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发起攻势
倒不是红柳巷的宅子有多值钱，也不是宅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因为那座宅子，是凡会用虚假账目节余出来的钱买的。
而且，无人知晓。
面前的小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此时凡会心中如翻江倒海，各种滋味儿，噎住了声音。
刘哈哈倒不是多在意那座宅子，左右当时凡会才花了三百六十两白银，不算值钱，位置偏僻，只适合静修。
她就是要敲打敲打他，做人适可而止，切不可贪婪过头了。
你干的事情也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凡会立马体悟了其中意思，当即开口，“现银你提走就是，其他的也不必多说了，还望边姑娘守口如瓶，你我皆大欢喜。”
其中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刘哈哈也不计较，反而笑道，“凡老板不必气恼，虽说两成利润边凉确实给不起，但一成半还是不成问题的，还望凡老板以后兢兢业业为边凉茶饮抹去麻烦，毕竟，这也是我们共同的事业。”
刘哈哈在占尽先机的情形下，还让出了半成利润，就是考虑到琐事太多，必须要有一个游刃有余且位置适合的人周旋，凡会的一陌楼跟官家打交道，又背靠神秘大佬，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半成利润也无妨。
凡会听到这里当即笑了，拱手说道，“边姑娘气魄，凡某不如。”
刘哈哈笑了笑，没再多说，“那我明日差人来提银子，今日就不打扰凡老板了，合作愉快。”
凡会点头，两人当即笑脸离别，各自回去了。
一路上刘哈哈都很沉默，系统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既然不想给凡会的半成利润，为何还要在他答应合作后补上？】
系统以为刘哈哈此时的沉默，是因为此次要回现银管控权时，损失的那半成利润。
刘哈哈摇摇头，叹道，“半成利润我想给，也必须给，不能因为这次的事情撕破脸，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你今天感慨挺多啊……】
系统想着就光这一晚上的光景，前面感慨语衣，接着感慨边风，后来还要感慨一陌楼的卖身姑娘，现在倒好，贴进去了半成利润还要接着感慨。
“许是站在我的角度看这个世界，觉得其中人物的诸多无奈吧。”
【那你多给他们点儿钱啊。】
系统就想挤兑刘哈哈。
没想到刘哈哈非但没有生气，还顺着它的话说，“凡会要的不是钱。”
【……要什么？】
“凡会上头有人是肯定的，红柳巷的宅子是一陌楼的账目亏空买的也没错，不过宅子的真正主人未必是他，而他那么在意那座宅子被人知道，只是因为那件事情极为隐秘，我却知道了，这件事情威胁的到他，也威胁不到他，全看他如何选择。”
刘哈哈摊摊手，摆出个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很显然，他选择了被威胁，只是因为怕上头的人知道了，觉得他办事不力。你说老凡这人吧，不爱钱，不爱女人，人生四喜吃喝嫖赌，他似乎样样不沾，按理说是个无懈可击的人，可我今日却找到了他的破绽。”
“可惜了，今天才是被我拿捏的开始。”
【就这？不是好事嘛，干嘛还消极起来？】
刘哈哈摆摆手，“所以才感慨嘛，这么优秀的人才，本该如鱼得水的，只是定了一个错误的目标，就让自己一生徒劳，郁郁不得志。”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这么大笔银子要回来了，怎么看得住吧。】
“嗯~此话甚得我心，等我回去先睡一觉，明天搬银子去。”刘哈哈又喜上眉梢，只不过这个状态没能维持多久，等她回到边凉茶饮府上，看到边望正和一个人坐在大厅叙话。
此人正是成文和。
刘哈哈这才想起来，给成文和和他亲娘上完眼药水就溜之大吉了，一去即墨城就是近二十日，回来又紧闭大门不出，可好在也回来了好几日了，才找上门来？
这样一看，成文和的信息网也没她以为的快啊。
或者说，他对边凉并不是真的上心。
如此想着已经走进院子，成文和起身迎了过去。
“三姑娘，回来了，文和等你多时了，听说此行很顺利，还购得至宝，做出了皇家都难能多有的冰块，实在可喜可贺。”成文和道贺是真心的，不过此行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为了说这几句废话。
刘哈哈脸上和悦了些，“不知二郎君这么晚了等边凉有何要事？”
成文和面露尴尬，由掌变拳抵在唇上咳嗽了一声，才笑道，“上次家母不明不白说的那些话，还望三姑娘莫要误会，家母特意设宴，想请边家兄弟姐妹过府一叙，聊表歉意。”
刘哈哈听到“聊表歉意”这几个字，突然来了兴致，当时自己故意挑拨母子二人，就是要看看母子二人谁更胜一筹，现在看来，必然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角逐，最后成文和胜出，突然有些好奇。
她干咳了两声，看向成文和，还在寻思怎么个问法不显得刻意，又能顺便八卦一下，后者以为她想起当日旧事，心里介怀，不由急了起来，“家母当日多有得罪，确实说了很多伤害三姑娘的话，文和替家母道歉，家母自知理亏，诚心诚意赔不是，还望三姑娘给文和一个机会，莫要说那些远走高飞的话。”
成文和此时属实有些可怜，刘哈哈都有些不忍了，不过回头想想，要是现在拿不下成夫人，以后恐会坏了边凉茶饮的大事。
既然成文和能说出“远走高飞”的话，想必母子二人已经深入交谈过了，敲打到此为止，见好就收，可不能过犹不及了。
想到这里，刘哈哈点了点头，为难道，“成夫人的心意我领了，过府就算了，成府的门槛我们还是不要随便踩的好，夫人若有意，就定在酒楼吧。”
虽能听出刘哈哈心里有气，可若能答应一起吃饭，又有长辈在场，这桩事就算回寰了，成文和立马喜色应道，“好好好，酒楼就酒楼，明日晚膳时间，我差人来接你们。”
刘哈哈点了点头，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边望也欣然笑了笑，此时她又八卦心作祟，轻声说道，“那日边凉性子不耐，惹了成夫人，还怕生了二位的嫌隙，现下看来，是边凉多虑了。”
成文和闻言，垂头说道，“那日确是家母之错，我们吵嚷了三五日，文和知道，家母对三姑娘有先入为主的成见，不过三姑娘放心，文和定不会让三姑娘委屈的。”
刘哈哈听完心里美滋滋的，知道你们吵架了，我就放心了，第二阶段商业计划顺利进入筹备阶段。
不过脸上还是闪过一丝惊疑之色，“竟还起过争执？二郎君当真不必如此。”
成文和紧声摆手，“不不不，是文和失职，三姑娘不计较就好。”
刘哈哈微笑点头，做出个向外指引的动作，这是下了逐客令，成文和倒也不在意，拱手笑着离开了。
装的实在太累了，要再多待一会儿，怕是要破功。
成文和离开后，刘哈哈正欲回房，边望叫住她，“三妹，你若真的属意成府二郎君，大哥自可去跟媒人联络一番，早早促成你们这段姻缘。”
大哥啊，你眼神不大好啊，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看上成文和了？
不过她已经不想再纠结这事儿了，急着回去睡觉，大剌剌摆了摆手，“没有没有，逢场作戏，大哥也赶紧睡吧，明日事还多着呢。”
说着也不等边望说话，拖着疲累的步子，回了自己屋子。
隔日晚膳时间，成文和果然差了两辆马车过来，刘哈哈故意在边凉茶饮府门口磨蹭了半天，给足了过路的人和看热闹的人时间，就怕他们不奔走相告，说边家兄弟姐妹被成府的人接走了。
直至酒楼，成夫人早已入座，成文和听到马车来了，下楼接应他们，作为长辈，成夫人自不必起身，可边家兄弟姐妹必是要见礼的。
边月和边影这段时间风风火火地干事业，人也精干了许多，跟之前的气质大相径庭，若说之前还是小姐脾性，怯懦性子，现在就是管家气质，三分游刃，七分成竹，看的成夫人倒是赞叹不已。
不过看到刘哈哈，脸上不显，心里多是不满。
刘哈哈一点都不在意成夫人如何想她，见礼后就入座了。
成文和招呼边望坐下，又跟自家亲娘一一介绍了每人，最后才看向刘哈哈，向自家亲娘解释道，“阿娘，三姑娘性情爽朗，不拘小节，可能耐和心肠是一等一的好，阿娘接触后，定会很喜欢三姑娘的。”
成夫人毕竟是来给自家儿子打圆场的，就算心里不乐意，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出来，看着刘哈哈敷衍地点了点头，后者也浅笑了一下，就算和解了。
之后成文和忙着调动氛围，说了不少废话，直到酒菜上桌，刘哈哈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边望见状，用手肘顶了顶刘哈哈的胳膊，后者就像没感觉一样，兀自吃着，也不抬头。
成文和看着刘哈哈此状也尴尬地挠挠头，对着自家亲娘笑了笑，以为刘哈哈还在生气，故意作态，又为难又尴尬，刘哈哈心里都要笑疯了。
成夫人看着，心头自然不悦，本就见不惯她，再看这吃相，实在拿不出手，也不知道儿子是不是魔怔了，喜欢这种怪物。
攻势太快，吃的太猛，活着菜两碗饭下肚，感觉有些撑了，可这表演时间刚开始，此时不能破功，刘哈哈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吃，再吃一碗，感觉饭都堆到嗓子眼了，只想抬头歇一歇，眼皮略过了成夫人的手腕。
一只红色血玉手镯。
莫名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