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杀过去，打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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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尔显却是是老奸巨猾啊，一点都不上当！”
千户吴大仁骑在马上，遥望远处的肇庆城。
宋永安在旁笑笑，心想年轻人真是气性大，这么快就要看不起许尔显了：
“这许尔显从辽东一路征战，到了广东。4年前，晋王进攻肇庆，被挡在城下，最后落败，吴老哥可别小看！”
“那不会，那不会。要我是许尔显，我也这样。我们全是骑兵，肇庆城有炮有守军，明明知道我们不会攻城，只是做做样子。若非城内兵少，追不上我等，这许尔显，怕是早就出来了！”
“你倒是看的明白，可千万别大意！”
吴大仁圈马就走，肇庆城下第四天了，该准备撤离了。
俩人回到中军帐，李勋正在看地图，抬头看到两人到来，开口询问：
“怎么样？还是没动静？”
“确实没有，大人，这都四天了，还不走吗？”
“去周边的将士都回来了？”
“回来了，带来了200人，都是精壮，自愿的。新兴方面，联络到了原游击将军潘善宇部所在山寨联盟，大约有千人，装备长枪。”
“哦？不错，比我预想中，多不少。梧州方向、新会方向哨探，回来了吗？”
正说着，哨探回来了。
“梧州方向，暂无援兵到来，只是沿途各城加强了戒备。”
“肇庆方向，哨骑在千里镜里看到，有大股清军骑兵赶来，预计两个时辰后到达！”
“哦？传令下去，立刻拔营，走新兴方向会合，我看这清兵来不来追？！”
“派哨骑前出，联络潘向宇部，打个埋伏！”
声声令下，骑兵第一协现有的1500余骑一盏茶功夫便整队出营，绕过肇庆城，向南而去。
许尔显在城楼上看见，心知援军怕是到了，有心派人跟着，又怕人少被吃掉，最后还是放弃了想法。
“这明贼，往新兴去了啊！”
一个半时辰后，林善志率2000骑兵飞马赶到，人马俱疲，却收到了明军拿下的消息，顿时气势一泄。
“这明贼，跑的倒是挺快！”
林善志有心率兵去追，部下却累惨了。许尔显在旁劝着，反正肇庆城的危险已经解除，如今得了援军，堪称高枕无忧。
林善志却不这么想，若是那明军跑去别的地方骚扰，处处告警，平南王爷还不撕了他？！不咬住明军的尾巴，死死咬上一口，终究还是麻烦。
歇息了半个时辰，人补充了饭食，马补充了草料，林善志不顾劝阻，再次率队南下追击。
张之壁望着骑兵远远消息，只留下大股烟尘，侧过身子看向许尔显：
“许总兵，这……”
许尔显有些失望：
“张大人，没法子，咱管着肇庆府，管不到林善志啊！但愿别出岔子！”
“要支援吗？”
“怎么支援？城里好点的马，都换给他们了。若是2000人都不管用，咱这点支援，去几个，死几个！”
许尔显叹了口气，悄声说道：“张大人，回吧！肇庆无事便好，平南王爷未曾下令，不能夺军啊！”
张之壁摇摇头，连他一个文人都知道，急趋百里必蹶上将军，林善志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非是怕再传警讯，平南王怪罪罢了！
俩人心里均不看好，对视一眼，摇摇头，结伴回城。
………………
李勋率军到了云翠山山前空地，见到了潘善宇。
潘善宇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因为长期在山里生活，没穿什么甲胄，只有一身明军的号衣。
麾下千余人，都是附近山寨跟随抗清的义士，大多数手持长枪，连号衣都么有，只是头上裹着一层红巾。
自从文村被围，便失去了王兴消息，潘善宇曾试图冲击清军防线，被打的落花流水，不得已，才重新钻回山里。
直到两日前，李勋所部骑兵哨探赶来宣扬平南军，他们才得知消息，重新联络聚集，准备会师，大干一场。
看到平南军大旗，1500余披甲骑兵跃马扬鞭而来，潘善宇所部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声。
“万胜！万胜！”
担心清军在后追击，李勋也不废话，直接了当问起埋伏一事。
潘善宇指了指身后的山谷，官道从山谷内经过，两旁是三十多米高的小山，林木茂盛，适合藏兵。潘部抬了十几门木头做的土炮，藏在官道两侧，准备来个大的。
李勋又一起商量了些细节，这才各自去准备。
骑兵第一协就在山脚下整队，抽刀试枪，准备接战。
清兵追的很快，几乎是明军刚刚准备好，清军大队便尾随而至。
一声令下，明军不等清军改变阵型，一个冲锋便杀了过去，刀光闪过，人仰马翻。
明军沾了以逸待劳的光，对阵急急赶来的清军骑兵，虽然人数少了500，伤亡却也仿佛。
一个对冲过后，两军换了位置，纷纷绕个圈子调整阵型，准备二次对冲。
见到清军落入埋伏圈，调整好了队形，正要催马发力，李勋一挥手，商定好的信号-平南军大旗左右摇了几下。
清军已徐徐催马，林善志看到对面摇旗，心知不好，正要高声嘶吼：“有埋伏！”
只听“轰隆”“轰隆”“轰隆”，官道两边树林接连发出巨响，喷出一道道火光。
当面被铁砂扫中却没死的战马，顿时受了惊，嘶鸣着冲乱了阵型。
一时间，清军阵脚大乱，再也保持不住原有的冲锋气势。
不时有石块从山上砸落。
林善志匆忙之中，嘶吼“不管左右，继续向前！”
直接跟随跑出的，只有前军和中军，后军，已是一片混乱。
李勋见状大喜，接连下令，
“冲锋，冲过去，打散他们！”
骑兵第一协仿佛成了墙，密集阵型相互掩护着冲进了清军大队。
林善志不肯束手，仗着马好、武艺高强，在亲卫保护下，接连砍杀了好几名明军将士。
吴大仁率队正巧撞上，与林善志对砍了一刀，错马时一个回手刀，捅进了林善志马屁股上。
只听的一声长嘶，林善志的马高高跃起，左右摇摆，不听指挥了。
林善志单手控制不住，又不能丢下兵器，只得紧紧贴在马身上，试图闯关过去。
数千骑兵对冲，哪里容得这等失误，接连躲过了几人之后，飞来一枪，正中马颈，轰隆一声，林善志半个身子被压在了马下，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林善志亲兵顾不上悲伤，便被后续骑兵裹挟进去，冲过了明军防线。
又是一个对冲完成，只是这回清军大队里，没了主将身影。
几乎是立刻，便有了清军往回溃逃。
“清将已死，降者不杀！”
“清将已死，降者不杀！”
明军催马追上砍杀，一边追击，一遍喊号，试图留下更多骑兵、战马。
一连追出三十里，直到马匹都喘不行，李勋这才下令收兵，收拢沿途投降人马，返回埋伏之处，与潘善宇所部会合。
回到山谷之时，已是红霞满天。
潘善宇所部明军，正在乐滋滋的扒衣甲、收拢物资、马匹，以及其他缴获。
见到骑兵回返，纷纷高喊：
“万胜，万胜！”
骑兵第一协将士受到感染，一齐高呼：
“平南军万胜！平南军万胜！”
片刻之后，整个山谷都是“平南军万胜！”的欢呼声。
就地扎营，安排好哨探过后，李勋再次召集吴大仁、宋永安、潘善宇等人议事。
收获是巨大的，完好的战马800余匹，伤马300余，剩下的死马也有不少，衣甲无数，银两万余，估计逃回去的清兵，不足500人。
官道上，山前空地上，满是敌我两军的尸首。
不过，伤亡也是巨大，仅仅两个回合厮杀，李勋所部便倒下了400人，加上轻重伤员，几乎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马。
潘善宇所部虽然埋伏在山上、官道两侧，出其不意，但也伤亡了近百人。
就连吴大仁，胳膊上也不知道被谁划了一刀，看起来鲜血淋漓。
听到伤亡数字，李勋有些难过，都是从四川一路过来的老弟兄，倒在这里，确实心疼；另一方面，也觉得值得，在友军面前大胜，无疑增加了平南军的威慑力，对自家骑兵，也是利好的。
吩咐了好生安葬战死的勇士，照顾好伤者之后，
李勋转向潘善宇，朗声问道：
“潘将军，日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