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只注重眼缘
林溪找了家旅馆，先把徐娜娜安顿住下，然后几乎是拎着严小亮的耳朵，要带着他返回姐弟俩的居所。
严小亮一路“护花”来到魔城，本来心中正自暗暗窃喜，晚上可以心想事成闻闻花香，没想到却遭到林家姐弟的棒打鸳鸯。
出了旅馆之后，严小亮顽强的挣脱了林溪的魔掌，拒不服从组织安排。
“溪姐、哲哥，人生地不熟的，娜娜自己一个人住旅店多危险啊！你们就让我留在这里陪陪她吧！”
“危险？你要是去了就更危险，知道多蕾丝不允许对未成年人出售吗？闹出人命怎么办？”
林哲鄙夷的看着严小亮，戳穿了他心中的小心思，世界上的所有舔狗，不都是为了那点儿事儿吗？
严小亮低着头，诺诺的道：“我可以让娜娜去买，她成年了......”
“...........”
林哲和林溪愣了几秒，然后林溪愤怒的骂道：“连个TT都要女孩儿去买，小亮你还要脸不？”
林哲也化身帮凶，恶狠狠的道：“马上跟我回家，再多说半句现在我就喊何姨从苏城过来把你抓回去。”
严小亮幽怨的看了林哲一眼，低下头小声说道：“哲哥，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条件，从小就没几个女孩儿喜欢我，好不容易碰到个愿意跟我交往的女孩儿，真的不容易。”
“其实我今天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跟娜娜可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她考上了艺术院校，也许就不会记得我严小亮是谁了，今天可能是我最后的表白机会.......”
林溪和林哲都有些哑然，两人本以为严小亮被爱情迷了心智，看不出徐娜娜对他“纯友谊”的态度，但是现在看来，严小亮并不是傻子，而是心甘情愿的舔狗。
徐娜娜不一定是茶婊，但也不是为了一点点感动就飞蛾扑火的小女生。
她太独立，太成熟，在没有看到巨大的回报之前，绝对不会付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不过这会儿林哲可没打算安慰小亮，而是冷冷的道：“小亮，你没有机会的，不信你现在就回到旅馆里去，看看能不能敲开徐娜娜的房门。”
“.........”
严小亮生气的看了林哲五六秒钟，又看了看林溪，发现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之后，咬了咬嘴唇，跺脚返回了身后的旅馆。
“小哲，这样合适吗？”
“没事儿，男人不被女人拒绝过一次，永远不明白自己的卑微，毫无价值。”
十分钟之后，严小亮低着头走出来了。
“喔，这么快？小亮你也太粗暴了。”林哲故作惊讶道。
“娜娜正在洗澡，没听见我的敲门声........”严小亮低着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在洗澡？”
“我听见洗手间的水流声了........”
“可拉倒吧！你在旅馆洗澡不关洗手间的门吗？你能在门外听见洗手间的水流声，必然是她故意让你听见的。”
“.........”
严小亮不再说什么，低头默默的推起林哲的轮椅，向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17岁的少年忽然道：“哲哥，你说我会不会，就这么错过娜娜了？”
林哲肯定的道：“不，是她错过你了，每一个男孩儿都是潜力股，她看不上你是她瞎了眼。”
“潜力股？”
严小亮愣了愣，然后自嘲的笑道：“我怎么可能是潜力股？”
林哲淡淡的道：“想成为潜力股很简单，回家好好复习，明年来考魔戏，跟着哥混就行。”
“考魔戏？哲哥你要考魔戏？”
“对呀，明天就面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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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溪早早的起床给林哲做好早餐，然后又拿出精心准备的衣服，只把林哲伺候的宛若古代上朝的官老爷一般舒坦。
“姐，吉他就不用拿了吧！我考的是戏剧文学系呀！”
看到林溪把吉他挂在了轮椅的后面，林哲有些无奈，在他看来就是轻轻松松走个过场的事儿，怎么就弄得这么麻烦？
林溪郑重的道：“只要是考艺术类专业，才艺永远是加分项，你在高中也学了两年吉他，只要顺畅的弹上一段，破格录取的概率就很大。”
当初林哲跟林溪说起“让他们破格录取我”的时候，林溪以为自己的弟弟是吹牛的。
但是当林溪看了林哲的完整版《多情剑客无情剑》，就感觉自己弟弟很有两把刷子。
不过魔戏毕竟是大魏朝艺术类院校的T0P3，会不会因为一本通俗武侠小说而破格录取林哲，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林溪认为这时候任何有用的闪光点，都不能藏着掖着了，必须要亮出来给面试老师看看。
但她不知道的是，林哲根本就没打算暴露自己是“古龙”的秘密。
考个魔戏而已，用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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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姐弟买下的两居室，距离魔戏的南门只有一两公里的距离，出租车司机都嫌弃林家姐弟这样的客人。
因为是考试日，所以魔戏校园内的人比平时要多一些，只不过这已经是初试、二试之后的面试，所以倒是不显得太过拥挤。
而大家都各自心无旁骛的准备考试，整个校园内并不喧哗，反而非常的安静。
不过林哲的到来，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几个带着摄影设备的艺考生甚至对着林家姐弟按下了快门。
一个气质绝佳的女孩儿，推着轮椅上的俊秀少年，轻轻的从林荫道上走过，人淡如菊风淡云轻，男女都跟时尚杂志的封面人物一样。
而俊秀的少年淡然深沉，隐隐然残而不屈的气质，与他坐下的轮椅更是反差出了强烈的画面感。
按照面试通知书上的指示，林家姐弟找到了戏文系的考场，递上面试通知书之后就静静的等待。
而跟着打酱油的严小亮有些按捺不住的左看右看，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乱花迷人眼”。
魔戏有表演系和舞蹈系，每年加起来也不过招百十号学生，能够参加最后面试的也不过大几百人。
但是这层层杀出来的大几百人，都是从小熏陶培养的佼佼者，无论是气质和形象，都有着远超同届高中生的水平。
而且每年国内最顶尖的艺术生就那么多，这些人今天在这里考魔戏，明天可能也去考北电、国戏的。
所以大魏朝几所排名靠前的艺术院校，同届生之间很多都是认识的，说不定哪两个人就是某个金牌培训班的同学。
所以可以不客气的说，这几百俊男靓女代表着大魏朝应届艺术生的巅峰水平，她们对异性少年的吸引力，绝对可以秒杀大魏朝百分之九十九的高中应届毕业生。
“哲哥，你说我明年能考上这里吗？”
“那就要看你了，如果我这种坐轮椅的都能考上，你为什么不能？”
严小亮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晕晕乎乎的下定了决心。
如果说昨天他在服装表演培训班里看到了几十朵鲜花，那么今天他就在魔戏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花海。
看着眼前这片五彩缤纷的花海，严小亮忽然感觉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徐娜娜，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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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戏的老师很有职业素养，提前几分钟就抵达了考场，然后开始了简短的内部交流。
“老邱，你有看重的苗子吗？”
“霍教授，你相中了哪几个孩子？”
“罗主任，你有没有.........”
经过初试、二试，肯定有些出彩的学生得到了老师们的关注和看好，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一定就会被录取。
因为很多学生是同时报考几个专业的，比如有学生在报考戏文系的同时，可能还报考摄影、导演等等专业。
所以内部就要提前沟通一下，免得待会儿几个专业的老师重复录取，到最后却错过了其他的好苗子。
“咳咳，我待会儿可能要跟一个学生交流一下，不过他这次没有报我们导演系，所以我也不确定他行不行。”
一个中年老师说了两句，然后不经意间看了看另外一名男老师。
那个老师年龄已经很大了，脸上已经有了许多皱纹，花白的头发也没怎么刻意的打理，看起来不像一个艺术老师，反而更像一个经历风霜的老农民。
“啪~”
一份文稿扔在了监考桌子上。
“邱胖子，如果你是想要这个学生，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
“老罗我警告你啊！说我水平不行可以，说我胖翻脸啊！”
老罗鄙夷的看了看邱姓老师，说道：“你邱玉麟喜欢抢食吃是出了名的，吃这么多还不胖？小心哪天把你给撑死。”
“老罗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了，我从来不抢学生，我只会让学生主动抢我........”
“...........”
老罗没有再跟邱玉麟争执，他这个人不喜欢抬杠，而且相对于戏文系，邱玉麟的导演系确实更受学生们的欢迎。
没办法呀！你让一个学生在编剧和导演之中选择，很容易就产生要命的倾向性好不好？
从明面上来讲，导演执掌整个剧组，可以完全按自己的想法来打造一部作品。
而从暗面上来讲，导演拥有选角权，随手抛出一个角色，就可以换到好多好多令编辑羡慕的资源。
至于可以约演员到自己房间讲戏，技术不行的态度不端正的直接换掉，咳咳，那都是永远也证实不了的谣传......
而编剧呢？
除非是业内大牛，大部分编辑都是埋头苦干被人使唤的下场，好不容易呕心沥血写一个优秀剧本，谁能在字幕上找到你的名字？
要是苦逼的成了剧组的跟组编辑，遇到耍大牌的演员临时改剧本，那真是恨不得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
当然，魔戏出身的编辑还是不一样的，专业水平过硬，师哥师姐又遍布大魏顶尖的文化群体，基本上都能混得不错。
而导演这个群体的出头难度也是极大，想混到头部导演可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没中层编辑活得滋润。
“这人还没见呢，你俩就争上了，我瞅瞅是什么天才学生引得两大顽固争抢。”
另一个女老师拿起了老罗扔出来的文稿。
“《小站》，我记起来了，是今年新概念小说大赛的那个一等奖吧！”
“老霍你也关注他了？你表演系不会抢一个只报了戏文系的学生吧？”
老罗顿时警惕了起来，新概念小说大赛每年可不是只有一个一等奖，女老师怎么一眼就记了起来？
“我选学生，一直注重眼缘，文笔才气嘛！不重要。”
老罗更警惕了，报考表上可是有考生的半身像的，林哲那个颜值.......
姓霍的女老师把剧本放下，对着门口的工作人员道：“让第一组进来吧！”
魔戏的面试过程是一组七八个人同时进考场，报考专业也不尽相同，然后挨个跟老师面聊，说不定还要跟其他考生互动。
就在这看似简单的面聊之中，眼光毒辣的老师不但会检测考生的艺术素养，更会敏锐的观察考生的心理状况。
很多人会莫名其妙的被筛选下来，其实不见得是专业素养不够，而是性格上不适合所报的专业。
只要考生性格上有稍微明显一点的缺陷，老师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刷下去。
一个专业只有二三十号人，每个人都是精心培养的俊才，艺术圈里的诱惑那么多，这万一以后出现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对学校的声誉影响很大的。
第一组的人进来了，而坐在轮椅上的林哲第一时间就被三个老师给盯上了。
“他竟然坐轮椅？”
不过三个老师的脸色刚刚阴沉下来，轮椅上的林哲就两脚落地，非常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这次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引起的面部表情，还有身体颤抖顿时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快坐下！”
“坐着考试就好！”
老罗默不作声，心里非常的担忧，因为他从霍老师的眼睛里，看到了丰富的光彩。
“眼缘？我信你个鬼哦！”
“不就是喜欢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