之姿,而且脚底站满泥土,她想必有意。”
“好好好,你且说说看。”
一盏香功夫过后,突然听见噔噔噔的敲门声音。调理一下生息,他开了门,看他那熟悉的模样就说“这位公子,先前我不是说了,你要是喜欢我腰间之物,需拿诚意来换!若无他物,公子还是早些休息为妙,不必在此唠叨。”
那公子突然陪个笑脸,道:“这位爷,本公子虽然目前囊中羞涩,但是在下有一物,不知这位可否赏光一看,如果满意的话,可进行交换。”
“哦?”疑惑了一会之后,他跟随这位公子哥来到楼下马槽间。见他来到自己的爱马旁边,抚摸了半许。然后看了看他,他上前看了看这屁瘦落的马匹,然后不敢兴趣的就想回房间。就在快走一瞬间,那位公子哥拉住他手说,“这位爷,别看我这马匹现在瘦落难堪,但是只要它吃饱喝足千里行程不在话下。想当年,这马匹可是从天可汗处花费重金得来。这要它调整休息到位,千里行程足月便可抵达。”
“此话当真?”他诧异的一问。
“此话当真,世间难有二物,要不是我对这位爷腰间玉佩万分喜爱,也不会将这爱马随便交换。”
犹豫了一会,他答应了,只因他想在此次论赛之后早日归途。便将腰间玉佩摘下交给这位公子哥,公子哥到了此物之后,要求童子将马匹照料好后交予他。揉着这玉佩,见它熠熠发光,豪迈笑着回了房间。
第二日,将宝马交与那人后,童子有点摸不着头脑,紧随公子哥,问到:“公子,区区一块普通玉佩,为何要将自家宝马相赠,而且公子不怪罪我出这馊主意吗?”
公子哥只是摸着腰间玉佩,笑着说:“你呀你,此物非凡物,你这么知道它不知呢?你且看这色泽,岂非一般凡物可媲美。”
童子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此物有什么不一样,只能叹气说“罢了,罢了,还是公子眼光独到。”两人笑嘻嘻朝着山顶而去,而他在捆好马匹后,也不久紧随他们后边向着山顶而去。
可谁也没想到他两人成为最后争取宝座之人。
见自己坐在宝座之上,那位公子哥跟个娇滴滴的女子般,前来谄了谄媚眼,示意如果他可以让位,他将给出一定好处。此时他已经清醒过来,悄悄地问他可以给什么好处。但看他这般寒颤模样,也知道不能狮子大开口,最后他要了他仅有的盘缠,让位给他,可谁也没想到就在下一秒,这位公子哥他就化为尘灰了。
他见到这情景也这能叹息到可惜呀,可惜,名利双收的,最后还是人财两空了,这人呀人,到底为个啥呢,求个啥呢。
骑上马匹之后,他快马加鞭开始奔袭起来。他心里还是想再见一次妻儿,他知道他这一走,他们终究在这世上很难生存。眼看马上到了落魄村了,因为他看到那个村里的疯子,他摇着酒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穿着那双寒酸的烂草鞋,疯子身子酿酿锵锵朝他走来。口里似乎喊着“落魄村外瓦罐里,专收落魄之人魂与魄,经此并非是善事,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不一会,疯子突然停了下来,眼里狰狞起来,然后开始发疯,畏头畏脑躲在路傍边凉亭里,将自己身子蜷缩起来。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如刺刀般劈了下来。他还没明白过来,又一道闪电直直的劈向他而来,将他整个人迅速如弹簧般触压反弹蹦了出去,那匹红色马在惊吓之下,没有主人的羁绊开始四出逃蹿开来。稳住疲惫身体后,他定眼向上方看去,只见张牙舞爪雷公嘴的一个天神,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出现,他每敲打一次锤子,从天就会顿时飞驰下一道闪电,将地面劈开两道留下深深沟痕。
“这位仙人,我跟你无缘无故,何必追杀我至此。况且我命悬一线,你手下可否留情。”他一脸困惑道,大声喊道。
那雷公嘴仙人,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捶打,阵阵雷电接续劈下来。路面开始裂化,看来一时很难逃脱这里。蹒跚来到疯子在的凉亭,只见他两腿直哆嗦。口里直嘟囔,不敢言语,很是惧怕,酒瓶也封好口子。外头雷公嘴仙人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一个劲的敲打着。
此刻为了壮胆和掩盖住伤口疼痛,他向疯子那头爬了过去,问他能否借酒壮壮胆子。疯子此刻吓得压根不想回话,不一会才缓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拿去拿去。
打开那葫芦形酒壶的盖子后,一股酒起清香迎鼻而来,波浪般醇香进入心田,俗话说酒后壮人胆。一口入喉,二口入心,三口入脑,壮胆强心。就算要死在这里,也要来个痛快。喝了半壶酒之后,他披头散发冲出凉亭。直接对着雷公嘴仙人喊道,“既然针对我,只管冲我来,不可伤及无辜。”但是那雷公嘴仙人还是将闪电劈向了凉亭,一刹那之间,凉亭劈成两半,他自己也被雷电一劈整个人飞蹦开来,最后摔倒在路沿的草地里。下一秒,雷公嘴仙人将雷电直接劈向他本人而去。
落魄村里,母子俩人站在门口痴痴得还在等待他的归来,因为丈夫那句“如果我二个月后还未归来,你们母子俩要尽快离开,去东边的清源镇躲避,以后不要过问我的事情。”但是母子俩还是觉得他会回来,对于他们来说清源镇,他们不熟悉,他们最想的还是家人平安,希望他能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