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惊魂一刻

王安和李莹，一路开车，朝汉希酒店疾驰而去，不到10分钟就到了。这汉希酒店本来离思盟公司也就2-3公里之间的距离。事实上，艾妮之所以选择汉希酒店，也源于一来它离公司近，二来它是思盟公司的合作酒店有员工价。

与老黄会合后，王安就立即带上老黄及李莹一起走去潘林所在的会议室。去的路上，老黄表示，潘林昨天已经和他有单独的面谈，此次他听说自己再被安排面谈，表现出一脸的不耐烦，并且一直嚷着“昨天不就什么都交代清楚了么？！天天来问，你们警察真是闲着没事做！”老黄一本正经地对李莹说，往往越是这么嚷，这么抗拒配合的人越有嫌疑。李莹礼貌地应了句，“黄队高见，受教了，受教了！”王安则瞅了一眼老黄，微微笑，却不置任何评论。很快三人就进入了会议室。

潘林早已在会议室内等候多时，此时整个人正趴在桌子上埋头睡觉，听到有人进来也没起来，继续趴着睡觉。老黄见状，对潘林大声吆喝道，“快起来！快起来！”

“我又不是聋的，我听得到，不用这么大声！”潘林此时抬起头来，同时伸展双手，伸了个懒腰，“我等你们都等到花儿也谢了！”。说完，还随口说了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蛮精神的嘛，看来刚才睡得挺不错嘛！不好意思，刚进来打扰你的休息了！”王安煞是礼貌地对潘林说道。

“这还像人说的话！”潘林眼也不瞧一下王安三人，望着天花板，随便应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呗，你们一定查出来我以前在思盟是被这老虔婆开除的，所以料定我怀恨在心，把她给杀了！你说，我猜得对不对啊？！”潘林突然很不屑地说道。

王安三人没想到潘林竟然猜到了他们的心思，而且看他说得很镇定自若，丝毫不像罪犯该有的那种惊恐和不安。

“我们也就想了解更多的情况而已，希望潘先生配合一下警方，再做一次深入的谈话吧！”王安礼貌地回应道。

“我觉得没啥好说的，要说的，昨天不都跟你们这位兄弟说了嘛！你们有什么不知情的，问他就好了嘛！”潘林继续不屑地说道，“我嘛，良好市民来的，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事，我是绝对不做的啦！”

此时，老黄有点按捺不住，气冲冲地抛了个问题出来：“嘿，那你解释一下，为何你昨天主动请求留在房间，看守现场？”

“我喜欢啊！我就喜欢看着那老虔婆死去的样子，不行么？违法么？违反了哪条法律呢？！”潘林继续很不屑地回应道。

王安三人看得出来，潘林确实很憎恨艾妮，但他这么回应也不是没道理！一时之间，三人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提问题了。

王安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问道：“2月28号晚上11点到3月1号凌晨12点半，你当时人在哪里，谁可以证明？”

“什么？2月？一个月之前你吃了什么？你自己还记得么？搞笑！”潘林一开始略带惊讶，但很快又表现得很不屑地回应道。

“这个问题对于此案至关重要，请你务必认真思考清楚才回答！”王安正气凛然地严肃说道。

潘林被王安突然这么一说，整个人瞬间变得听话多了。他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就是陈霄那荡妇死去的那天，对不？”

“嗯，是的！”王安回应道，听到潘林主动提及陈霄，他和老黄、李莹对视了一下，心里都在想，潘林或许跟陈霄和艾妮的死都有关。

“那天我刚好在酒店下夜班，我记得也很清楚，酒店里那天上班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潘林肯定地说道。

王安听到这个回答后，立即低头跟老黄交代了几句，随后老黄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李莹在旁边虽然没听到，但大概猜到王队安排老黄去和酒店的人确认潘林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听得出来，你也认识陈霄，并且也很怨恨她，对不？”王安看着潘林问道。

潘林听到“陈霄”两字时，瞳孔突然张大，眼里似乎都要冒出火来。王安和李莹明显能感觉到，潘林对陈霄的那种仇恨之情。

“这是当然的，当年要不是这荡妇和那姓郭的搞在一起，怎么会害得这么多人被公司炒掉了？！罪魁祸手就是这该死的婆娘！现在老天有眼，她终于得到报应了！”潘林怒不可遏，紧攥拳头，忿忿地说道。

“你这么恨她，所以你很想杀她，对不？”李莹不禁问道。

“想杀她的人多了去，何止我一个？！”潘林冲口而出。

“不止你一个，那你说说，除你之外，还有谁？”李莹继续问道。

潘林此时想收回刚刚的话，已经来不及。他有点懊恼被这女警给套话了，但被她这么一追问，又煞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才好，所以，只能选择低头沉默。

王安和李莹此时都留意到潘林的表情，心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王安严肃地说道：“坦白说，现在你杀人的动机是最强烈的，嫌疑也是最大的，如果你不坦白一切，到时你就是这两起命案的嫌犯，说不定真的会把你定罪，抓去坐牢！”

“你们真想知道？”潘林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直接把你知道地向我们坦白吧！”王安依然很严肃地说道。

“是祝娜，是祝娜回来索命！哈哈！”潘林突然冷笑道，笑着笑着，仿佛眼前看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突然翻白，口吐白沫，并且双手勒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

李莹被潘林这一突然的变化吓了一大跳，吓得整个人都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王安看出来潘林应该是羊癫疯发作，于是立即上前，扶住他身体，并将他轻轻地侧放在地上，然后迅速地解开他衣领和腰带，并且从自己的外套用力撕下来袖子前面的布块，折成条状放到他的上下臼齿。继而，王安在潘林的身上搜寻了一番，从他的上衣袋子中搜出一瓶药出来。他仔细看了看，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片，然后拿开刚塞到潘林口中的条状布块，迅速地将药片塞到潘林的口中，并同时拿起桌上的瓶装水，拧开瓶盖，给他把药就着水送了下去。然后，潘林慢慢停止了抽搐，逐渐恢复了正常。

王安刚刚这一波操作干净利落，直把李莹看得如痴如醉，心想眼前这男人真的是临危不乱，沉着冷静，而又为自己的冒失胆小感到无比的羞愧。

“王队，这人是怎么了？”李莹回过神来，颤颤地问道。

“他应该是羊癫疯发作而已，幸好他身边带有药品。现在吃过药，人应该没啥事了。”王安回应道。

侧躺在地上的潘林终于恢复正常，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经历刚刚那一下羊癫疯的发作，他整个人像是见鬼了一般，算是从地狱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幸好王安反应够快，虽说他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起来后，还是真诚地向王安道了声“谢谢！”。

王安见他恢复意识，四肢也能正常活动，知道他已经脱险，于是也回应了一句：“不用谢！你先歇一会儿，我们等会儿还继续聊。”

于是潘林趴在桌上稍作休息，并且用刚刚王安撕下来的布块擦拭嘴角的白沫。过不多时，老黄回来，进门后他就立即凑到王安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王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情况。老黄刚和酒店客房客经理彭娟确认过，28号那天晚上及3月1号那天凌晨，潘林确实是在酒店值通宵班。

老黄说完之后，才发现王安左手的袖子被撕掉了，他瞬间以为王安刚才和潘林起了冲突。他本来就认为这潘林挺拽的，正想发难去教训这潘林的时候，被旁边坐着的李莹一眼看穿。李莹硬是一把拉住了老黄，赶紧说道：“黄队啊，你稍安勿躁，刚刚你错过了惊魂的一刻。”于是李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老黄说了。

老黄听完之后，对着王安竖起了大拇指，情不自禁地夸奖起来：“还是王队牛啊！”

王安只笑笑，没回应，然后看向潘林，见潘林此时脸色已经转为红润，料想他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于是开口向着潘林问道：“嘿，潘林，刚才你为何你说祝娜回来索命？”

潘林此刻缓过神来，慢慢地抬起头来，脸色异常地平静，完全没有刚才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神色。他慢慢地说道：“因为祝娜正是被这两个女人害死了！她现在就是回来索命的！”

“什么，你说祝娜死了，而且是被陈霄和艾妮害的？但我们早上去思盟公司的时候，他们还告诉我们说祝娜离开思盟之后，加入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工资还翻了倍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王安非常疑惑地问道。

“对，就是陈霄这淫妇和艾妮这老虔婆害死了她！事情没有你们想像得那么简单！”潘林继续忿忿地说道。

此时，王安、老黄和李莹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究竟潘林为何会这么说？而如果祝娜真的已经死去，跟陈霄和艾妮的死又有何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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