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工呼吸
陆小川自小在双河镇长大，熟识水性。
他迅速调整姿态，四肢拨动水流，朝着不断下坠的徐香雪游去。
“我的香雪姐呀，你根本就不会游泳，怎么也跳下来了。”
两人慢慢接近。
陆小川刚拉住徐香雪的胳膊，对方就本能地缠了上来。
徐香雪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她勉力睁开眼睛，望着身前熟悉的身影，露出凄美的笑容。
岸边，马奎勇提着钢筋，徘徊了十几圈。
“这两个人不会真淹死了吧？”
冲动的劲头一过去，他不禁升起丝丝后怕。
两条人命啊！
万一知道是他干的，十有八九要枪毙。
救，还是不救？
马奎勇神情纠结，内心不断地挣扎。
哗！
一道响亮的破水声。
陆小川抱着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的徐香雪从河面上露出头来。
“香雪姐，快醒醒！”
徐香雪已经人事不知，任凭他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应答。
“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上来，老子一个一个敲碎了你们的脑袋！”
马奎勇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样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陆小川神情冷峻，单手和双脚划水，向岸边靠近。
“你过来！”
“艹，我特么一棍子敲死你！”
马奎勇甩动着手里的钢筋，恶行恶相地恐吓。
陆小川踩到了实地后，怀抱着徐香雪快步向岸边走来。
对方的恐吓，他不屑一顾。
“滚开！”
“你……”
马奎勇举起了钢筋，目光与他触碰的那一刻，霎时间心惊。
这根本不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我要给香雪姐做人工呼吸，不帮忙你就滚远一点。”
陆小川把怀中湿哒哒的徐香雪放在岸边的青石上，不徐不疾地说道。
“人工呼吸？那不就是……”
马奎勇回过神来，“你敢占我老婆便宜！”
说完这句话，他又想起陆小川和徐香雪抱在一起啃来啃去的模样，双眼登时红了。
呼！
拇指粗的钢筋带着呼呼劲风，朝着陆小川的后脑勺砸去。
这一下要是打实了，非得出人命不可！
噗！
电光石火间，陆小川猛地转过身来。
粗糙的钢筋重重砸在他的掌心，又痛又麻。
“香雪姐已经窒息昏迷。
再过两到三分钟，死亡率超过10%！
超过五分钟，死亡率是50%！
如果超过五分钟不施救，必死无疑！”
陆小川目光凛冽，一把将钢筋夺了过去。
马奎勇怔怔的发愣，只感觉手上一轻，武器就脱手而出。
刷！
陆小川把钢筋远远地扔了出去。
“你不想蹲大狱的话，就离我远远的。”
他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对方，单膝跪地蹲在徐香雪的身边，先检查了下她的口鼻有没有被淤泥和杂物堵塞，然后熟练地将其翻过来，背部朝着自己放在支起的膝盖上。
陆小川几次按压之后，徐香雪忽然有了反应。
“哇！”
她从口鼻里不断喷出清水，夹杂着痛苦的咳嗽声。
马奎勇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
见到徐香雪死而复生，总算松了口气。
起码不用蹲大狱了。
很快，马奎勇就瞪大眼睛，“等等！”
陆小川把徐香雪肚子灌进去的水挤压了出来，将她放平，深吸一口气准备人工呼吸。
被他的喊声打断，疑惑地看过去。
“你把她放下，不就是人工呼吸嘛，我也行！”
马奎勇眼中妒火熊熊。
“那我是医生，你也是医生吗？”
陆小川平静地问。
“我……”
马奎勇气愤地喊：“你不是傻子吗？什么狗屁医生！”
陆小川哪管他在那里鬼叫，吸了口气，俯下身体。
往徐香雪嘴里度了口气后，立刻进行心脏按压。
一次，两次，三次。
陆小川的动作果决迅速而又熟练。
在马奎勇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个和妻子一直暧昧不清的男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对他的老婆又亲又摸，一遍又一遍！
“你特么给我让开，我自己来！”
马奎勇肺都快气炸了。
“咳咳。”
徐香雪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猛地吸了口气，张大嘴巴大口呼吸起来。
陆小川笑着转过头：“谢谢，不过人已经醒了。”
马奎勇离他只有几步之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小川……”
徐香雪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眼角余光瞥见头顶的蓝天，绿油油的芦苇荡，还有耳边潺潺的流水声。
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天堂。
不过无论是在哪里，徐香雪依旧张开双臂，做出了要抱抱的姿势。
“香雪姐。”
陆小川深情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够了！”
马奎勇如同暴怒的雄狮，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陆小川的领口。
“这特么的是我老婆，我还没死呢！”
“她差一点就被你害死了。”
陆小川面不改色。
马奎勇瞪着一双牛眼靠近他，“小子，你以前一直在装傻对不对？”
“马奎勇，你想干什么！”
徐香雪浑浑噩噩了一阵，见到两人拉扯在一起，脑子霎时间清明。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双腿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气。
马奎勇脸色涨得通红，怒吼道：“你叫我马奎勇，管他叫‘小川’，你们这对狗男女早就有一腿了对不对？好呀，我今天就跟你们算总账！”
“你把香雪姐打成那个样子，我没跟你算账就不错了。”
陆小川面色凶厉，一双大手像钳子般捏住了他的手腕。
“我去你……！”
马奎勇抡起左拳打去。
啪。
电光石火间，陆小川又抓住了他另一只手。
他毫不犹豫，用脑袋猛地往前一磕。
砰！
“啊~！”
马奎勇发出一声惨叫，嘴唇被他结实的脑壳狠狠撞了下，顿时满嘴是血。
砰！砰！砰！
陆小川就像毫无痛觉的机器般，一次次用脑袋撞向对方。
马奎勇拼命挣扎，想要把双手挣脱出来，他现在只想逃！
“小川，好啦！”
徐香雪担心出事，惊叫了一声。
陆小川这才松手，脸上沾着鲜红的血，邪邪笑着。
马奎勇如同见了恶鬼一般，刷的逃窜出去。
他的鼻子里血水呲呲往外冒，泪水哗哗地流。
“你们给我等着，今天这事没完！”
放完狠话，马奎勇撒腿就跑。
陆小川神情冰冷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谁怕谁。”
“香雪姐，我背你回家。
你受了风寒，我给你熬点药喝，驱驱寒气。”
徐香雪担忧地说：“小川，我……我还是……”
“跟我走！”
陆小川一把将她拉起，直直地盯着她漂亮的眸子。
“小川，你干什么。”
徐香雪害羞地低下头去。
“香雪姐，我不会再失去你了！”
他在对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小川，别这样，你放我下来。”
“你不是要背着我的吗？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小川，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在徐香雪的嗔怪中，陆小川抱着她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