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张大军自从把家里的财产房产败光后，就去城中村租了一间民房，又利用自己打架不要命的特长，找了一个酒吧保安的活，白天出租屋里睡大觉，晚上酒吧里看场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酒吧对面有一个万华商场，商场一楼是一排门面房，门面房里出售的全是廉价的衣服鞋子和箱包，还有几个两元店，因此人流量挺大，门口供人歇脚的长木凳经常也是坐满了人。每到周末，韩城就会在这里通宵盯两个晚上，经过3个月的时间，他基本已经摸清张大军的活动轨迹了。

和酒吧隔着一条窄窄的巷子，又是小吃一条街，从早上6点就开始的包子油条到半夜2、3点钟的烧烤样样齐全。每到周六周天早上6点半，韩城就会去一家卖早点的包子铺去吃包子，而这个点，张大军也会晃晃悠悠的进来，韩城会端着包子稀饭找桌子，有几次就和张大军坐在了一起，刚开始他会目不斜视的吃完包子抹嘴走人，有时候会比张大军早走，有时候会比张大军晚走一点。然后每周六周日的下午5点半左右，韩城又会去和包子铺隔着几家的面馆吃面，在这里张大军也在吃面，吃完面，他要去旁边的酒吧上班了。

几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一次，韩城正吃着面，看见张大军端着碗在四处找位子，韩城于是冲着张大军喊了一声：“哎小兄弟，坐这儿。”张大军一屁股坐在了韩城对面，韩城笑着说：“今天人多，将就一下吧，我看咱俩还挺有缘的，都爱吃这家的面和旁边的包子。”张大军看了韩城一眼没说话埋头大口吃起了面。韩城去收银台取了两张抽纸，给了张大军一张，自己抹了一下嘴对张大军说到：“小兄弟慢慢吃，我先走了。”张大军抬起头点了点。韩城出了面馆，看看了西边火红的晚霞，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微笑。

周六早上，韩城照例6点多去吃包子，照例和张大军遇见了，韩城端着包子主动来到张大军对面坐下，张大军看见是韩城，把自己的包子碟往自己面前挪了挪，韩城坐下后说：“他家就这个韭菜豆腐包好吃，味道鲜，我觉得比那肉包子都香，再配一碗花生稀饭，舒坦。”张大军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和他以往接触的人都有所不同，他所接触的人不是充满戾气就是浑身铜臭，而这个男人说话文明又和气，他不自觉的放下了戒备，这种戒备是他常年混迹江湖所产生的，一和人接触就像刺猬一样，浑身的刺就炸了起来，遇到强者就是保护自己，遇到弱者就是向对方显示自己的强大。他对韩城说：“就是，我熬一晚上的夜，早上就想吃点韭菜豆腐包子，再热热的喝一碗花生大米稀饭。”韩城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小兄弟上夜班，辛苦辛苦。”张大军用嘴朝外努了努道：“就在对面滚石酒吧。”韩城哦了一声说：“那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张大军吃完早饭对韩城说：“哥，你先吃着，我回去睡了。”韩城说：“赶紧去睡吧。”韩城嘴里嚼着包子，脑子里却在想着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