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们就该是一对
萧衡站起来,打量过这间阴冷潮湿地屋子,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祁老大这小气鬼,竟然用这样一间屋子招待我。”
林宋拨动打火机点烟,窜起来的火苗好似一点星辉。他点燃香烟,甩灭打火机,问萧衡借手机。
他眼含警惕:“干什么?”
林宋有气地说:“给我女朋友说声,今晚上不回去了。”
他掏出手机扔给他:“麻烦。”
林宋拿起手机,点开屏幕,发觉没信号,扔还给他,闷声抽烟。
萧衡虽说身高不高,好在比例不错。他仰躺在沙发上,长腿向前伸展着,双臂交叠在胸前打算睡觉。不然这漫漫长夜做什么,跟林宋大眼瞪小眼。
两人被关在这里,无事可做。徐今虽说不至于慌,却有些忙。她猜到祁域川一定是查到了萧衡。
餐桌上的杯盘狼藉来不及收拾。她匆忙开车去了公司,大门紧锁。她给萧衡打了四五通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徐今强迫自己镇定冷静下来。现在祁域川在回国的飞机上,杨珏并不会把两人怎么样。她给律师去了电话,把人叫到公司,经过她的再三权衡与斟酌,理好了协议。
律师把打印好的两份协议放在她面前。她一页页的翻看过,潇洒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看着律师,道了一声:“辛苦了。你先走吧。”
律师点头,离开了公司。
徐今坐在林宋的办公室里,沉默如斯地盯着桌上的两份文件,眼底星火燎动,像是很快就会烧成一片火海。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是被从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叫醒。她睁开惺忪地双眸,看了下时间七点过,想来这会祁茂昌应该起了。
她拨通祁茂昌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才被接通。她礼貌客气地唤了一声:“祁叔。”
祁茂昌笑着问:“这么早给祁叔打电话,该不会是想请我吃早茶?”
“早茶我日后再请祁叔。我是想请。”
祁茂昌突然出声:“三三,儿大不由父。我能帮你都已经帮了。至于其他,你自己和小川商量。我相信他不会为难你。”
徐今这才算真正见识到祁茂昌的厉害,既让儿子出了气,又再一次检验了她是否具有成为祁家未来女主人的标准?而且,还让她欠了他的人情。
祁家豪门,未来的家主夫人肯定不能是空有颜值的花瓶。即便这女子是时程元的女儿也不行。
她需要拥有渊博地学识,强悍地手腕,以及临危不惧地魄力,来面对往后生活中有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雨。
人生寥寥数载,意外防不胜防。祁域川可以成为她的避风港,并不妨碍她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这也是他对祁域川的教育方式。他只是不想徐今被徐家的爱教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
徐今倒不是怕了祁域川,只是想把更多的胜算握在自己手里。祁茂昌要袖手旁观,她也不愿低声下气地强求。
她走进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脸,从旁边抽出纸巾,对着镜子一下一下地擦着脸上的水泽。
清冷如雪的杏眼里,散布着零星血丝,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好似看见了7年前在曼谷的徐今。为把萧衡从死亡的边沿夺回来,她变成了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整整一周的时间,为了躲避祁域川对萧衡的赶尽杀绝,她带着重伤的萧衡四处躲藏,精疲力尽。有好多次她都认为自己会跟萧衡一起暴尸在曼谷街头。
这刻,她看见自己眼底爆发出来的光芒,像是一把嗜血宝剑。若祁域川胆敢伤害萧衡与林宋,她便要他加倍奉还。
……
上午十一点,祁域川与傅乙岑从机场出来,上车后直奔三清台。一下飞机,他便看见了祁茂昌发来的短信,说祁域笙找到了。至于胡慧宁绑架祁域笙一事,不过是媒体炒作。
他已经问过祁域笙,胡慧宁是想要乞求他原谅,让他帮忙向他求个情,放胡家一条生路。祁域笙不愿,两人就在街上争执拉扯了起来,不小心被人拍下传到了往上,误导大众。
对这说法,祁域川半信半疑。
去三清台的路上,他打电话询问祁域笙:“她有没有伤害你?”
祁域笙喝着牛奶,看着坐在旁边的祁茂昌:“老头不是给你说清楚了吗?”
“我要听你说。”
“事情就是老头说的这样。胡慧宁想让我替胡家向你求情,我不愿意。我要走,她就来拉我。”
祁域川语调拔高:“只是这样?”
祁域笙反问:“难道你真的希望她把我绑走,然后撕票?”
祁域川语塞,挂了电话,总觉得这是两人串通好的。他对坐在副驾驶的杨珏说:“你派人去把胡慧宁找来。”
“是。”
不过,这确实是大家串通好的说辞。得祁茂昌细心叮嘱,外加恐吓,不止祁家上下,包括胡家那边也是这套说辞。
祁域笙喝完牛奶,捏扁牛奶盒扔进前方的智能垃圾桶内:“老头,这下你可欠我一次了。”
祁茂昌满意他的表现:“我记着。”
“国际编程大赛,到时候我哥不让我参加,你可要帮我。”
他强调:“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祁域笙抱着靠枕,懒洋洋地语气:“但我的事,我哥说了算。”
“你放心,我保证让小川同意你参加比赛。”
祁域笙自然相信他,他不计较这件事。在于他真的特别希望祁域川能找个女朋友。这些年,看了一圈下来,好像只有徐今合适点。虽然,她利用了他。但也及时保护了他。
如此一来,功过好像相抵了。更重要地是,徐今是祁茂昌唯一相中的儿媳妇。虽然,他嘴里一直在催祁域川结婚,却从未有过什么实质行动。自从徐今出现后,他张口闭口都是儿媳妇。这次,甚至为了儿媳妇,卖了儿子。
他可以相信世界会灭亡,但绝不相信祁茂昌会伤害祁域川。因为他生命里的爱,自从兰瑜离开那刻,便全都给了祁域川。
而他,只是意料中的病蛆。
祁域笙掩下突然而至地失落,两眼放光地问他:“老头,你就这么肯定我哥会喜欢徐今?”
祁茂昌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张祁家与时程元一家的合影,高深莫测道:“他们本该就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