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市场初探
经过漫长的等待，韩志坚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录取通知书。临近大学开学的那几天，韩运喜和王月娥每天都很紧张地关注着韩志坚，生怕他有什么想法。不过韩志坚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常，该吃吃、该喝喝，白天跟着韩运喜下地干活，晚上早早地就回屋睡了，这也让韩运喜和王月娥放下心来。他们不知道的是，深夜时分，韩志坚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为他今后的发展思来想去，他也想着去城里打工，但最后还是决定在家乡创业，跟父亲一道种植山药，治一治禾丰村的穷病。也正是想通了这一切，他才表现得那样正常。
这天一大早，李婶脖子上挂着一条不知道多久没洗的毛巾就走了进来，大黄很尽责地上蹿下跳叫了起来，不出意外地换来了韩运喜的呵斥。
“这是什么风把李婶吹来了啊？”韩运喜说道。
“大好事啊，这不，我一大早就赶过来了。”李婶神秘一笑，拽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我这急吼吼地跑过来，汗都出来了。”
“先坐先坐，我给您烧壶水。”王月娥说道。
“月娥妹子现在腰好了？”李婶看到王月娥能够活动自如了，诧异地问道。
“也没好利索，这不，小犬回来了以后，家里多了个劳力，很多事情就不用我做了，我这腰就好了不少。”王月娥笑着说道。
“那就好啊，你这腰要是不好，过两年咋抱孙子，你说是不是？”李婶笑着说道。
王月娥一愣，说道：“李婶说笑了，儿媳妇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哪来的孙子。”
“我就是给你们送儿媳妇来了。”李婶压低了声音说道，“上次跟你们讲的椿树湾的那家姑娘，人家挺满意咱们这边的情况，彩礼要的也很少，你看，咱家志坚也到了年纪了，好多他这么大的都已经抱娃了。”
王月娥看了韩运喜一眼。韩运喜心领神会，说道：“太感谢李婶了，一直帮我们家张罗这事。这事我们还没有征求小犬的意见，上次说完这事，我给忘了，你看我这记性。”说完还装着懊恼的样子拍了拍脑袋。
李婶也大度地笑了笑，说道：“没事，我那天晚上在村口碰到志坚也跟他讲了一下，他也没有太抵触，我看你们可以催一催他。你看现在的小年轻很多就是生了孩子再去打工的，不留个后在老家，出去打工了心野了，就没空生孩子了。”
“李婶说得对，小犬还没起来，一会儿我们再跟他说说，多好的机会。对了，那家姑娘是做啥的？”王月娥说道。
“那家姑娘长得很俊，前几年初中毕业到广州打了四年多工，今年刚回来，长相没得挑，说不上千里挑一，百里挑一是绝对没问题的。本来还不想回来，被她父母硬叫回来的。”李婶说道。
“李婶，我的事您就先别张罗了，我现在还没想这茬。过段时间再说吧。谢谢了。”韩志坚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
李婶心想：你这是还念着人家江小雪啊。她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没事，我先回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很多家都在盯着这家姑娘呢。老韩，月娥妹子，我先回去了。”
“再坐会儿吧，水马上就烧好了。”王月娥招呼道。
“不了，不了，我家那个懒货还等着我回去做饭，我要是不做饭，全家都饿着。”李婶说着就往外走去。
等李婶走远了，王月娥看着韩志坚说道：“小犬，你咋想的？”
“没咋想，就是再等等吧，这两年先不考虑这事。先把山药种起来，我就不信种山药没有打工挣钱。”韩志坚说道。
“过两年也行，小犬还年轻。等过两年日子好过一些，不愁没有媳妇。爹支持你。”韩运喜笑着说道。
王月娥白了韩运喜一眼，说道：“连你这样的都能找到媳妇，还怕小犬找不到？”
韩运喜讪讪地笑着道：“那是，那是。”
“爹，咱村里也没见人种过山药啊。你会种吗？”韩志坚问道。
韩运喜说道：“是不是跟种地瓜一样，埋进去，发芽了就行了？”
韩志坚右手扶额，头一阵发晕，说道：“哪有那么简单，我这几天不忙的话，准备去找两家种山药的地方参观学习一下。”
“也好，附近村庄好像真没有听说有种山药的，你可以去集市看看，如果有卖的，应该就能找到种山药的了。”韩运喜说道。
“对啊，我咋没想到去集市上看看。”韩志坚一拍手，高兴地说道。
三下五除二吃完一碗面疙瘩汤，韩志坚就骑着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自行车出门了。
路过江记食杂店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江小雪。韩志坚也没有停留，就直接去集市了，走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卖山药的老农，韩志坚有点欣喜若狂。
“大爷，您这山药是自己种的吗？”韩志坚笑着问道。
“这不是，这是野山药，这玩意谁去种啊，太耗墒了，地受不了，成本太高了。来点吧，别看这山药长得不好看，可是好东西啊。”卖菜大爷说完不忘推销一下自己的山药。
“那，来一斤吧。您知不知道咱们镇有没有人种山药？”韩志坚不死心地问道。
“我在这里卖菜也卖了二十多年了，没听说谁家在种，不过听说清陵县城郊乡那里应该有。你想种？我劝你还是别种了，这玩意不好种。”卖菜大爷好心劝道。
韩志坚一听，心里反而很高兴：“没有人种，说明山药很稀少，物以稀为贵，如果能够成规模种出来，自然就能够有好的收成。”
“一斤多一点，算一斤吧。”卖菜大爷的秤翘得高高的，接着说道，“算三毛钱吧。这个山药是野生的，很难挖的，我挖了很久才挖了这么一小堆。”
“好，给您钱。”韩志坚知道野山药有多难挖，也就没有讨价还价。
韩志坚买了山药就回家了，一进家门，就兴奋地对韩运喜说道：“爹，这个山药没人种，我们能种好了，绝对有市场。”
“没人种？很正常啊，山药不太好种。老支书跟我说了，你就是我们的山药技术员了，你负责去摸索种植技术，我们几家负责听你安排。”韩运喜说道。
“啊，我种地哪有什么经验啊。”韩志坚有点蒙。
“你读的书多，你去想办法。一会儿你再去县城看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或者看哪里有种山药的，去取取经。”韩运喜给韩志坚支招。
韩志坚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一会儿就去县里看看。”一说到县里，他想到了安春雨，心想：这个时候，安春雨应该去上大学了吧！自己也没和她告个别，挺对不起她的。
“小犬，慢慢来，不要累着了，你看你，满头大汗的。”王月娥心疼地看着韩志坚。
“没事，我不累。”韩志坚推着自行车就要往外走。
“哎，你这孩子，你这是准备骑车去县里吗？一来一回五六十里路呢！”王月娥一看韩志坚要走，赶紧拦住。
韩志坚笑了笑，说道：“没事，妈，骑自行车方便办事，要是坐车到县里了，来回跑，没个自行车也不好办事。”
“去吧，没事，你慢点骑。装壶水带着，路上喝。”韩运喜装了一大壶水给韩志坚。
“爹，妈，我先走了。”韩志坚骑上自行车就出发了。
王月娥看着韩志坚远去的背影，跟韩运喜说道：“他爹，你觉不觉得咱儿子长大了？”
韩运喜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