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疑团
回到清净庵后，青儿像变了个人，不如先前那般话多了，整个人也渐渐沉默了起来。
“青儿宝贝，我的心肝。你怎么了？”
“婆婆，我看到那神兽就在我眼前死去了……”青儿眼神呆滞的说。
“孩子，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啊。”
“我知道……”
“你在少林寺，有没有学了人生八苦呀？”
“学到了。”
“你给婆婆讲讲吧。”
“一生苦、二老苦、三病苦、四死苦、五所求不得苦、六怨憎会苦、七爱别离苦、八苦受阴苦，汝等当知，此八种苦，及有漏法。以逼迫故，谛实是苦，集谛者，无明及爱，能为八苦而作因本，当知此集，谛是苦因，灭谛者，无明爱灭绝于苦因。当知此灭，谛实是灭，道谛者。”
“孩子，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痛苦吗？”
“因为遭遇了伤心的事。”
“不对。”
“因为失去了心爱的人或事物。”
“接近了。”
“婆婆你告诉我吧，青儿真的难受。”
“因为有执念。”
“执念？”
“对，就是执着。追求那些难以得到的东西。我的青儿曾经很快乐，骂人猪的死，让你想到了什么执着的事吗？”
司空青忽的流下了眼泪。这是她懂事后第二次哭。
“婆婆……我放不下你……”
“傻孩子……婆婆也舍不得你啊……可你知道吗？心存善念的人，如果有心里牵挂的人，还是会有来生缘的。”
“来生缘？”
“对。”
“什么是来生缘？”
“我的宝贝，你们姐妹这一生与婆婆有缘，婆婆才能够遇到你们，救下你们。你们与掌门爷爷有缘，爷爷才会养育你们，教你们成才。”
“所以？”
“你说婆婆和爷爷是心存善念之人吗？”
“是！”司空青坚定的回答。
“谢谢你，宝贝！记住你此刻的坚定，以后，你要坚定的相信，婆婆来生还会遇到你的。我们来生还会在一起的，这就是来生缘。”
“婆婆，要是来生你来找我，我认不出你来怎么办呢？”
“那我们约定好，我来生在后脑勺上留个红色的印记，就像泸沽湖的海菜花那般大小。”
“婆婆，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是真的，我的宝儿！”
司空青哭得更大声了，她知道婆婆一定会说到做到，可她只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司空青一连几天都没去少林寺，天心法师也有些发愁，连忙派元真过来查看情况。
有师父的命令，元真也不好拒绝。不如接受现实，心无挂念的来了。
“婆婆，您好！青儿在家吗？”元真带来了一些自己手工制作的点心，婆婆开心的接过餐篮，回答：
“在的。进来吧。”
到了院内，这是元真第一次探进清净庵，准确的是，是自从婆婆和司空青住进来之后第一次进来。以前跟着老师父们来这里帮忙盖过屋子，偶尔也会送些菜过来，都只站在院门外。
“青儿，你的小伙伴来啦！”婆婆朝屋里喊去。
待在家里没事做，司空青自己学着化起了端午额妆，最近婆婆开始教着青儿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煮她最爱喝的粥，自己梳头发，自己化妆。
“来了！”司空青开心的蹦了出来，陪伴她的还有她身后的小蜂鸟。
微风拂面而来，司空青身上的纱裙随风飘舞了起来，脸上用雄黄粉合着茉莉花水描绘出来的，婉转摇曳的额妆透着淡淡清香，肩膀旁边的小蜂鸟闪着黑钻石的小眼睛吗忙碌的扑腾着翅膀。
小和尚看呆了，眼前的画面静止了，小蜂鸟扑腾翅膀的频率也变慢了，她，是仙女吗……
虽没有到敦煌，但敦煌壁画上的仙女一定就是这个模样。元真小和尚心里这样想着。
“坐下，喝茶。”司空青如一阵清风般坐了下来。
“哦，哦……”
“小和尚，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
“小和尚，喂，哥哥，你看什么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师妹，师父让我来问你，什么时候上少林寺去学习？”
“哦，这个呀，最近不想去。”
“可以告诉我是何缘故吗？”
“最近看到好些人死了，有些吃不消。”
“原来是这样，那你就再歇息些日子吧。”
“你……你站我这边了？”
“嗯？”
“对了……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和你说吧？”
“什么事？”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任何人？”
“包括你师父！”
小和尚心想：“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我那天似乎是骗了师父两次了……哎……兄妹手足情，有什么罪过，佛祖你冲我一个人来吧……”
“好吧！我答应你！”
“一言既出？”
青儿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头。
元真窘迫的在袈裟上搓了搓手，伸出小手指头，笨拙的搭在青儿手指上，回到：
“驷马难追！”
元真曾经在集市上看到过小孩子们会这样拉勾。
如今这誓言分外重。
“你听好了。那天那骂人猪在临死前，曾向我说出了它的幕后指使。”
“哦。”
“你不问问是谁吗？”
“不问。”
“为什么，你不好奇吗？”
“不起心，不动念。这是佛门常修的心法。”
“有意思。是不是就是不执著？”
“师妹有佛缘。”
“这是婆婆教我的。”
“年长之人，看得更透彻，看来婆婆也是有境界的人。”
“那是自然，我的婆婆可是这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人！”
“你上次不是说是你掌门爷爷么？”
“婆婆排第一，掌门爷爷排第二！”
“哦，好的。”
“既然你不问，那我也不告诉你了。可我如今想要跟你说的是，我觉得你师父他……”
“阿弥陀佛。”
“你也不想听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真的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知道。”
“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阿弥陀佛。”
“你个臭和尚。”
“善哉善哉。”
“好了，你回去告诉你师父，我明天就去学习了。”
“师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
“嗯？为什么你自己放前面，把我放后面？哼！”
“阿弥陀佛，小僧告退了。师妹今天很可爱，再见。”
元真也被最后这句话惊呆了，转身后，司空青又看到了小和尚那羞红了的耳朵。
“这个笨蛋，撒谎都不会。”司空青心想，还好没把那些话讲出来，或许元真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没问的。
回到清净庵后，青儿像变了个人，不如先前那般话多了，整个人也渐渐沉默了起来。
“青儿宝贝，我的心肝。你怎么了？”
“婆婆，我看到那神兽就在我眼前死去了……”青儿眼神呆滞的说。
“孩子，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啊。”
“我知道……”
“你在少林寺，有没有学了人生八苦呀？”
“学到了。”
“你给婆婆讲讲吧。”
“一生苦、二老苦、三病苦、四死苦、五所求不得苦、六怨憎会苦、七爱别离苦、八苦受阴苦，汝等当知，此八种苦，及有漏法。以逼迫故，谛实是苦，集谛者，无明及爱，能为八苦而作因本，当知此集，谛是苦因，灭谛者，无明爱灭绝于苦因。当知此灭，谛实是灭，道谛者。”
“孩子，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痛苦吗？”
“因为遭遇了伤心的事。”
“不对。”
“因为失去了心爱的人或事物。”
“接近了。”
“婆婆你告诉我吧，青儿真的难受。”
“因为有执念。”
“执念？”
“对，就是执着。追求那些难以得到的东西。我的青儿曾经很快乐，骂人猪的死，让你想到了什么执着的事吗？”
司空青忽的流下了眼泪。这是她懂事后第二次哭。
“婆婆……我放不下你……”
“傻孩子……婆婆也舍不得你啊……可你知道吗？心存善念的人，如果有心里牵挂的人，还是会有来生缘的。”
“来生缘？”
“对。”
“什么是来生缘？”
“我的宝贝，你们姐妹这一生与婆婆有缘，婆婆才能够遇到你们，救下你们。你们与掌门爷爷有缘，爷爷才会养育你们，教你们成才。”
“所以？”
“你说婆婆和爷爷是心存善念之人吗？”
“是！”司空青坚定的回答。
“谢谢你，宝贝！记住你此刻的坚定，以后，你要坚定的相信，婆婆来生还会遇到你的。我们来生还会在一起的，这就是来生缘。”
“婆婆，要是来生你来找我，我认不出你来怎么办呢？”
“那我们约定好，我来生在后脑勺上留个红色的印记，就像泸沽湖的海菜花那般大小。”
“婆婆，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是真的，我的宝儿！”
司空青哭得更大声了，她知道婆婆一定会说到做到，可她只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司空青一连几天都没去少林寺，天心法师也有些发愁，连忙派元真过来查看情况。
有师父的命令，元真也不好拒绝。不如接受现实，心无挂念的来了。
“婆婆，您好！青儿在家吗？”元真带来了一些自己手工制作的点心，婆婆开心的接过餐篮，回答：
“在的。进来吧。”
到了院内，这是元真第一次探进清净庵，准确的是，是自从婆婆和司空青住进来之后第一次进来。以前跟着老师父们来这里帮忙盖过屋子，偶尔也会送些菜过来，都只站在院门外。
“青儿，你的小伙伴来啦！”婆婆朝屋里喊去。
待在家里没事做，司空青自己学着化起了端午额妆，最近婆婆开始教着青儿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煮她最爱喝的粥，自己梳头发，自己化妆。
“来了！”司空青开心的蹦了出来，陪伴她的还有她身后的小蜂鸟。
微风拂面而来，司空青身上的纱裙随风飘舞了起来，脸上用雄黄粉合着茉莉花水描绘出来的，婉转摇曳的额妆透着淡淡清香，肩膀旁边的小蜂鸟闪着黑钻石的小眼睛吗忙碌的扑腾着翅膀。
小和尚看呆了，眼前的画面静止了，小蜂鸟扑腾翅膀的频率也变慢了，她，是仙女吗……
虽没有到敦煌，但敦煌壁画上的仙女一定就是这个模样。元真小和尚心里这样想着。
“坐下，喝茶。”司空青如一阵清风般坐了下来。
“哦，哦……”
“小和尚，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
“小和尚，喂，哥哥，你看什么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师妹，师父让我来问你，什么时候上少林寺去学习？”
“哦，这个呀，最近不想去。”
“可以告诉我是何缘故吗？”
“最近看到好些人死了，有些吃不消。”
“原来是这样，那你就再歇息些日子吧。”
“你……你站我这边了？”
“嗯？”
“对了……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和你说吧？”
“什么事？”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任何人？”
“包括你师父！”
小和尚心想：“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我那天似乎是骗了师父两次了……哎……兄妹手足情，有什么罪过，佛祖你冲我一个人来吧……”
“好吧！我答应你！”
“一言既出？”
青儿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头。
元真窘迫的在袈裟上搓了搓手，伸出小手指头，笨拙的搭在青儿手指上，回到：
“驷马难追！”
元真曾经在集市上看到过小孩子们会这样拉勾。
如今这誓言分外重。
“你听好了。那天那骂人猪在临死前，曾向我说出了它的幕后指使。”
“哦。”
“你不问问是谁吗？”
“不问。”
“为什么，你不好奇吗？”
“不起心，不动念。这是佛门常修的心法。”
“有意思。是不是就是不执著？”
“师妹有佛缘。”
“这是婆婆教我的。”
“年长之人，看得更透彻，看来婆婆也是有境界的人。”
“那是自然，我的婆婆可是这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人！”
“你上次不是说是你掌门爷爷么？”
“婆婆排第一，掌门爷爷排第二！”
“哦，好的。”
“既然你不问，那我也不告诉你了。可我如今想要跟你说的是，我觉得你师父他……”
“阿弥陀佛。”
“你也不想听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真的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知道。”
“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阿弥陀佛。”
“你个臭和尚。”
“善哉善哉。”
“好了，你回去告诉你师父，我明天就去学习了。”
“师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
“嗯？为什么你自己放前面，把我放后面？哼！”
“阿弥陀佛，小僧告退了。师妹今天很可爱，再见。”
元真也被最后这句话惊呆了，转身后，司空青又看到了小和尚那羞红了的耳朵。
“这个笨蛋，撒谎都不会。”司空青心想，还好没把那些话讲出来，或许元真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没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