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判勒之主

“雷古勒斯提起过我？”谢浩冷静地问之武。这么说，雷古勒斯私下有和反叛者联系。这要是传到异能管理局那，对雷古勒斯的声望是一种打击。

呈上来的餐盘中有肉有水果，都是用手抓的，原生态。风天略小心不让食物沾到自己的白胡子，越星宇则认真在听。

“这个待会再和你说，现在，我们得先讨论下你的思想问题，”之武突然讨论起哲学问题，她不只是一个战士，“你认为什么是自由？”

这是哲学，甚至玄学问题，谢浩读书不多，只有一点朴素的自由概念。

“我认为自由就是有顺应英雄召唤的自由，”谢浩直抒心意，这些问哲学的都是试探，“即使这种召唤的代价是死亡。”

“还不错，对于一个戴着掌控之戒的人来说，”之武突然显得和善，但谢浩知道她的本性，“我不知道你为何遭此厄运，但你要知道，你还有追求自由的可能。”

“你正在说服我加入反叛异能者吗？”谢浩直说。但他记得在星际模拟器中，如果他拒绝了之武的要求，会被异能武器砍伤。

看丰峰的结局，他很可能也一样。

“没那么快，我们只是从思想说起，如果你没有追求自由的向往，那么即使加入了我们，又有何用？”之武吃了一口肉后说，“反叛异能者讲究真心实意。”

“那么你呢，你认为什么是自由？”谢浩把话题抛回去。

“很久以前，有一个战斗诗人曾写过，自由就是能说二加二等于四，”之武引用传统，来解释自由，“即是说出真相的自由。”

“异能者注册法案里并没有规定不许说真话，”谢浩开始分析起来。他一方面不能激怒之武，一方面要显得不卑不亢，“虽然我也认为异能管理局对非注册派异能者，过于苛刻。”

“他们扭曲了真相，”之武愤恨地说，“是科学家首先进攻的，为什么最后要由异能者背锅？因为人们害怕我们，这才是真相。”

谢浩沉默，此时多说多错，他必须吸引之武继续说。

“他们还给他们无法控制的异能者戴上掌控之戒，像这样对待你，”之武稍微柔和道，“告诉我。如果一切过于困难，我可以帮你取下它。”

果然和异能骑士团团长范瑞哲的套路一致，但谢浩不能答应。

“他们威胁我的……家人，”谢浩这么说，美达拉和越星宇就像他的家人，或许还有风天略。

“我对你的处境深感同情，吃吧，”之武抛出温情的一面，对谢浩勉强微笑了，“我们还是会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谢浩抓了肉和水果，也往嘴里送。他在吃饭的时候，通常会因为和人聊天，而忘记了吃。这点被之武发现了。

餐桌上的食物越来越少，此时仆人们又端上甜点，是谢浩喜欢的榴莲千层。

待到大家吃完了，之武才将谢浩独自带入书房，没有了任何他人的打扰。风天略和越星宇都有点担心，但他们被拦在门外。

之武的书房里书不多，倒是有动物标本挂在墙上，西部野人般的风格。她的内心野性而燃烧，房如其人。

“现在我们来谈下雷古勒斯，”之武指了谢浩左手上的掌控之戒，“这是他的戒指吧。”

谢浩点头，依旧在想如何在不激怒之武的情况下脱身，他只想回到星际飞船上，远离判勒星。

“他想知道先行者遗物在哪，而我恰好知道传说中的死亡之门所在的星域，”之武说道，“但我没有告诉他，我说他必须给我送些可交换的东西。当然不是我那废物儿子。”

“死亡之门的下落，你想用什么进行交换？”谢浩这下感兴趣了。他越早能摆脱雷古勒斯的控制，越早超生。为雷古勒斯找到先行者遗物，他们就两清。

“你，”之武说，“或者她。”

“她是谁？”

“异能骑士团团长范瑞哲的命，”之武捋了她的黑色卷发，说道，“范瑞哲杀死了多少反叛异能者，以及他们的家人。还有庇护我们的友人。她就是魔鬼。”

“你若是杀死范瑞哲，我什么都能告诉你，但……”之武耸肩，“你做不到。你连接近她都难。除非她亲自找你，信任你。”

“我可以给你毒药，如果她信任你。我不在乎，只要任何人能杀死范瑞哲，我可以给他一切，”之武解释道，也不等谢浩回答，“怎么说？”

“我可以考虑，”谢浩说谎。星际模拟器都告诉他了，只能顺着之武的话走。

“范瑞哲一死，你就可以发消息给我，我马上和你交换死亡之门的下落，”之武低头一笑，怕是想多了，“但你本人，也有用。”

“我能看出雷古勒斯在你身上看到的，不一样的异能。我虽然不是预言家，但作为八级异能者，你一进门我就能感受到，”之武绕着谢浩走了一圈，“不过死亡之门要求三级异能者才能进入。”

“我怎么有用？”谢浩问。

“我们正在推行全民异能者的计划，”之武说出真正的重点，“异能者给正常人灌注异能，以让他们也觉醒。你独特的异能，正好可以一试。”

“普通人不可以被灌注异能，他们会死，”谢浩反驳道，想起先前死于异能灌注的科学家野星。她的死状还历历在目。

“那是因为还没掌握好，我们已经进行了大量实验，”之武继续道，同时也给谢浩看手机上的监控，反叛异能者们已经控制了越星宇和风天略。

那一刻谢浩一阵苦涩，他不该带他的朋友来判勒星。

“为什么你想要将所有人变成异能者？”谢浩冷静地问。

“只有掌握了异能之力，一个人的心智才是自由的，自由地与集体无意识交流，感受这宇宙的绚丽多彩，”之武如痴如醉道，“你难道看不见异能之美吗？”

“我只能感受到痛苦，”谢浩虽是迷幻者，但他也是从苦痛者走来。

“异能中不只有痛苦，等你成为了高阶异能者，你就能感受到它强大的一面，”之武引诱道，“它美好的一面。”

“现在，你去转化之池吧，”之武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