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悲歌一

奥拉尔山脉中。

近千甲胄骑士和他们的辅军收到了来自亚琛的警告，但是不得不说这条消息来的有点晚，一队机动性远远高于普通甲胄骑士的幽灵穿梭在林中，每一个负责放哨的骑士和军人都被悄无声息的割喉。

但是这样精湛的刺杀艺术也有失手的时候，一具被绳索挂在高树上的鬼武者突然割断了身上的束缚从树顶跃下，手中的链锯剑轰鸣，砍向了其中一个黑影，他胜券在握，这个距离没有甲胄骑士可以躲开。

可惜他面对的怪物并不是简单的甲胄骑士，炽天使的小腿部分猛的燃起蓝色的光芒，那是红水银蒸气燃烧不充分的表现。巨大的出力给沉重的甲胄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机动性，炽天使灵活的用左手攀附在鬼武者的肩膀上，手中的开罐刀顶着鬼武者的头颅开火，鲜血四溅，鬼武者整个栽倒在地，脖颈火花在鲜血中跳跃。

看来夏国军人已经收到消息了，再严密的行动都有漏洞。负责指挥这只炽天骑士部队的寇尔森指挥官用机甲内部自带的语音系统下令，与夏国落后的鬼武者不同，教皇国的甲胄骑士无论是炽天使还是炽天铁骑都已经采用了新式的蒸汽浓缩技术，长途跋涉完全不是问题，根据拉力测试，一台满状态的炽天铁骑可以独自越野超过两天两夜，至少百公里的路程。

密集的子弹从丛林深处打来，刺客骑士们跳到同伴身后，炽天铁骑抬起巨大的盾牌格挡，两房人马都默契的将机甲做了涂装处理，摒弃了曾经华美的贵族作风，炽天铁骑的行为越来越接近于杀人机器。

夏国军人配合己方的鬼武者依托着地形反击，教皇国派出的骑士并不多，根据侦查大概是六百具左右，而且也没有辅助军队。收到楚舜华的电报后，鬼武者指挥官本还有点不服气，同样是新式的甲胄骑士，怎么己方就稳输了。

可是事实却十分残酷，三名手持长毛的鬼武者同时刺向一名炽天铁骑，试图利用人数优势将他压制在山坡下面，但是那名骑士互动着龙牙剑，手腕处散发着蓝色的幽光，仅凭借着机械蛮力就磕飞了他们的武器，身后一名装甲更加轻薄一些的炽天使贴地而行，如风一般缠住最右侧鬼武者的腿部，发力后直接将他摔倒在地，炽天使起身随手掏出腰间的开罐刀，直接打爆了中间鬼武者的脑袋，左侧的鬼武者抽出身后的佩剑从上方砍下，那名充当盾牌的炽天铁骑用手臂抗下这记重击，扑倒鬼武者用右掌猛击鬼武者的面甲。

所有的鬼武者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被压制，寇尔森上校命令一般的炽天使配合炽天铁骑正面进攻，另一半大概五十人则利用高机动性穿插进敌人的阵地打乱鬼武者的部署。这些怪物一般的东西机械出力甚至高于炽天铁骑六型，要知道在比武场上，一台六型机体可以完美的压制两台五型机，而炽天使已经可以做到快于人类眼神的捕捉。

鬼武者节节败退，战士们开始怀疑这些东西到底是机械还是鬼神，成片的鬼武者倒下，只能利用重火力压制来争取撤退的时间。

李程和郭晓冬隶属于鬼武者第三连队，两人是老乡，四年前一同从原部队抽调到新军中训练，之后因为优异的表现获得了驾驶鬼武者的机会，在其他同僚报名排队进甲胄训练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拥有了专属于他们的鬼武者机甲，此次在奥拉尔山脉中集结的鬼武者本来就是鬼武者军队中的精锐，可是现在精锐们一败涂地。

李程拉着同伴的肩膀向山顶撤退，架设在山上的连射火铳持续的喷吐着火焰，在辅助军的志愿下李程身边成功集结了九名甲胄骑士。

“不能和他们比速度，他们太快了，也不能和他们比力量，十个鬼武者的力气都没那些铁傀儡大。”郭晓冬大吼，周围都是枪林弹雨，声音太小大家听不见。

李程试图收拢更多的鬼武者，可惜四周人影幢幢，到处都是死人，看不清哪个是能作战的同僚，只得暂时放弃。

“还记得抓麻雀吗？”李程也开始大吼。

“有屁快放，说慢了得死人。”郭晓冬拿着连射铳扫射，压制进攻的敌人。

“麻雀飞太快抓不住，得拿盆按着，这些西方佬跑的太快，力气也大，我们在树林里面太吃亏了，得把他们引到盆里摁了。”李程指着身边的几个人给他们安排位置，又示意郭晓冬和自己去做诱饵。

见龟缩着的鬼武者中走出了两个人，在掩体后躲避子弹的一名炽天铁骑猛的爆起，抽出身后的龙牙剑挥舞，看架势也是个功勋骑士，炽天铁骑百分百出力，连带着甲胄内一连串的爆响。

郭晓冬扔掉了手中的火铳，不躲不闪直接撞上这位骑士的龙牙剑，巨大的力量直接贯穿了他的有胸，但是鬼武者还是凭借着惯性牢牢的挂在了炽天铁骑的剑上，郭晓冬死命一扯，将炽天铁骑拉了个趔趄。

骑士本能的放开了龙牙剑，想要拿出闪虎应对，可惜身边聚拢的鬼武者们并没有给他机会，试图赶来帮助他的炽天铁骑们被持续不断的火力打回了掩体，李程手中的金属长矛从他的右腹部刺入，又是狠狠的一挑，骑士彻底失去了平衡，赶来的三位鬼武者直接扑倒在他的两条胳膊上，炽天骑士反手用闪虎扎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然后被另外一名鬼武者手中的开罐刀直接轰碎了面甲和脑袋。

同样的战术在整个山谷中重复，在经历了初期的慌乱和碾压后，整个鬼武者部队以惊人的一致性开始进行这样的自杀式攻击，曾经他们的先辈没有甲胄的时候就曾经以血肉之躯埋葬西方的铁傀儡，如今的他们也同样可有做到。

战斗持续了整夜，当寇尔森亲手用龙牙剑砍翻最后一名鬼武者后整个山谷恢复了平静，近千名鬼武者以及两千余辅助部队全灭，寇尔森的部队也失去了两百多炽天铁骑和三名炽天使。寇尔森站在奥拉尔山的顶端眺望着东方，那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东方勇士，他们用四年的时间将伤亡比例从五十比一降低到了十五比一，这场战争这样打下去真的有胜利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