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笑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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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一个不留

“老六!”

“六哥!”

“六弟!”

“...”

目前为止,这个老六是为首十五人中唯一死掉的一个,围攻宁毅八人只剩下七个。七人激愤的向宁毅抢攻,顷刻之间,单刀、短枪、链子锤、长剑,诸般兵刃同时对准了他头脸喉胸诸处要害。

宁毅对刀剑等轻兵器不管不顾,只认准了那个使链锤的恶汉,左脚猛力一踩,带起一蓬泥土,整个人突兀转向。那恶汉锤头甩出就与铁棒相撞,巨力砸得锤头倒转,带得恶汉一个趔趄,宁毅顺势砸在他侧肋,一个壮大的汉子就这样从\折成了<。

宁毅变向极快,还是中了三剑两刀,最重的一刀砍在他左手大臂,伤口深可及骨。他不是不能躲,后退撞入墙内就行,却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左手横挥护住头面,对胸腹之间置之不理。

七人再折一人,顾不得哀痛兄弟殒命,六匪被宁毅狠辣所惊。刀剑的确是砍中了他,算起来真正建功的只有一刀,其余都是皮肉伤。他们实料不到那种情况下,宁毅还敢反击,反而避过了大部分要害。

使短枪的老四与链锤恶汉最近,是最有机会重伤宁毅的那一人,可当时他有个错觉,只要他敢伸出枪去,死的就不是老八而是他了。他撤枪回护老八也不是佯装,只不过看到棒槌的威势他犹豫了。

老四觉得即便没有犹豫,他也挡不住那样一棒,看到老八死了之后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庆幸。宁毅趁他一愣神的功夫,抬手就是一棒,老四连忙抬枪去接,枪棒相接一股巨力传来,双枪掉在地上,宁毅左手反掌,打他胸口,喀喇一声响,打断了他两根肋骨。

这人肋骨一断,奇痛彻心,反而激起了狂怒。着地滚进,张开双臂便抱住了宁毅的左腿,叫道:“兄弟们给八弟报仇!”同时死命去扳,想要扳倒他,哪知宁毅腿脚生了根一样,任凭他如何使力,就是纹丝不动。

宁毅挡开几人刀剑,一棒砸死想要拿自己右腿的老四,头也不回的道:“看够了没,还不来帮忙。”三师兄每次打斗都血腥勇猛,白罗看得浑然忘我,听到师兄说话忙应声跳过墙来。

宁毅道:“这几个不中用的货色交给你了,拖住他们就行,我去帮大师兄。”他知道白罗已经学到“破刀式”,这几个被他打到脱力,白罗自保应该没问题。

宁毅说话并没有背着五匪,几人对望一眼知道大势已去,眼看着宁毅朝令狐战团杀去,匪首长啸一声,五人转身向群马奔去。白罗被宁毅打斗唤起的热血还没有消退,此时正是验证所学的好时机,岂容几人就走。

白罗展开身法,积雪上只留下浅浅几个脚印,瞬息就拦在五人面前。华山虽然剑法轻灵,却不以身法见长,这是令狐从“九剑”中悟出的法门,以剑法带身法。

“九剑”中的快剑,往往别处机巧,行的就是出人意料之脉,令狐以此为基,悟出了此法。白罗是有内视的挂逼,不仅仅是从大师兄之处学来,行气的脉络他看得见,进一步改进让这种法门更连续,更持久,连令狐也自叹弗如。

假以时日,等白罗武功与见识达一定境界,也许华山派就要多一部高明身法了。至于宁毅,要什么自行车,非人的爆发力就是最好的身法。

五人只当白罗轻功高明,不敢再把背部让出来,留下两人拖住他,其余三人依旧散开奔向骏马。白罗没有分身之术自是拦不住三人,好在对方留了两人与他试剑,白罗行个叉手礼道声“请”,长剑洒出几点银芒,攻向二人身前。

两匪一个使刀,一个使剑,各自依法解了白罗攻势,见他剑法极为高明,都不敢主动进攻,只是小心防守。白罗每出一剑都极尽花巧,让人目眩神迷,二人逐渐看出他这剑法不是一套,全是东拼西凑,威力自是不俗,可惜没有后劲。

事实上是令狐教的不行,他仍以风清扬那套玄虚之言教授白罗,却不知道不是谁都可以叫做令狐冲的。白罗剑法只是虚有其表,还没能领悟深层次的内核,华丽是真的华丽,气势也有,可惜的是每每锋芒毕露,下一刻就被他自己给打断了。

两人积年老匪,眼界自是不同,交手片刻就看出白罗根底,对得两句黑话,转为一攻一守,逼的白罗一阵手忙脚乱。若不是身法不错,功力也不浅,只怕也见了红了。两人欺他经验浅薄,不再守御,一前一后放手夹攻。

白罗心下暗恼,这与他在山门和师兄弟拆剑完全不同,明明大师兄都认可了他的剑法,怎么就打成了这样。束手束脚的防守让他逐渐失了耐心,转而学起了宁毅,放弃守御一味的抢攻。二匪自是不肯与他换命,白罗剑势又凌厉,一时竟让他又稳住了阵脚。

不过主动权依旧在两匪手中,二人觑住白罗换招的瞬间,使刀的从身后斩向白罗右腰,使剑的刺向白罗左胸。这一下封死了白罗右边去路,他们便是要逼白罗向左闪,任他身法再高也脱不出长剑范围。

最好的结果就是长剑戳入右胸,以二匪配合一旦重伤白罗,定然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那与死也没什么区别了。白罗似有所觉,长剑上撩就想去换剑匪的性命。那匪见他不闪也不避,心中大喜,长剑变向去挡白罗长剑,心道刀匪必定腰斩此子。

剑匪变招,白罗自然要跟,突然剑光一吐,长剑化作一道白虹,向他直刺而来。剑匪看到他这一招大吃了一惊,不待有所应对,就觉手腕被拍了一下,长剑掉落。这一刻白罗福至心灵,半招“天绅倒悬”掐头去尾,双腿扎下硬马,一个铁板桥躺了下去。

刀锋贴着白罗小腹划过,刀匪腰斩成空,改斩为切就要把白罗开膛破肚,忽然肘上一麻,手中刀被他扔了出去。这时剑匪才惊呼出声,他认出来白罗那白虹一剑,是嵩山派的一招高明剑法,叫做“万岳朝宗”。

白罗从“万岳朝宗”到那半招“天绅倒悬”,剑法转圜如意,无有丝毫滞涩之感,仿佛浑然天成,此时才真正明了几分“九剑”真意。白罗低声念得几句口诀,心中愈喜,就站在那里低颂起来。

二匪被白罗缴了械,已经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了,却见他魔怔了一般在那自言自语,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两人走出几步,就听一个笑吟吟的声音道:“捡起来!”二人知道白罗身法高强,一时也不敢走了,迟疑着捡起了刀剑来。

“出手吧。”白罗道,二匪不再抱有侥幸,仍然前后攻来。

两人攻势还没走完就被白罗打断,迫不得已转为防守,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那少年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剑法依旧十分华丽,破绽还是很多,每当他们想要乘虚而入,白罗剑招总能转虚为实截住二匪。

经历了几次缴械之后,两匪再要脱出白罗剑势已是难上加难了。他剑法愈加熟练,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招术除了炫技之外,变得更加不可琢磨。二匪如两片落叶,在白罗剑势中飘来荡去,又像是两具木偶,被白罗拿了提线,行动全不由己。

白罗让他们攻便攻,要他们守也只能守,慢慢的开始夸张起来:举手投足都在白罗一念之间。白罗越打越畅快,剑诀在心中不停流转,剑法越发的圆融自然起来,“独孤九剑”终于入门了。

马匹早在两边开战时就受惊散开,加之风疾雪大,本能的要寻找庇护,抱团扎堆的还好说,四散奔开的也不在少数。先前逃开三人勉力收拢了三十几匹,就赶着去接应兄弟们,还没近前就听到惨叫声被风裹着,一阵阵的传进耳洞,勉力瞧去,只能看见前方激起大片雪雾。

匪首打过呼啸之后,围攻令狐那群人分出一队断后,其他人趋退之余,相互间又默契甚深。然并卵,宁毅与令狐联手很快就敲死五六个,其余人等虽然拼命阻拦,如何能防住这个人形杀器,令狐把他们一切攻势全部化解,宁毅安心砸脑袋就成了。

这群人来时四五十骑,走时只剩下一半,宁毅仍不打算放过,对令狐道:“大师兄,喊兄弟们来收割。”说罢一马当先,向那二十几人追去。

令狐一声喊,墙头上就立起七八条人影,眼见一个矮壮身影撞入人群,激起阵阵惨叫,胆气一壮,随着令狐掩杀过去。师兄弟配合默契,宁毅突阵令狐收割,其余师兄弟在外围补刀。

前方惨叫声渐息,收拢马匹的三个匪首情知功亏一篑,不敢再做逗留,一人牵住双马,其余马匹都被他们往前赶,指望能阻华山派一阻。只是这恶劣的天气之下,那些畜生也不听话,没人驾驭根本不愿奔跑,走出不远就停下扎做一堆。

三人顾不得许多了,翻身上马而走,连阻住白罗那两兄弟都不管了。

宁毅听见马群嘶叫,脱出战圈隐约看见有几匹马望东北走了,大叫道:“大师兄,活口一个不留!我去追漏网之鱼。”他知道这些都是嵩山派暗子,留着都是祸患。

那二十几人被宁毅冲了一阵,已自乱了,被他与令狐刻意掀起的雪雾遮蔽了感知,想跑又被下了大半夜及膝的雪阻住脚步,只能发疯一般的乱砍乱劈。虽然一直有人努力组织,如何压得住慌乱的众人,短时间就被以“势”相连的华山兄弟解决的差不多了。

令狐听宁毅去追,正要同去,脱出战圈就见一道黑影猪突向前,所过之处积雪向两侧分开,漏出黑皴皴的地皮来,挡路的马群受到惊吓,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