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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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独行的时间里

开学在武汉,话说贵州距离湖北也不是特别远,但是行李一旦多了,就不是简单的上学报道了,那场面,就像是搬家。

怎么去?如今的交通很发达,火车、高铁、飞机......如何在考虑效率的同时兼顾经济?

和老爹商量过后,最终决定乘坐绿皮小火车。美其名曰:《熊出没》同款的绿皮小火车。离开家的头一天,老爹打电话说在9月22号早上就出发,提前一天到。我那时刚好在外婆家玩,外公知道后,老毛病来了,从那个黑黢黢的老橱柜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一本干净的黄历,他翻了翻,啧啧叹气,说:“明天诸事不宜。”我坚持说道是老爹准许的。让我外公再好好看会儿。他又思索一番,如果明天出门,那就巳时出发,辰时也可以。稍加思考,语重心长说明天八点到九点的时间不错,相对较好。那个时候,我们家一直秉持的是:七不出门,八不归家。也就是农历的日子中和七打尾的,不适合出门。

告别二位八十多岁的白发老人,便匆匆回家收拾行李。回家时,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在阳台目送我出门,一如既往地,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既然老爹在忙着上班,那就自己出门去学习吧。从余庆买了到镇远的票,兴奋和难过一起涌上心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也就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上了那辆大巴车,这座小城渐渐地就看不见了,我会一直记得余庆干净的大街,温和的人文,以及那年夏天的初次相识。离开了家,一个人,即将要去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武汉。

在地图上,只知道镇远的客车站距离火车站很近,但是这只隔一条大马路就近的离谱了啊。在手机上买了火车票,进站安俭候车。等待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激动,有点担心......我爹说注意自己的行李,手机啥的自己要牢牢的拿在手里,车上有时候会有扒手。所以啊,我还是特别害怕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种悲伤的事情。

上火车的时候,我的行李好沉,自己举上行李架有点困难,那时谁也不认识,那里也没有人,也就大胆的放。放好行李以后就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待列车开启,哐当哐当的怀旧声终究还是回荡了。坐在我周围的人我也不认识,大家的目的地不同,聊着不同的话题,但大部分都是去温州打工的工人,也有和我一样去学校进修的,但别人都有人送,而我,孤孤单单一个人。我告诉自己,自己要求自己一个人的,不用去羡慕别人,因为自己要对自己的成长感到开心。就这么昏昏沉沉过了一个站,在停站的时候,坐我旁边的叔叔问我是不是去学校。我说是。大叔也是自来熟,把自己来镇远游玩的种种感受告诉我,我只微笑回答,不做任何点评。于是,气氛就在谈话中渐渐地轻松了。迷迷糊糊的,靠在座椅上就闭目养神了,老爹还是会打电话,问我到哪儿了。虽然他在手机上也看得见行程,倒也不如打电话询问来得直接又亲切。

第二天凌晨,在湖南的娄底转车,卧铺。所以车厢也换了,进去时,呼噜声真的逗笑我了,尴尬吧。我一个女孩子,和两个叔叔在一个车厢。他们睡了。我也轻轻地收拾东西准备睡觉,在上铺躺着,怎么都睡不着,手机很重要,拿着吧,第二天可能在地上了,不拿着吧,又觉得不安全。犹豫再三,放在头顶上的篓子里,如果要拿,就会有动静,我在外睡得浅,自然安全些。

就这样,紧张一天了,半夜时,小姐姐来敲门,提醒我下铺的大叔,要下车了。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我醒了,他疑惑地往我这儿看了一下,我说你要下车了吗?他说是的。然后帮我的箱子贴心地放在了桌子下面。

第二天,七点,对面大叔起床了,那时我也刚醒,四目相对,尴尬,疑惑,冲撞在一块。他把被子一掀,下床穿鞋子去洗漱。我就将被子折叠好,床单拉直,下床,洗漱。坐在车上的时候,门大开着,我们面对面,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推销特产的小姐姐过来,简单和她说几句她也就离开了。大叔问我是一个人来的吗?我说是,来武汉上学,疫情原因,延迟开学了。我们一路交流,直到下车,他为我指路,从哪里出站,一路上帮我提行李箱。

分别后,他祝我学业有成,我祝他一路平安。

感谢你,亲爱的陌生人,让我在独行的时间里,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