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最后呐喊
“所以你就要杀死他？！”越星宇怒道。他开启了精神屏障，以防备仪德明的攻击。虽然仪德明是三级异能者：信仰者，但也不可小觑。
仪德明用异能召唤悬崖别墅里的其他异能者，他们合起的力量，足以对抗越星宇。几个异能者来到大厅，将越星宇和谢浩包围。
“这是致幻剂，而他的心智能否承受，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仪德明再次淡然道，但他没有上前去抢谢浩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很可能有某种防护机制，他只能等谢浩彻底陷入疯狂，再下手。
越星宇扶着谢浩，想用异能去引导，帮谢浩隔绝疯狂。但谢浩双眼中的紫光越来越闪耀，有无法比拟的能量。一般的二级异能者发疯，不会溢出大量异能，但谢浩不是普通异能者。
“他的异能正在溢出，你们不能让他精神崩溃！”越星宇喊道，但周围的几个异能者不为所动。越星宇握住谢浩的手，不顾一切地想要分担谢浩的疯狂。
然而谢浩用最后的意志力阻止了越星宇。两人没有进入联结。
谢浩嚎叫，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他的声音也传到了数十个星系之外，雷古勒斯的书房之中。雷古勒斯原本就对谢浩无法立刻找寻先行者遗物感到不满，现在谢浩又濒临疯狂。
雷古勒斯摇头，闭上眼睛进入谢浩的幻境。
那是一片枯萎的树林，枝丫突出，地表上铺着落叶。整个树林中，只有谢浩在不停地奔跑，躲避一个黑影。雷古勒斯安然出现在谢浩身旁。谢浩每向前跑一步，就感觉到腿部越发沉重。
“你在逃避什么，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找先行者遗物？”雷古勒斯不悦道，悬浮在谢浩身边，跟随谢浩奔跑。在梦中造梦，曾是雷古勒斯的本职。
“我只是一个二级异能者，死亡之门需要三级才能进入。但我很害怕，”谢浩不自觉地说，身后的黑影又逼近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内心中到底恐惧着什么。他只是觉得可怖。
“不，你在逃跑，你在躲避。这种梦中的黑影我见得多了，这说明你在恐惧什么，”雷古勒斯冷冷地说，他造过美梦，也造过噩梦。没有什么能躲过雷古勒斯的眼睛，他总是直击要害。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谈心吗？它已经快追上我了！”谢浩惊叫道。他已经分不清幻境和现实，没有了自我。这不能怪谢浩，只能说幻境太疯狂。
“你害怕发疯吗？”雷古勒斯幽幽地说，继续漂浮在谢浩身边。一般人都会害怕发疯，发疯意味着会被送进永恒精神病院，永远不见天日。一个人的一生，就毁了。
黑影伸出一只爪，抓向谢浩。谢浩差点没摔倒在落叶上，有的干枯树枝，扯到了谢浩的衣物，扯烂了。
悬崖别墅里的谢浩则继续嚎叫，他的声音通过异能的放大，整个峡谷都能听见。这是一道和普通异能者截然不同的能量。它大得足以召唤可怕的事物。
幻境中的谢浩，跑进一片紫色雾气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这下更糟，他连黑影会从哪个方向出现，都无法辨别。
“我不害怕，我不害怕，”谢浩对自己说。他面对过死亡，现在要面对疯狂。
“那么你害怕变成普通人吗？盲目地度过你无聊又平庸的一生，结婚生子，自然老去，”雷古勒斯到了这时还在问虚无缥缈的问题，一点也没有拉谢浩一把的意思。他就这样任凭谢浩发疯？
“是的，我害怕！”谢浩不知觉中说出实情，这确实是他心底里最大的恐惧。没想到雷古勒斯如此轻易地知道了他的秘密。一个人在预言家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雷古勒斯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紫色雾气散去，留下一处阳光明媚，海水碧蓝的海滩。海风拂过谢浩的发梢。这里安静又有浪花拍岸。没有什么比这更怡人的景象，没有了黑影。
“如果这里的一切美好，都属于你，你愿意永远待在这吗？”雷古勒斯发出灵魂拷问。他对人心的掌握，不需要掌控之戒。
“我不要，让我回到枯萎树林之中吧！”谢浩拒绝道。他宁愿选择痛苦，也不要虚幻的明媚阳光。他选择了英雄，就选择了暗夜无光。
“你真的确定要回到黑暗，回到疯狂之中，也不追求内心的平静吗？”雷古勒斯的声音像是来自茫茫远方。
雷古勒斯又打了一个响指，紫色雾气弥漫，将谢浩带回幽暗枯林之中。既然这是谢浩的选择，那么他就只能发疯。
黑影终于追上了谢浩，伸出爪，抓开谢浩的皮肤，留下深刻的血痕。虽然这是幻境，但谢浩在现实中也感受到剧痛。
精神上的伤害，会在一个人的内心中留下永久的刻痕。
雷古勒斯其实已经想好要拉谢浩一把，他不会袖手旁观。既然他和谢浩通过掌控之戒联结在一起，他也不想丢掉谢浩这颗棋子。
疯狂除了是痛苦，也是一种力量。
雷古勒斯想过劝谢浩继续用异能嚎叫，激发自身的潜力。将周围的异能者都……但那样，很可能就泄露了他的秘密。
他决定暂且旁观，到了必须出手的那一刻，他会救谢浩。于是他退出了谢浩的幻境，思绪重新回到书房之中。
“给他解药！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越星宇对周围的异能者说，维持着精神屏障。他警惕地看着仪德明，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不会有什么效果。仪德明是铁了心嫉妒谢浩的好运气。
“我说了，他如果能撑下来，就是他的命运。这是他必经的一劫，如果他真的是被集体无意识选中的人，”仪德明漫不经心地说，他像是在看戏，看谢浩的难堪。从这报复之中，获取了愉悦感。
谢浩仰头继续嚎叫，这声音传得很远，远到落日都会多看他一眼。他在越星宇的怀里抽搐，双眼紫光喷射，又大叫出声。
“谢浩……”越星宇又用异能叫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