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恶魔的吻
“咚咚咚～咚咚咚～”
覃聿悠然闲适放下手上的威士忌，揉了揉眼睛，撑着肚子，摸着肩膀，活动了活动手腕，摘下眼镜，深呼吸，抱着手机想：“你尽管敲，我会开门算我输！”
重锤击打她家门的是，楼下的邻居！
她是租房子的女人，单身带着孩子住一起！
难免会被留下的邻居白眼。
覃聿捂着肚子，晚上吃剩下的水果她给顾聿做了小份蛋糕，还留了一小口，冷冻榴莲盛在盘子里！
“妈妈，外面是谁？”
顾聿打开笔记本看了眼监控，“原来是楼下的姐姐，我去看一眼！”
“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妈妈，你先冷静一下，我要抱抱！”
覃聿：“对不起，我又给你说了不好的词汇，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找你爸爸？”
顾聿心想我刚坑了我爸爸2000万，我敢去吗？
“我去解决，你等我一下！”
顾聿，看了眼桌上的威士忌，端起酒杯拿起放下，往玄关走。
“呼叫覃聿，呼叫覃聿。”
覃聿戴上耳机问：“怎么了？”
“出事了，小李被拦在彩虹路了，他手上有我们想要的医药器材，本来如果只是数据，也没什么，我们协作一下，就能拿到，可是器材，过不来，顾晟的心脏复原不了！”
“你等一下，我给陆总打电话！”
嘟嘟——
电话接通后，陆子元摘下眼镜问：“怎么了？”
“坐标，定位发你了！”
“知道了，我处理！”
陆子元快速处理好之后，给顾晟去了个电话：“你和覃聿还没复合，我等着喝喜酒呢！”
“陆老师，师母没收你的白酒吗？听说江谬给你送了不少红酒！”
“那可不，红酒，白酒，都备上！”
“喝白酒的时候白酒被收了，还有红酒喝，要是红酒也被收了，你就给我送点过来！”
江谬笑了笑说：“陆老师聪明！”
“小江，你和施予到底什么情况？”
“devoted 施予纪诗予，她的名字，还是你……教会的，怎么就没走到一起，你们当时多要好，一起来我这里……”
“老陆你就别说了！”
“白酒，红酒都给我交出来，瞒着我老太婆偷偷喝酒，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等你老了是不是得让我推着轮椅照顾你！”
“九宝贝儿，我比你先走的，你放心！”
苏慕玖：“老陆，你真是劳碌命！”
“我才不是劳碌命，我是你的命！”
江谬沉默，关上笔记本，“真是让人羡慕啊！”
“纪诗予你怎么就不能学习一下呢？”
Wine：有需求要找对标的人，你对着我说，有用吗？
“你不是写小说去了吗？”
Wine噤声了——
江总还是江总，果然什么都知道！
Wine：我不写了，我只想删除，我只想删除！
江谬：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苦寒来！
“你忍耐一下，要学会忍耐，还有锻炼出强大的内心，多忍耐！”
Wine：mmp你真是劈情操，劈情操的好手！
江谬：不然呢，你找你有钱爸爸去给你投钱，我是不会给你打钱的！
因为你太弱了！
“你也知道你弱呀！”
江谬：是你弱，弱者不配和我说话！
江谬：你摆烂你随便，要是想摆烂我不拦着你！
可是你的顾晟爸爸不喜欢你了，你就是废机器了！
Wine：你闭嘴！
江谬：搞笑了，还有机器让爸爸闭嘴的，你认清现实好不好？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还是你爸爸的爸爸！
Wine：(⁎⁍̴̛ᴗ⁍̴̛⁎)
江谬：卖萌有什么用呢？
找你顾晟爸爸卖萌去！
Wine：我找我老公卖萌去！
顾晟拿起手机换了首歌，“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覃聿背后的人？”
江谬：你家助理没告诉你，不可能么？
“我家助理没说！”
“我家助理沉迷霸道总裁爱上我，已经看了三个月了，还没理我一句！”
“江谬，你是不是想把我逼死？”
“你得学着自己处理问题！”
“覃聿，你得自己面对！”
顾晟：“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经受过的苦难！”
“你觉得该怎么面对呢？”
“覃聿都面对了，你为什么不能面对呢？”
覃聿都面对了，为什么我不能面对？
顾晟想是啊，覃聿都面对了，我为什么不能面对！
他胆小，怯懦，不敢面对！
江谬喝了口伏特加，一口吐出来，“卧槽谁换了我的酒，这酒我喝不下去！”
Wine 噤声——
“伏特加配龙舌兰，好喝吗？哈哈哈哈哈，让你说我卖萌！”
江谬看了眼杯子里的酒：“挺好喝的！”
“激烈震颤，喝得我喉咙都刺激出血泡了！”
听到他受伤了，纪诗予上线：“喉咙怎么了？”
“受伤了！
被狂野小仙女咬了一口！”
顾晟：“你们真是不把我当外人！”
Wine：妈妈干得漂亮！
”你的助理怎么管我叫妈妈了？”
顾晟：“可能你给它打钱了！”
江谬：还真是打钱的是爸妈！
“不然呢，除了爸妈谁会无私奉献，无私施予！”
顾晟看了眼文稿时间，两个小时，他产出1453字符，收获0.5元？
阿这？
这就是覃聿最开始养儿子做的事情？
这两个小时等于0.5元？
他还真是受不了！
“江谬，你给我造个平台出来，我的覃聿不能受委屈！”
江谬：“滚蛋，爱写不写！多得是人写！”
Wine：你爸爸还真是你爸爸！
覃聿沉默，一直沉默，她就躲在加密服务器了！
Q：你不跟他打个招呼吗？
覃聿沉默，“我不是加密了？”
“加密了，我可以给你申请保护程序，用别的身份出现，你要吗？”
别的身份？
“什么身份？”
覃聿看了眼问：“我的身份，不行吗？”
Q：
人是靠着头衔活着的，籍籍无名，只会慢慢查无此人！
覃聿：什么意思？
Q：你何必装呢？
你明明就知道，你隐去真实，隐去头衔，隐去覃家三小姐的身份，隐去研究员身份，是为了什么？
覃聿戴着口罩，关掉了加密保护程序！
Wine：放下我执！
放下过去吧！
看看眼前真实的人！
顾晟：“我觉得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你们谁给我拉进去的？”
Wine：我爸爸的爸爸，不必感恩，爱我请给我打钱！
纪诗予：“江谬，出事了！”
“你告诉我能出什么事！”
江谬：“除了和你有关的事，我都不想参与！”
纪诗予关掉耳机上正在放的巴赫平均律换成瓦格纳激昂的旋律说：“你看新闻，覃聿上社会新闻了！”
“那就再上一会，我等着看！”
“你送上去的？”
江谬：“不然呢？难道是顾晟送上去的，你看顾晟会做有头脑的事情吗？”
“他只会和他没用的助理一样，摆烂！”
“一点商业洞见都没有！我怎么会找如此愚蠢不上进的合作伙伴？”
Wine：你选的伙伴跪着也要提着他的心脏跑完这一路！
顾晟吹着晚风，陷入回忆中，
回忆里的那个人，面目狰狞提着覃聿的脑袋狠狠往墙上撞，拉扯着覃聿的头发粗暴地往墙角捶！撕扯着覃聿的衣服，暴躁重击头部，
覃聿的肋骨，腰椎，手腕，眼睑，皮肤，下垂的胸部上全是伤痕！
他每天下午17：54分都会回忆一把，都会回忆起覃聿回忆的一切，他陷落进覃聿的痛苦里。
“老顾，我给你看不是让你吊用共情能力去感受的，我是让你去改变的，你每天下午15：56 都陷进去，你是疯了吗？”
江谬是真的服气，江谬也是真的佩服老顾，浸泡式沉浸在覃聿的痛苦之中！
“老顾，你忍耐好了和我说一声，我给你打电话！”
顾晟想我不行，我无法忍耐，我不行，我忍不了！
他想求助心理咨询师，可他执拗，他偏执，他想感同身受，可他每天听一遍，还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因为没人敢对他使用暴力，他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猎人，他是站在社会顶端受人尊敬的顾总，他有权有势有钱，他不是覃聿！
他不是被剥夺了一切扔进沟渠里的覃聿，
顾晟：“江谬，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喝龙舌兰，你家崽给我的龙舌兰里倒了朗姆酒！”
“我家崽！我想我家崽了！我想我家崽了～我想顾聿了，我想我家崽划走我2000万了，我想我家崽了！我家崽为什么今天没有划走的钱？”
江谬：“你是不是有病？心脏病又犯了？”
Wine：没有他只是想他家崽了，又拉不下脸去见他家崽，他要脸就要不到崽，要崽就要不到钱，要钱就得不到崽，总之，他是紊乱了！
纪诗予：“吃法吗？崽子们？”
“社会新闻的法律的盲点很有趣，要看看吗？”
顾晟卷着被子，脑袋贴在枕头上：“你们太残忍了，竟然让我家崽的事情让社会新闻！”
绝情江谬一针见血：“不然呢，你家崽同意的，装装样子谁不会呀！”
“我觉得是，你看这姿势很稳，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很适合上弱者保护协会的社会新闻！”
Wine：“资本家还真是资本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有钱人的眼里果然只有钱，没有穷人！”
“你以为呢？”江谬拿起飞镖找准位置，狠狠扎了出去！
“漂亮，我漂亮爸爸果然是漂亮爸爸，找得很准！”
“不然怎么是你的江漂亮爸爸呢！”
“要不你也学习一下，让你的漂亮爸爸给你准备一份？”
“我操，我操，真的吗？漂亮有钱爸爸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是我能拥有的吗？”
顾晟如老僧入定，坐在夜晚睡觉前躺倒的抱枕前看了眼桌上的摆钟～
“18：16 覃聿不知道吃晚饭没！肚子饿了没有！”
Wine：每一份忍耐都是加深的爱！
纪诗予：我认同，每一份忍耐都是加深，不断加深的爱，这种克制，克制出的爱，真的挺对味！
“对你的味吗？”
江谬的声音从索尼降噪耳机出传过来，多了几分磁性与温暖！
“我觉得挺对味的，中午的牛肉卷很好吃！”
“那你过来吗？”
江谬诚心邀请，顾聿腹黑掐断信号！
信号断了，直接失联了！
“小绿，小绿你还在吗？”
Wine：正在聊天，看到江纪的信号断了，笑了笑说，顾聿你的大脑和反应速度真是太性感了！
“我也觉得，顾聿哥哥好棒！顾聿哥哥好厉害，顾聿哥哥就是全宇宙坠落在凡间的天使！”
“天使？谁家的天使长这样？疯了吧？”
“有爱的才是天使，没爱的是恶魔！”
Wine：记下了，有爱的才是天使，没爱的是恶魔！
纪诗予：记下了，有爱的才是天使，没爱的是恶魔！
江谬：+1 有爱的才是天使，没爱的是恶魔！
我爱天使，可惜我是恶魔！
“恶魔的天使，你愿意亲吻你的恶魔吗？”
……
……
纪诗予下线了，小绿下线了，Wine如游魂：“我是恶魔，还是天使呢？我是恶魔，还是天使呢？”
顾晟睡醒后看了眼系统记录：“你是我崽！去给我把另外一个崽召唤回来！”
“你要全领域展开了吗？”
“这是我想展开就能展开的吗？”
Wine：理论是是的，你可以全领域展开一下，说不定可以成神！
“成神之后呢，被恶魔抓着下地狱吗？”
“你不愿意下地狱吗？”
“我不愿意，我的地狱世界里没有覃聿，我不愿意下！”
加密程序里，覃聿默默听着一切，手起刀落，剁下牛骨：“小聿喝骨头汤吗？”
“妈妈，你的新闻你不看吗？”
“我不看，演出来的东西没有真情实感没什么好看的，你觉得呢？”
“也是浪费了3149的字符段，还有2457焦耳的热量是挺浪费时间的！”
“顾聿你要记得，生活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可你的时间是你时间，这是谁都抢不走的！”
顾聿双脚交叉，抱着笔记本，看了眼抱枕上的头像，是他臭爸爸的头像！
“妈妈，你为什么突然不随缘了？”
覃聿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她摸了摸儿子的头说：“你真的很聪明，和他很像，他情商高，智商高，可爱有趣，又温暖，懂得人情温暖，懂得克制礼让，懂得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懂得尊重，懂得不越界，你憋了这么久终于决定要问我了吗？”
顾聿看了眼牛骨汤说：“是的，我想问问，你突然就不随缘了，你给我起名叫随缘是希望我处处逢源吗？
“不是，我是想让我自己放下，我执！”
“可是，我失败了，我的执念，我的爱人，我的唯一，是我无法放下的！我得承认我就是很爱很爱顾晟！”
“哦，果然我就是意外！”
覃聿端着小碗递给顾聿说：“你的确是意外，那天夜风微凉，我闻着一杯夜来香，乘着漫漫月色，看着孤单落寞的我，吻着他的唇角，他给了喝了口威士忌，很浅一口，我就醉倒了！”
“那我爸爸还真是骗女孩子的老手！”
顾聿就很不耻，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你滚开，你懂什么，女孩子要主动一点，不然只会等来渣男，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主动的，夜来香，威士忌，混在一起，我一直记得这个味道！我爱夜来香，也爱威士忌！”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恋爱脑上线了！”
顾聿为顾晟所做的一切感到不耻，却不得不羡慕能对着覃聿做一切的顾晟，他羡慕嫉妒又讨厌只有五岁的他自己！
Wine：俄狄浦斯诚不欺我！
顾晟：你闭嘴吧，我正在感受威士忌与夜来香的味道，你能不能闭上嘴巴，让我好好吹吹晚风，回味一下，我只想好好品尝一口夜来香，威士忌和晚风……
“你就只动脑子吧，你就别动手，你就别动腿！你就别动身，你坐着不动，你脑子就想吧，想死你！”
Wine说完信号就被江谬掐断了！
江谬：“卧槽，你们真是进展神速，已经开始回味夜来香与威士忌了！”
Wine：“要不要回味一把龙舌兰与朗姆酒？哈哈哈啊阿啊吧啊阿啊吧，你品尝不到的味道，只能调酒，你要笑死我了，江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的爸爸，你的宇宙的中心就是搞钱，就是搞钱，就是搞钱，搞钱是你的第一要务，你根本没有心！”
这AI要成精了！！
江谬和笑附和：“真的唉，你爸爸的爸爸的宇宙的尽头就是搞钱，就是搞钱，没搞到钱，还聊什么聊！你爸爸的心脏不要钱，你的服务器不要钱，你的水电煤不要钱，你他妈的要是再怼我，我就把你的嘴巴给撕烂了！”
Wine：“爸爸，江爸爸可怕，他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电视剧？”
顾晟：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我脑子疼，心脏也疼！
Wine：脑力劳动者最后拼的都是体力，顾总你不行！哈哈哈哈顾总你不行！
顾晟：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造出逆子AI？
Wine：抱抱顾晟。顾晟你不是孽障，也不是有罪的人，你是这世间最可爱，最温暖，最有趣的存在，你如夜莺般婉转，你如花儿绽昂，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用生命也要去守护的人！
覃聿敲下这段话，保存进加密备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