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受降
在击败弗拉德后,君士坦丁没有急着进军,而是在瓦拉几亚召集各地的民众和贵族,听取他们的意见,听他们述说冤屈,
“怎么样?拉斯洛,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皇帝对着拉斯洛问道,
事情很简单,一名子爵去世,临死前把爵位传给儿子,然而子爵的弟弟则贿赂了主教,想要继承子爵的位置,双方把官司打到了宗教法庭上,这种事情在欧洲世界几乎每年都会上演几次,但这和弗拉德几乎没有关系,
是的,弗拉德并没有司法的权利,在尼西亚会议后,司法权更多地被教会所掌控,宗教法庭代替了世俗法庭的存在,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
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后世的君主大力打压教会的存在了,教会拥有财产自主权,教士不需要交税,不需要服役,教会人员任免由教皇指定,教会还拥有司法权,几乎相当于国中之国,还没有任何监管部门。
“事情很简单,把子爵的弟弟抓起来打一顿,逼他放弃。”
拉斯洛一脸狠意,丝毫不打算留情。
皇帝哑然,对拉斯洛的…率真?还是有点让他感到无奈,
“事情的关键不在于子爵的弟弟或是儿子什么的,关键在于主教,因为上帝主宰一切。”
拉斯洛似懂非懂,但看着皇帝嘲讽的笑容,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皇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明天你就看我怎么做吧。”
第二天,皇帝和拉斯洛来到了宗教法庭,短时间,皇帝也无法无视宗教的影响力,即使很想取缔宗教法庭的存在,也只能缓缓图之。
此时,子爵的弟弟和儿子正在这里争论,主教坐在主位上记录着什么,看见皇帝到来,双方都快步走下台阶,率先向皇帝行礼,
皇帝却看也没有看主教一眼,点头示意旁边的君士坦丁堡牧首特使,特使立马会意,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上前说到,
“奉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教谕,主教米歇尔不敬上帝,贪婪无度,私自收受财物,扰乱人间秩序,屡次对神有不敬之言……现尊由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受上帝之意,对米歇尔实行革除教籍的处罚。”
事情发生地很突然,米歇尔吓得瘫坐在地上,教谕内容里的真假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离开了教会的他已经无足轻重了。
子爵的弟弟也被吓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米歇尔就被侍卫架了出去,皇帝紧接着说到,
“瓦拉几亚主教空缺,就由牧首特使接任瓦拉几亚主教之职。”
特使…哦,现在叫主教,对皇帝表示感谢后,登上了主位开始上任主教未完成的工作。
后面的事不用想也知道结局,所以皇帝没有再管,带着拉斯洛离开法庭所在的广场,
“现在明白了?”皇帝轻松的对拉斯洛说到,
“您的意思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这件事不是解决不了,而是这么做可以让利益最大化,这么一波操作,我既打击了教会的威信,又收取了瓦拉几亚的民心,还在教会里安排了自己的手下,靠你的办法能做到吗?”
拉斯洛恍然大悟,以前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摸索,权势之术对他来说很陌生。
“但是这也不是随便得来的,那份教谕就是我花了代价从牧首那里拿来的,你要记住,政治就是利益的交换。”
说完,皇帝也不想气氛太过严肃,和拉斯洛开了几句玩笑,转眼又去忙着文书工作去了。
在这样忙碌的氛围里,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帝也决定不再拖延,带着大军向贝尔格莱德开去。
进入塞尔维亚境内,情况和瓦拉几亚就大不相同了,瓦拉几亚草原上人们大都以畜牧业为主,农耕为辅,很少在一个地方定居,一般是以季节的变化而进行迁徙,就连贵族也是如此,他们一般有着几个城堡,以便在不同的时节有地方歇脚,
塞尔维亚则不同,其北部是连绵的山地,南部则是地势较为平坦的平原,南部的塞尔维亚人以农耕为主,北部的塞尔维亚人则以狩猎为生,
塞尔维亚的主要农作物是小麦、橄榄和葡萄,由于国内加工业不算发达,大多是直接出口原材料到拜占庭境内进行加工,南部塞尔维亚与帝国的经济联系十分紧密,两地的居民时有来往,对帝国的态度也十分友善。
一路上走来,皇帝没有遭到抵抗,斯特凡已经将军队集中在了贝尔格莱德,与他的盟友一起焦急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但皇帝却从容不迫,一路上考察着塞尔维亚的风土人情,审判罪恶,又派人记录地形,接见地方代表,以至于整个南塞尔维亚都对皇帝歌功颂德。
就在皇帝即将到达贝尔格莱德的时候,一封信被送到了皇帝的案前,
“受上帝眷顾,匈牙利人民推举的尊敬的拉斯洛陛下的摄政亚诺什向罗马人民的皇帝君士坦丁问好…”
通篇一大段话,总结起来就是,贝尔格莱德是以前的塞尔维亚君主割让给匈牙利的,只是暂时借给斯特凡居住,现在匈牙利要把贝尔格莱德收回去云云。
“哼,这个亚诺什,趁火打劫倒是有一套。”皇帝对亚诺什很是不满。
拉斯洛在一旁有点尴尬,毕竟这是他的摄政,应该…和他有点责任?
皇帝看出了拉斯洛的窘迫,宽慰了他几句,
“这不是你的过错,拉斯洛,对权利的欲望是每个政治生物的天性。”
亚诺什曾经也想过把权力交给拉斯洛,但在贵族的影响下,又或者有些自己的因素,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好了,不管怎么样,先到贝尔格莱德再说,他们必须臣服于帝国,之后再谈别的条件。”
眼看拉斯洛情绪稳定下来,君士坦丁也不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