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秘密（上）
李莹想了一整晚也没想明白王安给的这线索。晚上还轮流给杜风和王安各种打电话和微信留言，但都没得到他们的回应，于是她愣是苦恼了一晚。当然她那当副局长的老爸也是看在眼里，不过，他很清楚王安的为人，也很了解他的风格，相信他的判断。所以他自始至终也只是看在眼里，不去作任何的干预！
第二天早上，李莹一回到局里，就直奔王安办公室。见他人还不在，于是就守在门口，苦等他回来！大概9点的时候，王安回到局里，看到李莹在门口站着，于是问道：“一大早在这干嘛？”
“王队，我这不一直在等你嘛？！”李莹委屈地说道，“你说告诉我线索！可你给那两个字，压根就不是什么线索，你是在消遣我吧？！”
“所以你想了一整晚也没想明白咯？！”王安心平气和地问道。
“当然想不明白啊，你都没给我有用的线索！”李莹嘟起了小嘴，愤愤地说道，“或者你直接告诉我好啦，就看在我这么勤奋好学的份上！”
这句话被旁边工作的刑警同事们听到，大家都掩住嘴巴开心地笑了起来。王安被这么一说，加上旁边的队员们都笑成了一片，感觉挺尴尬的，于是回应道：“好啦好啦！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和杜风会合!”
李莹一听这话，顿时喜开眉笑，手舞足蹈起来！
王安于是带着李莹开车前往百代大厦。大概30分钟，他们就到达了百代大厦。而此时，杜风已经坐在一楼大堂等着他们。
“王队，这边！”杜风招手呼唤王安和李莹过去大堂进门右手边的沙发。
“怎么样，都查清楚了吧？”王安见面就提问杜风。
“对的，照上次你的指示，我已经暗中调查清楚了。现在可以去现场找百代集团的人确认，以及找陈涛再作一次口供了。”杜风说明道。
“好的，我们先上去12楼找陈涛吧。”
于是王安一行三人坐电梯来到了12楼，上来之前，王安就联系了谭坤，说明此行的来意。谭坤回复说已经通知了12楼前台协助接待。果不其然，王安仨人来到12楼时，前台的接待员就赶紧过来领他们去了上次那个面谈的会议室。接待员临走前，王安跟她再次说明，他们此行要和陈涛再作一次面谈。接待员表示已经收到谭总的通知，所以刚刚已经进去办公区域内通知过陈涛了。
仨人在会议室坐下没等太久，陈涛就过来了。李莹发觉陈涛此时的脸上已挂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也从他皱着的眉头看出他不太情愿的样子。
这边杜风看了看王队，王队点了点头示意。于是，杜风开始发话，“陈先生，不好意思，关于陈霄一案，还有一些案情的细节，我们需要和你再作进一步的谈话。”而李莹则开始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进行记录。
“但我知道的，上次都跟你们交待清楚了。你们警察办案，要问的话，一次过就问完了嘛，何必分几次来提问呢？”陈涛显得很不耐烦地回应道。
“陈涛，警察办案有一定的程序！今天找你来，缘因我们找到了新的情报，可能跟此案有关，因此今天需要和你进行确认。你所回答的内容，我们都会进行录音和笔录，将来有可能会成为呈堂证供，因此请你诚实作答就好。”王安正气凛凛地回应道。
“好吧，你们尽管问就好了！”陈涛还是有点忿忿不平地说道。
“你能说明一下你现在每个月的所有收入情况吗？”杜风问道。
“绩效好点就9千多一点，不好的时候就7千5左右。”陈涛回应道。
“所以只有工资收入？”杜风问道。
“不然呢？就只有工资收入啊！”陈涛很是抵触地回应道，“这些本是我的隐私，你们应该不可以侵犯我的隐私权啊。”
“陈先生，请你相信，我们是依足程序办事的。你的个人隐私，我们不会对外公开，一切都是办案需要。”杜风解释道。
陈涛显得无可奈何，一直在摇头。
“那这都是税前的工资吗，扣完税之后大概是什么数字呢？”杜风继续问道。
“嗯，税前的，扣完就少一千五到两千左右吧！”陈涛回应道。
“那你能说明一下最近半年的实际收入的数字吗？”杜风继续问道。
“这么久哪能记得？”陈涛不耐烦地回应道。
“我这边之前查过，你这半年，除去刚刚2月底收到的奖金8千元之外，其他每个月基本可以到帐的工资平均在6500元左右。”杜风慢条斯理地说明道，“这里有一份你过去半年的工资收入情况。麻烦你确认一下。”说完，将事前打印好的工资收入的A4纸递给了陈涛。
陈涛接过这张A4纸，认真地看了一下前6个月的工资收入情况。看完之后，他回应道：“应该没错吧，具体我也不太记得了。”
“那我来帮陈先生你回忆一下。陈先生现在每个月供楼要支出3000元左右，供车大概要1500元。然后三个月前，陈先生除了以上大额支出外，还在百代大厦附近租了一间公寓，每月又要支出2000元。但同时，这三个月以来，陈先生花在饮食、购物、出行等费用总共每个月都不少于2万元。”杜风慢慢地说道，“按陈先生每月靠工资才能收入6500元来看，你每月多支出的2万元是从何而来的呢？”
此时陈涛的脸色早已变得异常难看，他支支吾吾，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查过你的私人帐户，发现你在12月的时候一次性入账了10万元。而这笔钱并不是你的正常工资收入，也不是绩效奖金，而是某个人转你的，对吧？”杜风继续说道，“所以到这里，我想陈先生应该可以跟我们坦白一切了吧？”
此时的陈涛一直沉默不语，头开始低下来，眼睛看向地面，不敢正面瞧杜风一眼。
“而陈霄知道了你的秘密，勒令你离开公司，你心存怨恨，于是在当晚潜回公司，逼迫她跳楼，对不？”杜风开始步步进逼，“一开始录口供就已经撒谎，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据，但被揭露之后，又以匿名者身份报案，想将警方误导去查女鬼杀人，而不会去关注你调查你，所以说，陈霄是你害的，对不？”
“陈霄，她是该死，但我没杀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去跳楼，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死掉！”陈涛情绪激动地反驳道。
“你那天晚上一开始陪崔倩上了公寓，但你并没有一直留在公寓。因为你们所在的那个房间出来刚好没有监控，并且转过去就是消防通道，也没有监控，所以你当时就是从消防通道下楼的。你以为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你万万没想到，在这公寓一楼消防通道正对面的那个街角有个隐蔽的摄像头，刚好拍到了你出入这公寓的情形。”杜风继续说道，“所以，现在你还要继续狡辩么？”
陈涛此时整个人都慌了，额头上明显渗出豆粒般大的汗珠。李莹听着杜风的说明，基本上能猜到当初王队和杜风私下交待的事情是什么了。而王安，则依然目光如炬地观察着陈涛，默默坐着，一言不发！
“陈先生，你能解释清楚当时你是去哪里呢？”杜风紧紧地盯着陈涛问道！
陈涛缓缓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当时只是，只是，只是想出来走走。”
“走走而已么？怎么我们看到你是刚好往百代大厦的方向走呢？”杜风继而问道。
“呃，呃，可能刚好同一个方向吧。”陈涛回应道。
“陈先生，到这里，你还想隐瞒么？坦白从宽的道理你不懂么？”杜风继续逼问道。
“呃呃，既然你们都已经查到了，为何还要来问我呢？把我抓了不就省事了吗？”陈涛突然语气一转，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陈先生，请你别误会。我们办案都是依足法律程序，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是决不会贸然实施抓捕的。希望陈先生能配合警方的调查，如实告知当晚的情况，如果还一直欺骗隐瞒，我们将不得不考虑从严处理！”杜风如是回应道。
“陈先生，你要知道，现在搜集到的证据都指向你。如果你不坦白整个事实的经过，你将难以洗清嫌疑。一旦定罪也将从严处理！希望你能考虑清楚，配合警方，供出实情，从宽处理！”王安缓缓地说明道，字字有力，句句铿锵。
王安和杜风通过多年审讯的经验，很清楚陈涛此时只是在作最后的试探！他们见多了这样的嫌疑人，在事实面前，他们是无法抵赖的。只是，他们往往需要一点调整的时间，并且找到合适的契机来进行角色的转变。而现在正是陈涛转变角色的最佳契机了，因此，王安和杜风都料定，陈涛很快就会和盘托出，供认一切他所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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