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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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绘画是我的信仰,若人人皆有便再好不过

在各类艺术形式中,感觉绘画的门槛最低,因为从毫无专业背景的儿童时代起,我们某些随笔涂鸦可能都是毕加索般的作品。在此,不论“成名与价值”,一谈所谓的“价值”哪来的美好?绘画是人类自发自觉的天赋,不过由于成长环境的裹挟和教育制度的规范,被所谓更美好的前途或职业稀释,以至于想要保留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需要跟强大的社会、家庭、朋友保持适当的距离。在此,不牵涉专业美育进而成为职业画家这些范畴,如果家庭支持、环境熏陶则再好不过,更当珍惜;与之相反,尤为艰难的是毫无背景下的自学,于我个人来讲,正是后者。

绘画,如何能坚持自学?这里所写的,是我自学中的一些回顾、感悟、经验,供大家参考借鉴。所谓坚持,更应该是享受自由绘画这一自我抒发的形式。所好万物自笔下转换呈现出全新面貌,每个描绘对象都有着独有的精神内涵。无论是写生、描摹或臆想创作,动静之物都在静谧的时空里与画者沟通,于画面中呈现另一个“我”的精神内涵,从而使不断绘画中的我(现世的我)与我(精神世界的我)有着无限丰富的交流和成长。旁人看来的孤独,其实是最高品质的自我充实。

评价画的好坏,常识是像与不像,不论风格,好坏标准来自多数人的认可赞誉,这完全会导致画者本心迷失。跟所有人一样,我小时候也爱画点什么,绘画初始,虚荣,沾沾自喜,自命不凡,但未有突破。初二辍学,游荡社会,居无定所,尘嚣嘈杂,世事纠缠,唯有偶尔涂写绘画带给我心灵的平静。我逐渐褪去虚荣,定心自学,也就有了“一万小时定律”的实践,像是某种希望在生长,恒定安详。我享受着绘画带来的内心平和,于我看来,绘画的风格、像与不像都没那么重要了,只依着兴趣尝试就好了。

而绘画系统性的专科学习一开始都以明确的目标为准,除了有自我上进的意志,也有家庭和学校的目标约束,当然学习过程中不乏强烈的虚荣心,也可以称为好胜心,因为一路都是比较、企及和上进的督促。不管画得好与坏,有着执着绘画意念的人,都有向上善美的自省内心。

拿自学与专科学习对比来讲,自学绘画,画的是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临摹喜欢的风格,只要喜欢,皆可糅合,好不好自己喜欢就成,别人称赞一下更好,不考试不评级,自由自在,但难有突破;当然也有独辟蹊径的,但大多故步自封,孤芳自赏,哗众取宠。而专科学习则有多元化指导,甚至风格派别的固化,也忌迂腐泥古,妄自尊大。若是艺术学霸类型的人,触类旁通,则沿着美育体制一路凯歌,锦绣前程自不必说。反之,绘画成了一种极大的负担,放不下,无破无立,纠结惆怅。

绘画是自由天性的释放,是与世界深刻交流的途径,是轻松的、赞叹的、美好的。而自己要做的,不是比较,是放下,你不可能成就另一个人的高度。人有着这样的自由天性,更应该对自我有收放自如的把控,因为这种自由天性越在后期越需要强大的自我约束。当绘画成为一种美好信仰,就不是所说的坚持努力、刻苦超越,而是美好愉快的共荣,也不是成为某种主义可以引领所谓的艺术方向。

在传授方法和经验时,自然会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如果对所有的问题人人都有一致的认知,那就成了统一的教科书,而问题的解决方法,毋庸置疑,教科书是唯一正确的,再有多出来的解决方法,总会被冠以“野路子”“旁门左道”,因其不合规范而不允许在学府或有正宗师承学脉的考前班出现。

如果我们追溯一切“正宗”的本源,也就明白,大家出处是一致的,都曾是“野路子”,之所以成为正宗的,是因为被大部分有声望的大师验证过,亲传嫡传、“桃李满天下”传下来,在历史的验证中,也一定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才得以推崇,当然更重要的历史政治原因不是此处要讲述的内容。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选择,毕竟以一种方法或方式作为标准来衡量数万艺考生才是有效的,才是丁丁卯卯、分工明确的系统,好在考进之后,学生自我发挥的空间越来越大,因为毕竟年轻有为的老师越来越多,也更有干劲和创新精神。所以,我以自己的角度看待绘画和设计中的问题,通过二十多年自学绘画和设计本职工作的经验,总结一些值得借鉴的方式、方法,提供给大家作为参考。

艺术是包容的,在绘画中,任何一种方式、方法都不是绝对的选择,哪怕是过往大师的一些方式、方法,都会因为时代的不同而导致错误的解读和应用。所以不要偏执于过去的某一派别、技法,不要被过去某些大师的光环所迷惑。在同龄阶段,他们如同你我一样也曾年少无知,甚至荒唐透顶,却被后来焕发的艺术光彩和一些在艺术发展趋势上有利益企图的人美化掩盖。人能如此,时代也如此。所以,学画的人,更重要的是具备清醒的、独立的思想和人格。

对于艺考生,可借鉴部分内容,但对艺考一直以来要求的固化手法,在未来对个人提升的影响来看,难以乐观。用《水浒传》常用的情节急刹车的强硬方式来说,叫:此处按下不表……

无论如何,有太多过往的方式、方法值得借鉴学习,但基础的提升和稳固,始终是保持绘画艺术相对精彩的唯一途径,所以这里的重点是绘画基础的渐进提升和心态的调整。不要认为参悟了道理,花了大量的时间,做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行动,有了各种头衔、奖项,就能成为优秀的画家,而应以绘画充实自我精神世界和生活为根本来看。

以下内容,不会有任何一个大师的“名言教条”,能成为我在这其中所做所想的绝对正确性的“盾牌”。正因为没有经过学院派的教导,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在不知某个行为、思想是否正确,也无法想起是否有一句名言教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时,我如同被战乱冲散的士兵,在杀阵中忘记教条军规,进入一个无依无靠、想自我提升的“战场”。在这样的“战场”中,没有牺牲和弯路是不可能的。最终,都是一个我和一群我的厮杀,但只能守住一个真我。

如果那个热爱绘画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就要把那一群号叫着的,或者嗲声嗲气的,呵斥着“真我”去做这个那个的“群我”都降服,理顺关系,平和相处,才能成为真正的自我,才能真正地提升。那一群“我”在生活的现实中面对着各种人和利诱,这也是每个人无法逃避的处境,但如何最大化地不被牵制和虚耗精力,取决于那个热爱绘画的“真我”对绘画的热度,是一直如坚实的火山般滚烫等待喷涌,还是像个脆弱的暖水瓶,一阵热一阵凉,太热易爆,太凉没用,最后在某个角落彻底碎裂。

绘画时即便有导师辅助,仍然需要自己实践,在一定程度上自学的成分远远大于导师的辅助。如果这个导师都是靠虚名混日子的,对跟随他的学生来说,个人的清醒就是一种痛苦。绘画应该是一种个人修行自证的方式,所以目前以我对绘画的感知、领悟,或许还能给初学者在自学的过程中提供一个相对充分的引鉴或引导。请注意,并非人人适用,需保持独立清醒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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