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两界走私子午道 北伐誓师巨石帖
旦国孔城，坐落于万国北方，城中心便是鲁丘。鲁丘顶建帝君庙，四时供奉，坡上建旦国王宫，民居于鲁丘四周。
“小二，上酒！”城中某酒肆，走进两男一女，居中者喊道。
来人正是李华三人，三人寻得一空桌坐下。李华陆擎两人喝酒闲扯，公孙萱苏则闭目养神。自从离了商都，公孙萱苏便不怎么搭理李华，一直公事公办，绝不多聊。李华也不敢招惹她，深怕她怒起拔剑，把自己大卸八块。
“孔城对比安都确实不大。”陆擎向窗外街道看去。
“万国境内，只有姬国安都、殷国朝都、梁国商都三城能被称为都，甚下的只配叫城，都城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不过实际上孔城对比甚下的诸国之城还是很大的。”李华大饮一口。
“因为帝君庙？”陆擎不由好奇。
“不单单是帝君庙，孔城的旅游业相当发达是一方面，包括闻名遐迩的帝君庙还有北伐誓师石等等，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袋口。”李华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公孙萱苏。
“袋口？”陆擎更是不解了，看向公孙萱苏。
“走私。”公孙萱苏面不改色，她当然知道，因为自己在这儿，李华提及这词有所禁忌。
李华接话继续说道：“世人皆知有千万大山，连绵横绝于我们星球的赤道之上，将两界分割，唯一的开口便是长城所建之地，沟通两界海陆。但世人不知，其实除了长城，在万国之北也有这样一个窄口子，在大山之间，勉强能融人通过。”
李华顿了顿喝了一口酒：“这条窄道是由第一代子午鸳鸯剑主找到的，所以这条道被命名为子午道。后来帝君曾凭借此地，实现了子午道奇袭，到了这个纪元，子午道被两界封存，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还是有不少人凭借子午道，往来于两界，走私牟利。”
“真该死！”陆擎义愤填膺。
“生意这种事，很正常，两界都无法拿下，对方，互通有无就会必不可少。哪怕是在长城也会有，但长城代表着唯一合法入口，相较之下，子午道便成了走私。子午道的存在，我如果没猜错，长城司的人恨的牙痒痒吧？”李华微微一笑。
“很正常，子午道走私，侵犯了长城司的利益，被长城司惦记上，清理之中。”公孙萱苏倒是相当理解：“长城司眼中，长城戍边为民，贸易所得也是用来拱卫长城，子午道走私，无异于虎口夺食。”
“那就不知道，长城司所得，多少是用来拱卫长城，多少是用来中饱私囊。”李华讥讽道，也不是针对公孙萱苏，只是以前听刘汉提及太多混事，刘汉的悲愤不经意间影响到李华对长城司的感觉。
公孙萱苏不置可否，她心中清楚，除了子午道，大陆上至少还有一处走私袋口，在分割长城利益，现在的长城又是什么样子，她自然也比李华清楚。对于李华的讥讽，她也不愿多辩，而且，她也本就不善此道。
公孙萱苏起身：“我去补剑。”
“我陪你去吧。”李华起身，下意识来了一句。
陆擎、公孙萱苏一愣。
“不用了，回头我到帝君庙里找你们。”公孙萱苏摇摇头，出了酒肆。
“我们要不偷偷陪着？”陆擎不忘打趣。
“不用，她可比我们强多了。”李华挠挠头，随即付了酒钱，招手道：“走，我们先去帝君庙瞧瞧。”
“别跑那么快，不刚喝了不少酒啊！”陆擎追了上去。
“小爷，千杯不醉！”
“还不醉？都在摇了！”
“你喝多了，眼花了吧？”
“别扯犊子，我会醉？”
……
李华二人沿着石路，拾级而上。
“鲁丘不高，但气势十足啊！”陆擎登顶望下，不由感叹。
“别忘了这里是北伐誓师之地啊！”李华指向不远处的祭坛，坛上摆着巨石。来往游客不多，但看着都是不差钱的主，都带着三五仆从，四处闲逛。此地小贩云集，卖着不少小玩意儿。李华陆擎走上祭坛，近看巨石。石书，北伐誓师帖五个大字。五字行云流水，边上又有娟娟小楷细书，密密麻麻百余字。
书曰：“长城门前血没干，异族仍旧未生寒。悲哉！吾族多灾厄，何日还休？
帝关龙头再起谋，手中棋少生忧愁。痛哉！我心思不够，日夜念后。
幸得子午道，顿生奇策。此中守夜人，不计失得。
愿和诸君，共伐北寇。
金戈铁马气如虎，封功勒石笔难书。快哉！亡人何惧死，归饮酆都！
舞榭歌台沉灰孤，风流终是归夜雨。乐哉！生者皆醒客，大道同路。
一界同此心，何愁不胜？万军共此力，直捣黄龙。
今日誓师，不破不归！”
“好一个不破不归！”陆擎凝视巨石，好像横跨万载，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站在祭坛之上，挥剑誓师。
“鲁丘勒石誓师北伐，逐鹿山上封功沧海，帝君风采功盖万古。”李华也感叹道：“如此人物，怎能不让人神往？若能同生于一世，也当追随啊！”
“一世功归一世功，万世功归万世功，当世功归当世功。”一个声音打断了李华陆擎的神思：“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李华二人循声望去，出声者乃是一少年。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目光如炬。身高不高，衣着简单，两眉细，眼角折。
“曲巉，不要打扰别人。”少年边上的姑娘稍长几岁，样貌平平，与惊艳二字毫无干系：“抱歉二位，多有打扰，这是我弟弟，还不懂事，爱胡闹。”
见姑娘做礼致歉，李华陆擎赶紧回礼。
“令弟所言并非无理，后世终是不及前人，那世事何其可悲呀？”李华赔笑道，转头看向少年：“我叫李华，字永荣，你呢？”
“我叫窦乔，字曲巉。”少年仰头看向李华。
李华认真答道：“好，记住你了，窦曲巉，今朝风流人物！”随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