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适应！{2}
自然，这事也是发生了。伊莱的长剑直取诺瓦娜防御空虚的胸口，直接刺透。疼痛自胸口扩散开来，但是比刚刚被刺穿小腹的疼痛感弱很多。诺瓦娜直接强忍疼痛，将被偏转到上方的长剑顺势往伊莱头顶劈下。
然而毕竟是伊莱获得本轮对决胜利，主动权自然在她手里。伊莱轻巧地抽剑离去，而诺瓦娜再一次受到巨大的伤疼，劈都劈偏了一大截。
伊莱抬起腿，便是一脚将诺瓦娜踢倒在地：“考核结束。基本功扎实，但是实战能力极差，去参加大赛就是给别人送胜利的。”
诺瓦娜重重地倒在地上全身脱力，因为全力防守体能消耗过大而大口喘起粗气，可惜每吸一口气来自胸口的疼痛便加重一分，只能改作深呼吸以控制疼痛感。
“还想再来一次吗？”伊莱抬手打了个响指，胸口顿时就不疼了，“或者说，你想试试用这套系统伤人的感觉？”
能大口呼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诺瓦娜立即开始喘气：“算了算了……我是完全打不过伊莱姐的……”
“那就暂时休息一下吧。”诺娃扔来一瓶水，诺瓦娜抬手接住避免了被水砸脸。这水是装在用一种叫做“塑料”的材料制作的瓶子里，和一般见到的装水的玻璃瓶相比，重量轻质感软，主要不怕磕碰，方便多了。
诺瓦娜坐起身来，旋开盖子，仰头便喝掉半瓶水。低头看向两人时，两人凑在一起望着诺瓦娜小声嘀咕的样子着实可怕。
诺娃走了过来：“休息好了吗？”
“算……算是缓过来了吧……”诺瓦娜缩起双腿，战战兢兢地回答。
“起来，用那把剑刺我。”诺娃张开双臂，“体验了受伤，那自然也要体验伤害他人。”
诺瓦娜忽然不知所措起来了。从小开始，自己便得到了父母良好的教育，懂得伤害他人的行为是错误的。再加上先前经历过那次危机，见识过受伤的人痛苦煎熬与生离死别，诺瓦娜更加坚定了“避免别人受伤”这一想法。现在突然要自己动手伤人……
“不是吧？未来的战士，连伤人都不敢？”诺娃皱眉叉腰，“拜托，这还是模拟而已，以后你咋出任务？”
诺瓦娜十分委屈地望着诺娃，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用强迫的，现在没法接受，后面还有时间慢慢来。”伊莱合上本子，冷冷地看向诺瓦娜，“迟早是要迈出这一步的，终结所有暴力的办法，就是成为最暴力的存在。”
道理是这个道理，从骑士小说里就能读得懂这个道理。所有的小说，都是在主角掌握了最强大的力量，将最后的最强的反派消灭，随后以主角为首的集团建立起和平的国度，随后故事以“永久的和平”结尾。
但是，动手伤人这事情，的确让人十分为难。不仅仅是所谓的家庭教育与见证过伤亡，在诺瓦娜被艾琳针对欺负的霸凌中，诺瓦娜更加厌恶使用暴力解决问题。就算当时见证了女孩用更强大的暴力制服了艾琳，就算当时心情是多么的畅快，等到女孩真正停下手的时候，诺瓦娜第一感觉，还是后怕。
诺瓦娜不仅仅是在害怕女孩的暴力是否会施加在自己身上，同时还是在害怕这事件本身可能会带来的影响，更是在害怕暴力本身。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伊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诺瓦娜，“我只知道，你是被当做最精锐的战士培养的。而作为异端审判局的战士，就必须学会战斗，学会杀戮，学会暴力。只有这样，你才能肩负起已经为你预定的使命。”
是啊，自己的未来已经被确定了。自己要成为战士，成为女孩，或者说成为异端审判局的战士。那自然，自己需要做到去伤人。既然自己是吃人软饭，那只能硬着头皮去完成。
诺瓦娜拿起武器，站起身来：“我准备好了。”
“这还差不多。”诺娃张开双臂，笑得比偶尔打赢伊莱都灿烂。
诺瓦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手里的长剑对着诺娃送了出去。
很意外，手里传来了坚硬的反馈，诺瓦娜愣了一下。虽说是没伤害过活物，但是帮母亲处理肉类这种事诺瓦娜还是做过的，肉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诺瓦娜战战兢兢地睁眼，发现诺娃双手叉腰，面带怒色，脸颊都气鼓了。
正当诺瓦娜还在疑惑的时候，伊莱小声提醒：“你入剑的地方，刚好是胸骨，加上你用力太小，卡住了……”
诺瓦娜尴尬地将长剑抽回，这回看准了诺娃的小腹，将手里的长剑送了进去。这回的手感是肉的感觉了，不过阻力比想象的大，诺瓦娜最后还是分多次用力才最后感觉到剑尖的阻力消失了。
“真不容易啊。”诺娃摆着个脸，假惺惺地鼓掌，好像完全没感觉一样。虽然诺瓦娜知道疼痛反馈目前是两成，但是这可是被利器刺穿小腹啊，完全没反应的吗？刚刚完全的疼痛反馈可是差点把自己痛昏迷的啊。
“现在，抽出来，试着用剑刃砍我几剑。”诺娃叉腰。伊莱继续在一旁写写画画，不发表任何看法。
诺瓦娜老实听话，将长剑抽了出来，再往诺娃身上作出一轮蝶形回斩。砍伤人的感觉倒是好接受得多，剑刃就这么在别人身上走一道下来，手里也没啥太大的感觉。划伤这种事情，毕竟活泼乱跳如诺瓦娜，她都经常莫名其妙划伤自己。
伊莱继续低头写东西，甚至观察情况都是拿眼角瞥着看。
“感觉如何？”诺娃活动了一下肩膀，拿手从划过的路线轻轻擦过一遍。
“很奇怪，而且心里很难受。”诺瓦娜收剑，如实回答。
“都是这样的，慢慢来就好。”伊莱合上本子，“你既没有目标，又没有觉悟，一直都是家中爱护的珍宝，能做到现在这步很不错了。虽然和目标成果相差很远。”
“很好，那目前对于这套系统的体验到这就告一段落吧。”诺娃的嘴角上扬，“现在，给我开始跑圈！先跑个两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