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路之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西方经济学的研究、总结、反思是建立成熟的经济学理论的主要途径。我国市场经济尚不成熟，经济波动及其形式夹带着计划经济的特征。这种不完全、不规律的市场经济使经济学的实证研究也不能完全描述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波动的规律。也就是说，我们对经历过的经济波动的研究、总结的基础性资料不够，技术数据的可用性较差，一些研究成果只能描述过去特殊条件下的经济状态，不可简单推广。

不完全的市场经济是我国改革开放道路上的一种探索，也是一种最优化选择，研究它不能套用一般经济规律的研究方法，如果简单地进行引用和拔高，一定会误导今后的经济研究的客观性和科学性。

要研究我国经济的发展规律和趋势，必须研究改革开放以来市场化发展的过程，尊重过去的历史，客观分析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发展规律，深入研究我国在特定条件下的经济政策与经济运行之间的关系，寻找实用的、有针对性的研究方法，而不是人云亦云地照搬发达国家的经济学研究经验。

与此同时，要研究、借鉴西方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的经济治理理论的发展经验，总结过去重要，研究未来趋势更重要。

理论的后发优势让有中国特色的经济学有机会“借势”弯道超车。借势的途径之一就是借用其他学科的工具方法，在经济学理论上寻找突破契机。

为此，我大量参阅国外经济学家的专著，尤其是对经济规律进行深入研究的学术性原著，以便对西方市场经济从发育、发展到鼎盛时期在时间和空间维度上进行逻辑梳理，推敲、反证、比较分析各种经济学流派。林林总总、纵横交错的学术流派让人在相互矛盾、相互批判和相互验证中心力交瘁。

经济学研究的正确方法应该是不断挑战过去的理论，把所谓的权威理论重新放置到当时的社会经济环境中研究。验证理论的可行性，预测逻辑及方法的合理性，深刻总结过去，如此才能合理推演未来。

在用系统论、控制论的基本观点去梳理经济现象时，我深切地感受到只有深入批判过往经济学理论中一些不系统、不完整、不应时的方法，才能让经济学研究别有洞天。那些用一些深奥的概念和复杂的数学工具搭建的外观美丽的理论框架，在系统的逻辑和方法面前就显得零碎而偏执，动态的力量马上可以把这座华而不实的大厦摧毁。

但经济学家们的研究和努力是宝贵的矿藏。很多观察、分析、工具、方法、结论都非常经典而富有深度，很多理论方法可以传承久远。只不过各个理论体系存在着严重的相互排斥和割裂问题，缺乏融会贯通的系统脉络，缺乏动态方法，缺乏方法上的突破，追求自成体系，这些是留待后人继续完善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