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年

不知不觉已经到小年了，魏卫的姑姑姑父们和堂兄弟姐妹们早在前一天回了自己的家。今年为了魏卫的转学，他们一家在农历12月10多号便早早的回了老家。对于此时的魏卫及与他同一辈的弟弟和堂兄弟而言，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乐得于每天跟着大人东逛西逛置办年货。除了刚回来那天有些繁琐外，其余的日子每天就是几个小家伙凑在一起打扑克或者去外面遛弯看风景，晚上则看电视到凌晨，早上九十点才起来。村子里没有信号，看手机几乎是不可能的，在魏卫的老屋里，连电话都打不出去，要想有信号，要么爬到楼顶，要么走五里多地到大马路上。对于那时的魏卫来说，手机是个无聊的物件，远不如和兄弟姐妹们一起玩耍来的开心。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拿个手机在找信号。虽然奶奶跟妈妈说他父亲这是在挣钱，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他。此时的魏卫一心只在玩耍的欢乐中，随便怎么样都行。

小年到了，魏卫他们玩耍的时间要暂告一段落了，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小年当天需要全家一起搞大扫除。魏卫的奶奶和妈妈负责厨房，包括所有碗筷的清洗和因为烧柴火而产生的黑油灰的扫除。除了他们自己的一家，他奶奶还请了个外援，就是他的小姑姑，她就嫁在隔壁生产队，走路的话也就20分钟脚程吧，一起负责厨房这块。而魏卫和魏一则负责大厅和神堂还有所有春联的摘旧贴新。因为承重问题，往往是魏卫在底下负责洗帕子换水，递胶水春联。魏一则负责抹神堂，贴春联，然后把客厅吊灯也要用湿帕子抹一下。这些工作往往需要花费一个上午的时间，村子里面的午饭吃的晚，一般要到下午两点才能开饭。于是接下来作豆腐工程顺利接班上马。魏卫的奶奶把昨天就已开始浸泡的黄豆由魏卫和魏一两兄弟拎到磨豆机旁，然后还要准备两个高桶和一个洗澡盆，洗澡盆专门用来盛磨出来的豆浆，而两个高桶则是轮次将洗澡盆中磨出的豆浆腾出到纱布里然后在滤桶里将豆浆压出，纱布里剩下的就是豆渣了。将豆浆加水倒进铁锅里烧沸，豆渣则可以做成豆渣饼。豆浆在铁锅里烧沸了就得赶紧舀出来，用两个白色铁皮桶装着，然后在空地上用一个特大铁锅洒上石灰，然后两个人分别拿着铁桶从高往低动态倒入大铁锅内。于是中午两点的午饭就变成了全豆腐宴，有糖豆腐脑，糖豆花，糖油炸豆腐，瘦肉穿豆腐，听着好像豆腐这种主要以蛋白质为主的没什么量，不饱肚子。但是往往一碗糖豆腐脑下肚，魏卫便已感到饱腹感满满。一直要到下午五点左右，小年要做的事情才算彻底结束。接着便是他奶奶和小姑姑及父亲煮菜的时候，他妈妈则负责切菜，拿碗盛菜或者烧火。在菜快要煮完结束的时候，魏力便会大声呼喊魏卫两兄弟拿碗筷摆桌以及端菜上桌。

一切准备妥当准备开饭，这时魏卫两兄弟往往不等人齐就会占桌开始大快朵颐，每当这时，他的父亲便会呵斥他们，这让魏卫想起了以前有一次他父亲单独带魏一回家的事情，具体的过程他并不清楚，只知道年后回了井南省，他父亲一直在训斥他弟弟，说他在桌子上和他的堂兄弟姐妹抢菜，怎么说都不听，那一年在井南省为了这事说了很多次，还说当时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死，还说下次回去过年再发生这种事，一定不会给他留余地，直接上手打。所以魏力一呵斥，魏卫和魏一两兄弟便斯文的吃了起来。而他妈妈则往往会在厨房这里忙活着那里忙活着，最后端着剩饭和多出来的菜在一边吃。吃完饭后，他父亲坚持用车把他小姑姑送了回去，虽然小姑父说要开摩托车来接。因为没有直接相通的大路，因此开车的话会整整绕四倍以上的路程。

在父亲送小姑姑回去的时候，魏卫则早早倒了热水洗脸洗脚了，先洗脸，洗完后则把水倒进铁桶接着洗脸。因为都是用碳爐烧水，往往一爐的水只够两个人用。所以必须要有人先，有人后。奶奶在收拾厨房，他妈妈则在清洗碗筷。魏卫两兄弟则因为今天精力使用过多，洗脸洗脚后连电视都没看就早早爬到床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