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牛黄？田黄？黄金？傻傻分不清
我飞快地剥开几重枢纽机关，开了大门。
确定无人入侵，周遭也无人后，我迅速把那13个石头转移到一个很安全的秘密地方。
然后我又来到后院的杂物间，用泥土、面粉、干塑剂等混合一起，揉了13个以假乱真的石头，重新放到水果礼盒中，放回到书柜上方。这招叫“偷梁换柱”。
办好事情后，我登陆了电脑。
闲来无事，我看了下国际股票市场。
对我这样的自由艺术家来说，偶尔做点投资，既可打发时间，也能赚点外快，弥补家用以及做点善事。
我发现我买的‘同慈堂’股票大涨！而且一月来，已经连续7个涨停了！
“怎么回事？”我点开黑桃顺软件的资讯消息。
“近期，受异常气候影响，南北温度异常，导致许多人生病感冒，医药股随之水涨船高，而水利、出口、外贸等行业受到巨大影响。上期重点推荐的同慈堂更被多家证券基金机构与国际投资家看好，因为其有上百年的悠久历史，有多项注册药品专利，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中医药制造企业……”
“股评永远都是马后炮，看了等于没看。”我打了电话给我的投资顾问，美国宾西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博士——朗甜安教授。
朗甜安教授用一贯的亢奋的太监语调尖声囔囔道，“为什么同慈堂会大涨？太简单了！因为最近天气异常，流感增加！同慈堂最有名的药是什么？”
“我只知道医药股中，有个马应龙，专门做痔疮膏，还有个片仔癀，也是个消炎药。”
“莫争，你的悟性很高。我们买股票，就是要买产品在市场上有垄断地位，主导地位，毛利率高的股票。这个同慈堂最有名的药，还不就是——牛黄解毒片吗？”
“牛黄解毒片？”我懵了。
“是的。牛黄解毒片是一种家庭常备的中成药。由牛黄、大黄等成分组成，清热解毒，泻火通便，还能消炎，用于流感、咽炎及肺部感染。” 朗甜安教授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我可以想象郎教授仿佛在电话那头，像做电视节目一样语调铿锵，语速飞扬，“你知道为什么马应龙涨得不厉害，但片仔癀涨得很厉害吗？”
“因，因为片仔癀里头也有牛黄的成分……”我小心翼翼地猜测。
“答对了！”郎教授激动地说，“因为有牛黄！为什么同慈堂的解毒片比别家卖的好，也是因为有牛黄！”
“啊！我明白了！”我说，“那年在京城我参观过他们的药厂，我听说他们家用的牛黄是全天然牛黄，而不是人工牛黄！”
“对了，还是因为牛黄！”郎教授说，“因为现在天气恶劣，各种病毒很流行，大家听说牛黄可以解毒，就疯狂地抢购牛黄解毒片。另外，现在是小孩出生的高峰期，孕妇们要买牛黄安宫丸，还有什么牛黄上清丸，牛黄降压片，牛黄消炎药，你说医药股份能不涨吗？”
“我知道牛黄是昂贵的重药，但没想到会引发证券市场的波动。”
“证券是一盘大棋盘，和各种天气、政治、经济、甚至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都有关系。”郎教授说，“而且现在民间游资也在炒中药，一克牛黄一两金，你听过吗？也就是说，现在全天然的牛黄，比黄金还值钱。”
“我只知道寿山石的田黄比黄金还贵！”
“现在高房价有太多泡沫，股票是大熊市，艺术品对暴发户们又不懂，还能做什么投资？牛黄人参鹿茸夏草这样的药品就是投资对象呀！人有生老病死，能不买药吗？所以啊，我建议你长期持有的那几只医药股养老股，你就继续留着吧，足够你吃下半辈子了！”
“多谢郎教授！”我客气说。
“好了，我要去电视台采访郭妙妙母女了，拜拜。”出场费不输于一线娱乐明星的郎教授匆匆挂掉了电话。
牛黄？以前我在乡下，看到农户宰牛时，有时也会在牲畜体内发现小粒的牛黄。发现牛黄的农户或者卖掉牛黄发一笔小财，或者把牛黄像财神爷一样摆在神龛里，供奉起来。
我上网搜了一下牛黄。
“牛黄，是指牛科动物黄牛或水牛的胆囊结石。牛黄（Calculus bovis），别名丑宝。本品为牛科动物牛（Bos taurus domesticus Gmelin）干燥的胆结石。
牛黄完整者多呈卵形，质轻，表面金黄至黄褐色，细腻而有光泽。
中医学认为牛黄气清香，味微苦而后甜，性凉。可用于解热、解毒、定惊。内服治高热神志昏迷，癫狂，小儿惊风，抽搐等症。外用治咽喉肿痛、口疮痈肿、疗毒症。”
奇怪了，逃亡邮寄给我的那13个石头，怎么好像有点像牛黄？
但又略微有点不同，因为牛黄质地轻，硬度也不如石头，甚至一捏就碎。而逃亡发给我的13个石头却坚硬无比，堪比钻石。
现在黄金已经走到2000美元一盎司了，这13个石头若是比黄金还贵，那的确是一笔大财富了！
逃亡为什么要发13个黄金石头给我？他要讨好我？陷害我？迷惑我？考验我？
我真的想不出所以然。
雨，还是时断时续地下。
不时传出武汉被淹，长沙被泡，成都可以撑船的新闻。
青岛是唯一很少被淹的城市，原因居然归功于一百年前，当年德国人殖民青岛，修建了如同几百个地下足球场般的宽阔畅通的下水道！
圆明园因被外来者侵略，幸存了许多文物；香港因为被殖民，成了东方之珠，我们是该痛恨还是感谢那些洋鬼子呢？
历史真是充满了悖论。
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少出门，可是一出门，明显就察觉有人在跟踪我。
或者我在超市里购物，发现有人跟在我的推车后面；我开车，后面也有神秘的车子跟踪；还有邻居反映，有人每天夜里翻我扔掉的垃圾。
我又收到了几次快递，都发现有被拆过的痕迹。我也怀疑我的电话被监听，因为经常信号不好。我的网盾也屡次提示，我的电脑可能被入侵了。
我知道，我真的惹上麻烦了。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那13颗石头！
我不过是个过气的侦探作家，对成名和发财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更厌恶世俗，远离政治，淡泊无为。
那么在黑暗之中窥伺我的神秘仇家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