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环宇公司

“是那个你从判勒星带回来的女孩吧，”观察者谢来说道，他观察过谢浩的生活档案，看到过弥珂的存在。

谢浩微微点头。为何谢来似乎对他了如指掌？这种被观察的感受，让谢浩毛骨悚然。他不喜欢自己的隐私被窥探。

壁炉里的火花四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漏出火星。夜深了，窗外的人造流星雨静止，成了一幅星空之画。

“她的名字叫弥珂，你是怎么知道的？”谢浩面对坐着的观察者说，后者双手握住手杖，安然地坐在扶手椅上。谢来向来都是掌控者。

“我知道你把她带回，我知道雷古勒斯给你的掌控之戒，我知道范瑞哲让你杀了一个人，我还知道风天略与你同行，”谢来一连串地说，换了是别人会被唬住。但谢浩并不尊重权威。

谢浩顾不得这些，他的注意力还在弥珂身上，他说：“我要怎么才能阻止她犯下大错？”

“你没有办法，既然连异能骑士团高强度的训练，也无法说服她。那她必定是从小被反叛异能者输送观念，这些观念扎根很深，并非你朝夕能改，”谢来缓缓解释道，在谢浩想再发短信时，抬起手杖阻止他。

“我并不担心范瑞哲，她有足够的力量面对任何刺杀，”谢浩着急道，“我担心的是他们会怎么对弥珂。在她这么做之后。”

“人各有命，你说一个人的观念在她童年时期就已经形成，只能穷其一生去表演既定的路线，这难道不是集体无意识的掌控？”谢来一点也不着急，说起了哲学。

“我不能久留，我需要直接阻止她，观察者先生，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谢浩说出这句话。他能感觉到谢来在找他。

谢来这才欲言又止，很少人能让观察者本人感到不自在。没有了环宇公司顶层的超级电脑，暴露在谢浩面前，谢浩不是普通人。他是……

“我会想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谈弥离星，谈你的母亲，”谢来这么说时，像是苍老了十岁，在他成为观察者之前，他还有人性。

现在的他，管理着整个环宇公司帝国，每日坐在屏幕面前，观察着，拉扯着木偶背后的提线。反而像一个机器。

“我母亲在我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这点你应该也已经查到，”谢浩不动声色地说，谢来难道认识他母亲。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零号元素矿工，但她很美，在脸上没有灰的时候。

“告诉我她为什么选择为你照射零号元素，她明明很想保护你，她知道零号元素很可能致死，”这倒是谢来无法查到的消息，他知道谢浩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我……”谢浩不想说出星际模拟器的秘密，他的异能是由模拟器所得，而非零号元素的照射，“我不知道。”

“那么说她对我说谎了，她还是想要你成为一个异能者，”谢来的这句话信息量很大，谢浩一时间没回过神。

“你认识我的母亲？”谢浩自然问。

“我们是……朋友，我曾经负责偏远矿星的业务，也是一步步晋升到观察者，”谢来也不想说全，他的过去对许多人而言是一个迷。人们只听说过高高在上的观察者。

“她工作很忙，很晚才回家，我并不真正了解她。但我知道是一个异能者，杀死了我的父母，”谢浩突然和观察者分享这个信息，也是想得到他的帮助，“如果你们观察过矿区，可能会有这个异能者的记录。”

“我很遗憾……我回去叫人调查吧，但我想你不会真的想得到答案，复仇是苦涩的果实，你不要吞下，”观察者说话总是云里雾里，有时候挺像一个异能者。

“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事吗？”谢浩想要快些结束这段谈话。他必须找到弥珂，在她犯下巨大错误之前。反叛异能者洗脑了她，控制了她。

如果弥珂不去刺杀范瑞哲，那么她在永恒之环还会有一席之地。她可以在这里生活，为异能骑士团工作，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但是人类的执念，确是从小开始。

“没有了，幸会谢浩。我们会再次相见，”观察者谢来和蔼地说，并不像环宇集团的董事长，没有不可亲近的架子。

谢浩退出书房，跑在走廊上，想尽快回到舞会大厅。他站在二楼扶手处，从高往下找弥珂的身影。但他怎么也看不见女孩。

人太多，太密集。

谢浩再次拿出手机，这次直接拨打了弥珂的号码，他接到就问：“你在哪？”

他仔细观察舞池中心和周围，寻找拿起手机打电话的身影，依旧一无所获。

“不关你的事，我说过，不要管我。你既管不了我，也会让自己陷入巨大的麻烦，”弥珂直说道，隐藏在人群之中，伺机行事。

“你认为你可以刺杀异能骑士团的大团长范瑞哲，但你做不到的，她即使没有异能，武力也远在你之上，你必须放弃行动，”谢浩就直说了，到了现在没什么好遮遮掩掩。

但弥珂如果要行动，就看今晚。因为今晚范瑞哲没有穿盔甲，也没有携带武器。其他时候要近范瑞哲的身，几乎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刺杀大团长？这也太荒谬了吧，”弥珂想继续糊弄谢浩，她扮演着那个可爱的女孩。

“弥珂，你和我们生活在一起，难道不满意快乐吗？毁了这一切，又会得到什么，你可以活得很好，在永恒之环，”谢浩试着劝说，但他的话语是无力的。

“得到正义，比美好生活更加重要。但我可没说要对大团长做什么，这都是你的臆想，不要再每天逞英雄了，谢浩哥哥，”弥珂这么说，一方面想要保护行动，另一方面也是在保护谢浩。

他们的电话随时都可能被监听，他们的对话随时可以被当做证据。

“我不想失去你，”谢浩动用他仅有的情商进行劝说，“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不容易的地方，因此而报复，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正义。”

“正义就在今晚，”弥珂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