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桔梗
乔落落在来的路上打电话问了乔爸爸，也知道了肖长年和沈廷枫的实际意图，但她们乔氏为什么要做这种给别人养孩子的事情呢，怎么也要敲点好处来吧，乔爸爸对于她的打算自然是同意的。
“这两个可都是沈董的儿子和女儿，沈氏又是这个项目的大头，这个项目落到我乔氏头上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乔落落翘起腿，摸索着手里的杯子，眼睛溜了一眼沈奕川，笑眯眯对着肖长年：“这铁定是赔本的买卖，就是我爸同意，我也不能答应啊。”
肖长年只是听沈廷枫说乔氏那边已经都答应了，但没想到这个小乔总这么不好对付，脸上僵了一下，随即开始踢皮球：“这事儿可是沈董和乔董安排的，我人微言轻，恐怕不能给小乔总什么担保，不然，小乔总回去问问乔董的意思。”
乔落落脸拉了下来，把茶杯咚的一声放在桌上，语气却还是笑呵呵的：“肖总，是你们求人办事，而办这件事的人是我，可不是我爸，您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谁比较重要吧？”
这边两个人在打机锋，对面沈家两兄妹没有插嘴的余地，但又涉及三家利益，也不好轻易开口，一言不当，就在这场比试里落了下风了。
“不知道二位可有什么想法？”然而已经被乔落落逼得没办法的肖长年，还是把皮球踢了过来。
乔落落也很赞同肖长年的做法，看向他们，那眼睛里却分明是看好戏的戏谑。
沈奕川咬咬后槽牙，觉得这人还真是一点情分都不看，一点面子都不给。但理智也告诉他，商场上就是这样的，永远是利益第一，其他的东西都要向后靠，他要学的不就是如何在这个吃人不吐渣的地方游刃有余吗。
“小乔总，”沈奕川一直盯着乔落落没说话，沈奕辛便先开了口，她没有喊乔小姐，而是跟着肖长年喊小乔总：“双方合作为了都是利益，既然乔董答应了这件事，自然也是深思熟虑的，我们自然不会让乔氏吃亏，小乔总大可放心。”
乔落落呵呵笑起来，谈判桌上的她就是饥肠辘辘的野兽，出手凶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我可真不知道好处在哪儿了，沈小姐不妨直说。或者，沈小姐觉得那块地日后所有商业街三年的租金如何？”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肖长年在自己泛着油光的脸上擦了一把汗，没敢接话，沈奕辛倒也没怯场：“那万一这块地皮日后没有商业街可如何是好？”
乔落落好像被戳到了笑点，拍着手感叹道：“沈小姐真是好主意啊，倒是我眼拙了。”
到最后，因着沈家两兄妹的缘故，这事儿也没有谈拢。
从会所出来，肖长年还想拉着沈奕川他们去溜冰，但沈奕辛腿脚不便，沈奕川便也委婉拒绝，但乔落落十分热情地自愿跟着肖长年去了，并趁此机会从他嘴里挖来了一个虽然小但前景不错的小项目，总算是没有白来，只是把肖长年后悔得以后都不想再来溜冰了。
晚上过了晚高峰，乔落落才从办公楼里姗姗出来，被冷风一吹，不禁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或许，改明儿她也要开车来才好。
黑暗里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乔落落向前一步，沈奕川已经跑了过来，顺势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暖宝宝：“手这么冷，你这小乔总可以点老总的范儿都没有。”
乔落落嘿嘿两声：“都说是小总了，又怎么会有老总的范儿呢。”
沈奕川转身，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就你会说话。”
乔落落打掉他的手，向前走：“我不说，那你倒是说啊。”乔落落是在内涵沈奕川在谈判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
沈奕川上前，将人拉着换了个方向走：“小乔总能者多劳，我自叹不如，行了吧。”
乔落落啧啧两声，用露在外面的胳膊捅了一下沈奕川：“你竟然会说这些话，都不像你了，话说，你要带我去哪？”
沈奕川低头瞪她：“不就多说了几个成语吗，怎么就不像我了，我有那么差劲吗？”
乔落落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吧。
沈奕川郁结，哼哼两声，指着对面的街：“那条街上有活动，你去不去？”
“你都把我带这儿来了，你问我？”乔落落斜了他一眼，自己走过马路。
沈奕川立马跑着跟上去，拉住乔落落的胳膊，陪笑道：“我也是听说郝娜娜会在这边演出，这才叫你来的，别生气嘛。”
乔落落眼睛一亮：“真的，你怎么知道的？”她这么说着，又微微皱眉：“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沈奕川将人推着往前走：“我怎么会骗你呢，这可是内部消息，绝对保真。”
乔落落一边向前，微微仰头向后：“你怎么会有内部消息？你不是不追星的吗？”
“你就别问了，看到人不就都知道了。”
沈奕川没说，知道乔落落喜欢郝娜娜之后，他千方百计得到了郝娜娜小助理的联系方式，又把自己伪装成忠实粉丝，花了好一番心思，才套到了一些日常的消息，今天的消息也是那个小助理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才知道的。
临近年关，那条商业街上每家店铺都在搞活动，还有很多小商小贩和游乐设施在街上游走，比如那些玩具车，比如卖花草的。
“先生，买一朵花吧，您女朋友这么好看。”一个老奶奶凑了过来。
对于送上门的推销沈奕川一向是没兴趣的，他刚要拒绝，就看到老奶奶的花篮里有一朵白色看着像玫瑰的花，心中就想到了乔落落，总之很中意。
老奶奶也是个人精，将那朵洋桔梗拿出来递到乔落落手里：“姑娘，这朵白色桔梗很配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说这花叫桔梗？”沈奕川对花还真没什么研究，除了那些比较常见的玫瑰、百合、水仙、蔷薇之类的，其他几乎没了解，这桔梗也是第一次知道。
老奶奶常年卖花，也知道小年轻们比较流行什么花语，她也学过，一看沈奕川极有可能会买，立刻开始推销：“对啊，白桔梗代表永恒唯一的爱，寓意很好的，买了它，你们俩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这下可把乔落落给说得不好意思了，这花语的含义实在太过沉重，让她有些拿不住了。
“我买了，谢谢。”沈奕川也不再纠结，扫码付款。
老奶奶收了钱，又笑眯眯地掏出两个手编的花环递给沈奕川：“小伙子，这两个手环送给你，不要钱。”
看着老奶奶又去向下一对小情侣兜售鲜花，乔落落把桔梗又塞到沈奕川手里，然后双手插兜，继续向前走。
沈奕川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低头嗅了嗅，发现竟然和乔落落身上的味道也有些像。
“落落，你不要吗？我觉得它的味道和你很像。”沈奕川走上去和乔落落并肩。
乔落落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这要在古代就是赤裸裸的耍流氓，可以被抓起来了。”
“真的很像，你闻啊。”沈奕川也不生气，却也没反驳，只是笑呵呵地把花凑到她面前。
乔落落不用闻也知道像：“我用的香水就是桔梗，当然有些类似了。”
沈奕川夸张地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又低下头凑近，贱兮兮道：“不过，还是你好闻。”
“变态啊你。”乔落落实在忍不住把手伸出来，将他的脑袋推开，手上传来头发的质感，不是很软，甚至有些微微的扎手，但似乎也不错，乔落落把手放回口袋，又悄悄碾了碾。
“别啊，你看那个。”沈奕川又把头凑过来，几乎要放到乔落落肩膀上了，悄悄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是一个穿着熊本熊玩偶的人在表演。
“是我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