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我为武帝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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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纯善之臣

今日,面谈坐论,身为一帝之尊的武帝刘彻尚且如此尊敬自己的老师,实在是让穿越到此的东方朔感到汗颜。

“你可知今日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不多时后,刘彻终于是话归正题。

东方朔此时已经是被武帝说的有些无所适从,更是因为这大殿深广幽闭的环境有些头晕目眩之感。

说实话,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一半原主的记忆,再加上自己六年研读文史的功底和现代人的记忆,肯定能在这大汉盛世,深宫之中如鱼得水,轻轻松松就能混的风生水起才是。

可是这两日东方朔愈发觉得,有时候真的不要把自己当作是个天才,自视过高,觉得古人都是愚者。能够在这样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极度不发达的历史时期中脱颖而出,成为人中之龙的人,都是绝顶聪明的存在。

在面对卫绾,武帝刘彻这样的人物,自己必须小心应对,谨言慎行,方才不至于出错,甚至给自己惹下祸端。

此时的东方朔,额前已经是浮起了阵阵细汗,他也不敢拂袖将其擦去,而是在心里仔细的思索了一番。

如今武帝初登极位,身边能用的亲近之臣并不多,有些位于高位的大臣多是太后和太皇太后身边的近臣,所信奉追求的是黄老之学,即黄帝之学和老子之说,推崇无为而治的理政治国之念。

而这样的治国之策恰恰是刘彻所不喜的。

所谓汉承秦制、略有损益。

当今的汉朝历经高祖时期大刀阔斧的整治、文景之治的休养生息,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强盛。

自幼接受儒家学说教育的刘彻,早就想改变一下如今汉朝宫廷之内的一片孱弱之相,更重要的目的,便是加强皇权,巩固中央集权。

这一点,东方朔内心其实是很清楚的,说起来,刘彻在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政治野心和远见,甚至超过了很多当了几十年皇帝的帝王。

所以,无论是之前对于自己的冒进行径不罚反赏也好,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接连召见自己也罢,都是为了培养属于自己的真正近臣。

“臣不敢妄加揣测陛下的圣意,但陛下问了,臣又不敢不答。”

刘彻看见东方朔满头大汗,一脸惶恐窘迫的样子,也是不禁发笑,示意东方朔接着往下说。

“臣以为,陛下之所以如此厚待臣下,是因为臣对于国策的一些想法或许还有些可取之处,臣的性情虽然与众臣相异,陛下却不会因此而嫌弃臣,反倒是觉得臣是个心性至善的纯臣。”

东方朔话音刚落,刘彻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若要是旁人在侧,刘彻可能还会稍加控制,但是不知为何,稍及东方朔当面,他总是觉得不须遮掩自己的情绪。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刘彻自己都说不上来。

“你倒是对自己评价很高啊,心性至善的纯臣,恐怕普天之下,朝堂之内,也只有你东方朔一人敢当着朕说出此话了。”

看到刘彻忍俊不禁,神态慢慢松弛下来,东方朔也是舒缓了一口气。

即便他研读过汉史,自问已是对汉代历史及知名的历史人物都有较为深厚的了解,但真的与自己面前这位历史上的千古一帝刘彻坐而论谈之时也是感到有些应付不过来。

“大汉臣民,世受天恩,自幼可读经书著论,岁岁可享热食,寒冬能着厚衣,亦可说是时刻感受皇恩浩荡。”

“陛下待臣亲厚,不计较臣的冒失无礼,反倒对臣亲信有佳,如果沐浴在这样的恩宠之下,还不秉持纯善之心,每时每刻想着如何报效陛下,报效国家,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之为人呢?”

东方朔此番话语几乎是未经思索,畅然而言,目色之中更是满含真炙之色,不容人质疑分毫。

作为21世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五好青年,更是融合了原主一半的记忆,东方朔深知身为臣子应该秉持怎样的思想,如何做人行事方才是为臣之道。

他虽然心高志远,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学平步青云,在这大汉盛世之中施展自己的宏图伟志,可以在史书之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原主,对于国家以及明君发自内心的真挚感情是没有半分弄虚作假的。

刘彻看着面前跽坐在地神色肃然、目光坚定,恭然行礼的东方朔,刘彻此时的表情之中也是露出了些许的欣赏之色,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作为帝王,刘彻的识人观势之术可谓丝毫不比自己的先辈们差,仅仅只是两眼一扫而过,他就能看出东方朔此番话语是否为真。

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能臣贤士历朝历代都不缺少,可像东方朔这样既负才华,又能秉持一颗至纯之心的臣子,可谓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他的性情亦是不同于朝堂之上的诸公众臣,让刘彻很是喜爱。

“此前朕诏举贤良,征辟诏书下达之后,朕用三月之时阅尽天下学子之书,这其中最令朕印象深刻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你。”

说到这儿,刘彻便是一顿,看向了东方朔。

未等东方朔言语,刘彻便是继续说道:

“另一个,便是董仲舒。”

听到这儿,东方朔算是大概猜到刘彻今日将自己召进宫来的缘由了。

此前征辟人才,各地举荐一百多人,而这其中在后来的历史上最有名的两人,就是写了三千竹简的东方朔,还有政治理念和刘彻高度契合的董仲舒。

只是,他之所以能够留名史册,是因为智计过人,留下了不少轶闻趣事;而董仲舒,则是后面刘彻新政之时的左膀右臂,提出了无数的治国良策。

他们两人,对于刘彻而言,一个是取乐逗笑的近臣;一个便是即位之后,大刀阔斧施行新政的左膀右臂。

虽都是亲信之人,本质上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