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杀一封告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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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二轮剧本6维权

剧本6 成熟男人付安生

序幕

白鸽停落于海风漫步的痕迹,路过的行人或有张开双臂,残余的干粮足以让他们披上一件新的外衣。江畔之上为桥,抚琴的少女正起身,轻轻拍落那小小灰尘。等待夕阳的渔民,常哼几句别有风趣的小曲。或有年过几旬同我一般的老家伙,紧闭着无力睁开的双眼,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他们静坐在那听闻海声的躺椅,小心翼翼地安放好木头拐杖,如果不想费尽力气弯下腰的话,按部就班的摆放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大抵是和路人一样,行走在那潮起潮落之上,听闻着今天的风,期待着今晚的月,把手杖停靠在老旧的护栏处,娴静的琴曲会在你的脑海浮现,然后响起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声音,浮现出属于你的漫长电影。你已没有机会把他们写给世人留作礼物,比起那些,你更在意明天的阳光是否还会降临在你和你爱的人身上。

你安静地像那棵有些年头的无花果树,远处孩子们叽喳玩乐的声音,西装革履下人们夸夸其谈的声音,老渔民凑在一起争吵着攀比的声音,却都只是恰巧在你的生命轻轻划过,你才意识到,原来是你老了。

只是啊,安生,你老的太快了。

你每逢夜深总开始寻找那颗最耀眼的星星,你自是要收集那些自然的一切,你会留意远方的山,没看的海,那些年少时留给未来的出行,那些谁曾经向谁承诺的美好,又是谁好奇地想沉没在海底。去拍下那些新奇的东西,然后在万物苏醒之前,在她之后,沉睡过去。

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你忙拿出了那台视如珍宝的照相机,朝着海的那面拍去。

你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声音好像是说,她在等你回家。

本轮任务:简单的自我介绍,并猜测声音的主人。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回忆之旅

你从幻梦之中醒来,你不知是深处何方,只是一片空白的背景图下,除你之外,还有五个同时清醒的人。你带着残碎的记忆片段,和他们交流着。

你模糊地记起那段回忆与你现实交织的片刻,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你们一起决定来一把简单刺激的谁是卧底,以此加深彼此的感情。

本轮任务:完成这个你熟悉又陌生的游戏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回忆之旅2

在你们玩完那有些奇特的游戏后,你好像想起了那些和回忆有关的事情,那是你真实的回忆,或许真实的你所经历的故事,能点醒大家的回忆吧?

本轮任务:以最开始(序幕)的记忆片段为参考,分享出和你现实有关的故事。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第一幕

那是一个缠绕一生的梦,我独自听闻山间此起彼伏的鸟啼,躲进没有人群的偏僻之地,种几朵满是希望的花,它的根会深埋地底,代我去看那不一样的土地,而花瓣会随风而行,去一趟我已无力抵达的海岸,见见我那忘记告别的朋友。

我叫付安生,出生在那普普通通的小山庄里,油菜田满是童年跑过的痕迹,樱桃树上还有几年前谁留下的脚印,朴实和简单的乡村生活足够让人沉浸在一片稻香,小时候成群结队的朋友,长大了就是谁和谁的婚礼,我们生活在这座巨大的深井里,大山就是我们的归处,我们会祭拜祖先定义的山神,保佑我们来年的收成顺利。

我的祈祷独出一格,我有点想看看村外的样子。我不知道城市里的人们是否也会像我们那般规律地生活,我好奇他们生活的地方到底多么金碧辉煌,他们的食物会不会长相奇特,他们的街道上是否挤满了忙碌的人群,那几本老旧的书籍罗列在村里的图书馆里,我听说城市里是没有这些的,根据很多年前的记载,城市里的人们都常常为自己的梦想奔波,商业化的潮流让他们制作出最甜美的点心,点心的样式犹如那陈列在艺术展馆的珍宝。

书上说,很多年前,城市是一个无数追梦人交织的地方,他们在忙碌的生活里邂逅爱情,他们在摩天大厦里用电脑工作,他们居住在很高很高的大楼,他们向往自由,也喜欢在海边吹风,起风之时也会沉浸在那自然书写的童话,想起梦里的她或他,自由和蓝天是他们的梦想,却无往不在那由金钱势力构建的枷锁之中。

听送货的拖拉机大叔说,城市里每个人都喜欢戴上奇特的眼镜,然后总奇怪地自言自语,他们从不在意外人的到来,酒水和简单的饭菜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我们当然不相信他的话,根据这很多年前的书本,其上记载着城市里太多有趣的地方,只是自由永远是相对的,就像我们不能跨向那片汪洋大海一样,这个面积巨大的村落是我们一生的家,山神守护着我们,家人守护着我们,无数的羁绊和信仰画上了一道美妙的圆形,而我们就在这很大很大的圆圈里生活着,过完这简单的一生。

童年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我们一群孩子在大人们种的菜田里奔跑,偶尔会踩坏几个正茁壮生长的菜苗,那些大人们会朝我们骂声连连,队里当之无愧最调皮的我便会回击一个大大的鬼脸,我们就像非自然的蝗虫,也像那连环画上的小恶魔,捣乱是我们的天性。

我们会和其他孩子比爬树,只是我似乎非常不擅长这个领域,总是会在一半的进程半途而废,没办法,我总是坚持不下来做好一件事,我家里的书籍摆满了一柜子,只是每本书的书签都夹在中间的那一层罢了。

我盘腿坐在那棵大树的面前,抬头仰望着其他孩子登上树顶的笑脸,忽而不知道是被谁狠狠地拍了一下头。

我疼得哇哇叫,忙用双手捂住头上好像要冒出的大红包,然后一脸疑惑地回头望向正憋着笑的女孩:

“喂!泠艳!你要打死我啊!”

“喂,这哪有你爸妈的训尺疼。”她一脸有理地辩解道。

“要你管啊!”我冲她骂骂咧咧的,但语气又带有一丝不可控制的可怜,是啊,这么多能打的,凭啥突然打我。

“你为什么家里的书都读一半呀,就和你爬树一样。”她望向我,一脸好奇地问道。

“你你你,你打人还得问东问西!”我回应了她一个向上弯曲的抛物线嘴脸,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不知道在哪学的杀招,她瞪大了水汪汪的双眼,嘟起樱桃般的嘴巴,突然贴近在我的眼前,一幅求人拜佛的模样,那真是比起山明水秀更有看头的东西,倒不是眼睛多么喜欢,只是心里砰砰直跳。

我还真吃这一套,回过头去叹了口气,从牙缝中挤出一些足以评价我的文字:“我总是习惯半途而废。”

兴许是快乐的童年太过充实,我忘记了那天后面的事情。我们会一起趴在村子里唯一的钢琴老师门旁听一首首动听的乐曲,弹琴之人有一双纤细的双手,随着它们的变化,琴声从宁静陷入忧伤,又从忧伤回归希望,紧接着从希望转向绝望,琴曲快而若飞奔的细雨,慢若荷叶上轻轻落下的水珠,听说这位有趣的钢琴家是从城市漂泊而来,随后定居于此,只是他是一个后天性的哑巴,我们都没办法从他的嘴里套出关于城市里的其他色彩。

我们还会在村西的大树林玩起捉迷藏,那是我们独有的娱乐场所,这一轮轮到泠艳当鬼了。她轻易地抓住了陪伴着毛绒松鼠旁,躲在动物们挖来的树洞里的小女孩,似乎是松鼠的叫声出卖了她,我能听出那不满于自己的暖窝被占领的样子。

我见她顺着一束束耀眼的光,找到了那个趴在草丛里撅着屁股的男孩,他的小腰带正反着一道刺眼的标记,与那片安详摇晃的绿叶子格格不入,别说是泠艳,我想我也可以抓到他。

还有的朋友喜欢钻在浅浅的地洞,如果他可以把自己深埋于此的话,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找到他露出的半个头。要说最靠谱最后一个被找到的还得是我,我喜欢躲在大树干的上面,只是我爬不上去,总在一半的地方滑下去,不过没有关系,就凭这不完美的躲藏,就已经足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会一起冲我笑,可能是嫉妒我吧。

我的童年故事就在这片我爱的村落,和对城市的好奇而通向模糊的结尾。我们开始入学读书,我们开始学习山间动植物的生命规律,研究起和他们和谐共处的不二法门,我们了解着我们生活的自然,那是我们日夜朝夕相处的动物们,大树和野花野草,我们看着菜田里突出的一个大西瓜,果田里多出的一棵大白菜,我们看向那些奇特的东西,我们学习着,只是课本上的知识,从不和我好奇的城市有关。

一同充满好奇心的,正是那名拍我头的机灵女孩,我们常常相约在世间万物睡着,万家灯火熄灭在向日葵闭合的夜晚,而有两个身影偷偷地潜入进被上了大锁的图书内室。

我们抱住两本厚厚的大书,先是鬼鬼祟祟地离开了保安亭的视野,随后飞快地奔向那棵不高不矮的树,跳到一处人家的屋顶,借着月光,我们打开手里描述城市的宝藏,她偏要我在皎洁下给她读出那些充满故事的文字,我看着书,念着句子,直到很晚很晚。

本轮任务:

想象一下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人?你对曾经的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嘛?

猜一猜,与你有关的人是谁?真的只有一位吗?别的故事真的和你没关系吗?如果你发现了和你有关的人,问一问ta的故事吧,越详细越好。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第二幕

盗走岁月的人实在太过高明,足以让我在一生的结尾才认清它的诡计。

翻开记忆里漫长漫长的故事,对错的评判在那一刻不再重要,世俗已经在最后的那几点时光里显得毫无是处。人们的眼光,嘴碎的谣言,外人的指点,敌人的计谋,都成了我回顾起来蛮有趣的事情。

大山里常来游玩的风,吹起了我满头白发,我满是皱纹的脸自动缩成一团,慢慢地坐起身,低语着些埋怨的话,我靠着那残叶余枝的力气,撑起了那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窗前,在颤抖中抬起右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把窗户推向了闭合。

然后再慢慢地转身,让双脚对准可以前往座椅上的路线,又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摇椅前,慢慢地坐了下去,待到坐稳了以后,才继续拿起小茶几上的相册,身体微微向后倾倒,凭借地球引力自然地倒在躺椅的靠背上,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

那是我的青春,是我上学那时的合照,泛黄的页面上我还是能仔细地辨认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都说人的一生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其实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说,这些话太过于文艺了,就我这简单的人生来看,不如说是,一个是教你的,一个是陪你的。

我想谁都可能有过一个阶段,比如说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在他情窦初开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因为什么事情爱上了那个女孩,后来他的脑海里总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各种甜蜜的故事,其中不乏他读过的情节,听过的段落,和梦里的邂逅。而男孩又不敢多么的接近女孩,只敢远远地观望她的生活,然后就像小说家那样想象出他们之间美好的未来。是的,要说人们情窦初开的感觉,大抵是胆怯幻想和喜欢,只是喜欢的程度或许只有区区百分之几罢了。

后来男孩可能会提起那时最大的勇气告白,因为他会认为这就是上天为自己安排的天选之爱。可事实上啊,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那心中浪漫的收藏家都会给予他一种奇特的感觉。

不论是告白失败,还是在一起之后又分开,那种感觉都如期而至,但那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的故事,或许能给这个问题做一些拙笨的解答。

那是我上高中后的回忆,我和童年那梦想去城市的女孩分在了同一个班级。而我们班里,她是长相出众学习优秀的女生,阴差阳错地就分在了我的前桌,这一坐就是两三年。

而我不懂事的暗恋,也是从那一刻悄悄开始的。都说情窦初开的爱情常常让人摸不到头脑,我想我也一样,从我暗恋她为起点,她在我心里就完美地立足了最为优秀的人设,我不成熟的三观被她带着奔跑,她做的一切都那么的值得追捧,她是未来,她是光,她是我当时无论如何也要按照小说剧情得到的人。

那要命的暗恋,我总在她身后偷偷地跟着,我写过的情书要比我的作文浪漫太多,我介意她偶尔会不懂事地和别的男孩说话,我喜欢看她独自行走的模样,我记得那时候偶尔看到她和一些男孩说说笑笑地走着,我的恨意就油然而生,如果那些男孩稍加留意,就会听到身后那可怕瘆人的龇牙咧嘴。我一恨为什么那里面的男孩没有我,二恨为什么他要和这些不会打架的小子聊这么久,三恨我怎么会喜欢这么个让我吃醋的人。三恨之后,我想把我的视野转向其他有趣的地方,比如学校里神奇的芭蕉树,比如那座几几年的名人雕像,可我的视线又不自觉地朝她的方向走去,我就是那么喜欢盯着她,一直盯到自己感到自己又怂又愚蠢,才肯罢休,只是就算理智战胜了感性,一觉之后的明天,我再次看到这个可爱的姑娘,喜欢的情愫就又会浴火重生,随着时间的递增只增不减。

我会开始注重自己的打扮,把头发梳地更加整齐,又怕她更喜欢那些自然一点的发型,又故意地把头发抓得小有蓬松,可镜子的我却又不是那么满意,那皱起眉摇头的模样让我重新又梳了一遍头发,然后再次稍稍弄得自然,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一整个早上,然后匆忙地赶回学校,只为了她能多看我一眼。

如果让我现在去评价她好在哪里,我想我的回答还是哪里都好,爱情的魅力可真是够强大的,以至于我喜欢了她这么久这么久,久到世界毁灭。

我那么努力地收集和她稍稍有关的东西,写下和她有那么一点点交织的故事,反复斟酌着她的行为,可不可能有一点喜欢我却像我一样不敢说的意思,我还会仔细分析她的每一句话,以此观察她最近的心情,以及对我的重视程度。虽然理智总让我陷入伤心,但是年少的情窦初开总让我迅速恢复好自己那满是残痕的红房,然后再以百分百的热情投入至此。

甚至,我还偶尔会多找几个女孩子说话,幼稚的报复心理妄想让那可爱的姑娘尝尝吃醋的感觉。

可那大半都是徒劳,不过青春不就是这样潇洒嘛,做一些无聊幼稚的事情,然后留下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的总结,孩子们的世界可以随意挥霍着大把的时间,用在随便什么不论价值的事情上。

某一天,我突然来了劲头,鼓起那时全部的勇气,拿出一箱子的情书,塞满在了她的桌洞里,一共有足足九十九封那么多,我想象着她可能会被我的真诚打动,然后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在此为止,还和我幻想的剧情保持一致。

但是后来,可以说是几天后这么快的后来,她就明确地拒绝了我,还摆出一副又潇洒又让人伤心的样子:

她说,暗恋太痛苦了,我决定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那天又恰好下着没人记得的大雨,雷声响彻在山谷,雨声惊落在我无知的沉默里,埋藏在我走回家的脚印之间,那些如针刺般打下的雨点推向我的后背,融进了我的幻想,那段写满浪漫的小说还是没写下去,甚至短短的字数不足以达到开始的标准。作者把它扔在了那场大雨中,水滴模糊了它上面的每个笔墨,就像那场大雨模糊了青春一样。

后来我一个人放弃了村落的生活,奔赴到了令我们两曾经向往过的城市。

而我后面的爱情故事,就围绕着开头设置的悬念,那种奇特的感觉,是在我遇见她之后,四处留意与她相见的那种意蕴,只是在任何人身上都差点意思,于是在爱情的长路上戛然而止,只是心底永远印刻着她的名字。

我读过最烂的诗句,莫过于“后来和我相爱的人,都多多少少藏着你的影子。”,是啊,爱情本该就是神圣而忠贞的东西,岂能是这般随意地就唤作相爱,那么多的人为爱而奔赴死亡,感动的故事让人潸然泪下,时光的长河告诉我们爱情不是那么简单定义的东西,它应该站在人类浪漫的至高点,记录下一颗颗真心相遇的故事。

只可惜,以我这对爱情幼稚的理解,一直到白发苍苍的现在,翻阅着眼前一张张老旧的照片,我忽然想起了那温暖了岁月的人。

是的,我真是个大情种,居然还是她。

或许她都不记得啦,有个人的爱情故事,是对她日日夜夜的思念。

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只能是这个年代所造就的浪漫,村落里车马慢书信远,城市里虚拟多距离远,一生就只能爱那么一个人。

当我想明白爱情是什么的时候,最爱我的人好像已经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她的名字叫泠艳,我想,她一定是也去了我们年少梦想的城市吧,也像我一样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城市一点也不美。

科技的极速进步让人们沉浸在元宇宙的概念中,每个人都在大街上佩戴上一副炫酷的VR眼镜,他们吃的食物会自动通过科技刺激味觉,因此摘下眼镜来不过是最普通的水和最廉价的食物罢了。他们看到的人都会经过虚拟形象的处理,然后沉浸在这个世界去工作恋爱学习。

四处都是高大的居民楼,城市里从来不会留下让人喘息的空闲,书上的城市公园早已经步入废弃,人们穿着如此破旧的衣物,却仍轻易地能挺直腰板。没有人不沉浸在那美好的次元宇宙里,是啊,那里太美了,美到让人愿意放弃现实的一切,至于什么爱情,早已是不堪一击的老旧浪漫罢了。

我把视线从二十八层的窗外移回了相册,也不知道她看到城市这番不堪的风景,又会是何种情绪,找个机会我要在那一片虚幻地元宇宙去搜索她的id,我清楚地记着她的名字,泠艳。

本轮任务:

和你那心爱之人聊聊看他不知道的故事吧。

和ta一起猜一猜你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别人故事或许也和你有关,你也听听好了。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第三幕

我在元宇宙的交友搜索网站上翻了个遍,或是我那年迈的双眼已经散光的太严重了,我在茫茫人海中也并没有找到她的影子。听说未来科技的垄断公司正在研发一款跨时空记忆连线的新科技,只要提供具体的年代和住址,会通过大数据的精准计算复刻一份记忆,而体验者只需要在记忆仓里享受这记忆的交汇即可。

这无非又是元宇宙的一大技术创新,古老的历史文献早已被现代的新世科技冲垮,听说这项技术是世界上的所有历史学和心理学家为了古代文明的最后传承,倾尽全力研发的未来项目。

听说最近要招第一批试验品了,我想如果我那时候还活着,就算是虚拟的幻想,我也要和她重逢一次。她对于我而言,像极了曾经22世纪的最后一封情书那样,是这个时代最后一份真实的爱情。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说真的,我也不知道。

恍惚和迷茫中记忆来到很多个月以后的今天,那是我生命的尽头。

我拄着那根木头拐杖,一步步地靠近窗外,把那副与连接世界的眼镜扔了出去,看向窗外那面露憔悴的城市风景,回想起自己那碌碌无为的一生。

回忆浮现出那一棵棵粗壮的大树,茂密的森林总在缝隙里偷偷藏起的阳光,童年里那些伙伴们藏进动物的家里,熙熙攘攘地奔跑在那一片碧绿的菜田,然后我会冲那个生气的咧嘴大妈比上一个调皮的鬼脸。

只是那一棵棵大树,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爬到哪一棵的顶端。我想起那爬过一半又放弃的样子,以及那一书柜永远夹在中间的书签,还有那明明一直喜欢着的女孩,如果那时我勇敢地留在村里,而不是选择逃离的话,结局会不会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或许活着的意义就在于此,人们犯下了一个错误,或者在正确的路上扭头不前,当人们发现这个规律的时候,就已经又陷入了新的错误,我们无法轻易摆脱这个循环。

也不知道是脑袋里的哪个念头给了我那十足的勇气,我忽然想起了那童年和她在屋檐上研究城市美好的过往,那时候我们对未来充满着无限幻想,我们在月光下相约要去看看城市现在的模样。

我想是看到了人生最后希望那般,收拾起了家里一切的干粮和水,以及一台老旧的照相机。我背起了那对我而言有些沉重的行囊,缓缓地朝门外走去。

没有人会在意我做些什么,我就是一直那么走啊,走啊,我停留在那满是行人的繁华街道,拍下了城市的人们戴上眼镜互不干扰的街景,还有那街道旁简单的饼干店和卖水站,我都一一拍了下来,我走过那荒废的化工厂,到处的烂尾楼,堆满废弃物的垃圾堆,一副末日模样的商业中心,歪曲到快要倒塌的路灯,已经完全不平整的柏油马路,报废的车辆占据了狭小的公园,远处那片青黑色的人造湖已经许久无人管理,城市是阳光无法治愈的地方,不停加高的大厦会给他们带来一片昏暗,我都一一拍了下来,拍到了那一台会被时代遗忘掉的照相机。

时代遗忘了太多东西,而我,也是即将被时代遗忘的人。

模糊的记忆里,我那最后一张照片,是对准一片清澈的海边,海浪敲打着干净的礁石,那片蓝得发亮的大海是我从来没有在城市里见过的风景,那片海像极了我童年的投影,也像极了名为孤独的两边大桥,一边是自由,一边是绝望。

而最后的故事,是我误入了一片似曾相识的森林。

我走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似乎那是城市的尽头。

是藏在这城市故事里的字里行间,是我好久没有看过的自然地方,我好像曾在哪里见过这番景象,只是我老得像那航行大海的纸船,用尽最后的生命,来到了那片奇幻之林。

森林里的植物长得很高,他们足有一套二十层楼房那么高,我行走在巨大树干之间空余的缝隙上,我看到巨大的萤火虫照亮了我前进的路,那一随风飘过的树叶,盖住了我前进的道路,我用颤抖的双手轻轻拨开那条纹清晰的自然之门,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景象,阳光从云间打向一片温柔的长线,云中的颜色深浅分明,一片故作沉思,一片满是慈祥。坑洼的路面布满着一片紫黄色的画,湖水旁的那棵老树像极了哪个年代停留在这里的老先生。晶莹面上安静返照着岸上的一切,也会有金鱼偷偷地敲打着波澜的惆怅,远处的人家布满一片若雾若雪的房顶,其后的大山被视线的模糊悄悄隐瞒了起来。

兴许是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那棵古老的大树便是他的梦想,人们在这片森林迷失重逢,而最后的画面都定格于那一个人,那一座山,那一个梦。

我望着那棵稍稍比我高些的老树,缓缓地迈着沉重的步伐靠近着,那场景就像是两位老者的相逢,是我与那最后的梦想相逢。

回头望去,那片巨大的奇异森林早已消失不见,消失在夕阳西沉之中,远处的山景满是已走过的崎岖山坡,我原来已到了一座山的山顶,只是还有几处更高的山罢了。

我的书包自然地落在了那一片祥和的草地上,万有引力的作用下书包里的照片撒了一地,里面记录着一张张现代城市的荒唐风景,随之而出现的还有那一封歪歪扭扭的简体文字:致泠艳,城市的景象,不及我们的童年,我爱你,就像村里那勤奋工作的渔民,不察为何,不问朝夕。

我的视线转向那棵同我年迈的老树,凡事过往,遇水分流,见风沉底,那一山绿,一山青,一山浓,一山淡,还有那山间回荡起的琴笛声,无一不融入眼前那棵故作深思的大树上。

忽而一步步阶梯在我眼前浮现,地里不知从何冒出的藤蔓交织成一级级稳固的缓坡,湖边突而拂过几响残风,远处的风铃清脆地响着。我一步步地顺着那自然的指引,拼尽全力地爬向那棵老树的顶端。

走到一半的时候,无数疲劳的感觉像是飓风般袭来,我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坚挺地走向那最后的尽头,一步,又缓缓地迈开着另一步,我咬紧那所剩无几的牙齿,但还是跌落在了蔓藤之上。

我忍着巨大的疼痛,又一步步地爬向那最后的终点,青筋已布满了我的全身,我还是依旧地坚持着...

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那世界的苍穹之上,面带微笑地结束了这简单的一生。

我的浪漫仅限于此,不问成果,只顾前行。

本轮任务:

在你彻底清醒之后,把你最后想说的话,偷偷塞给那个和你记忆最有关联的人吧。

猜一猜科学家为什么要带你们来到这里?

3.猜一猜其他人的记忆究竟和你有何关系?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