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怀心思
书后面也记载了谪仙伞的下落：它随着白月乔的失踪而失踪了。
关于白月乔的一切记录都和谪仙伞有关，大体就是谪仙伞的主人白月乔用它做过什么什么事，主要是说明这把伞的神威，重点并不在白月乔，难怪宗门弟子对白月乔这个人都不大了解。
江问月合上书，看来，她能了解到的太少了。
不管怎么说，白月乔让她见识到了攻略空涂的难度，算了，还是先好好修炼吧，或许她就不应该想着打空涂的本命玉玦的主意走捷径，这世上的捷径哪有那么容易走。
这段时间江问月明显发现空涂对她的态度好像并没有先前那么冷漠了，甚至还关心她修炼的事情，时不时指点一下她的修炼。
别说，空涂毕竟是活了一千年的道修祖师爷，能得他一两句指点，江问月修炼起来当真是事半功倍，明明这具身体的资质也不是那么好。
空涂就像个师傅一样时不时查探江问月修炼得怎么样了。
这天，江问月给空涂示范了一下自己新学的术法，空涂略一点头：“尚可。”
江问月明白，这已经是空涂对她的最高评价了：“多谢天尊，那奴婢继续练了。”
伺候空涂其实说省事也省事，有时候整天就是在旁边守着，除了无聊点倒也过得去。
如今空涂还准许她在一旁修炼，她便不觉得无聊了。
某一次，姜涯约她出去的时候，又被褚玲珑等人看见了。
褚玲珑随便一查，看到江问月一个杂役弟子修炼等级竟然堪比一个入宗三年的正式弟子，十分惊讶。
杂役弟子虽然宗门也会提供修炼资源，但跟正式弟子比十分之一都不足，再加上江问月也不是什么修炼的好苗子，不然也不会做侍女了，她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内提升这么多的？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姜涯从自己的储物袋掏出一瓶丹药：“问月师妹，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快要筑基了，这瓶丹药是我自己亲手炼制的，虽然没有名贵的筑基丹的效果那么好，但也能帮上你的忙，你收下吧。”
姜涯寻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给她送这送那的，江问月有些不太好收，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用，姜涯师兄，你总是把这些丹药给我怎么行，你是天尊大徒弟，不能给天尊丢脸，还是你留着吧。”
“我早已经不用这些东西了，这丹药是我认识的一个很不错的炼丹师炼的，特别好没有什么丹毒，你就收下吧。”姜涯一脸恳切。
“你要是不收的话，那我只能把它丢了，反正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没用，放在储物袋还占地方。”
“别啊。”
不得不说，这丹药确实对自己的修炼有用，如果姜涯真的要丢下山峰的话倒有点暴殄天物。
“那我收下吧。”江问月心想收了人家东西，姜涯肯定不愿意自己划扣贡献点给他，总得拿什么东西给姜涯吧。
江问月突然想起姜涯曾经夸讲说她点心做的好吃，刚好她的储物袋里还有一些自己在厨房里新做的点心，本来打算把这些点心存好等自己有空的时候吃点儿的。
既然姜涯喜欢，那她就给姜涯吧。
江问月就说道：“姜师兄，这是我采的水灵果的点心，每两块点心中间就夹着一片果酱，别有一番风味，你尝尝吧。”
“是吗，那我今天可就有口福了。”
姜涯接过点心咬了一口：“好吃，问月师妹的手真巧。”
切，都是你师傅磨搓出来的，江问月心里说了一句，对着姜涯灿烂一笑，露出一口细细的小白牙：“姜涯师兄喜欢就好了。”
看到江问月笑了，姜涯一时愣神，喃喃开口：“问月师妹……”
“姜师兄，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想打空涂本命玉玦的主意，攻略空涂，可是江问月毕竟没有经历过情爱，不知道姜涯为什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难道我脸上有花吗？”江问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不对吧，她现在厨艺挺好，很少有炸厨房的时候，按理来说应该没花才对。
“没，没有，问月师妹，我该去练剑了，就先走了。”
姜涯说完便走了，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江问月心里纳闷，怎么姜涯师兄每次说不了两句就说自己要去练剑了，他最近这段时间剑法倒是越来越精进。
诸位师弟在远处看着姜涯又跑了回来，连连起哄：“大师兄，你这算怎么一回事，老是脸色通红的就跑回来了，我看你要真对这位小师妹有那个意思，你就赶紧告白呀。”
“是啊，你不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漂亮的小师妹可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师弟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怂恿姜涯告白，姜涯吞吞吐吐的说道：“现在表明心意好像有些为时尚早，等到问月师妹成功筑基再说吧。”
其实他自己清楚得很，他就是怂，羞于启齿，就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问月师妹现在需要专心修炼，不能冒然打扰她。
而至于其他师兄弟说的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他不相信，因为问月师妹是个好女孩，从来不在宗门沾花惹草，每天接触到的男子除了他就是他那个冰块师父空涂了。
天尊殿，惠水真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劝着空涂找女弟子双修的事：“我会秘密挑选十来个体质极佳的貌美女弟子带到天尊殿，祖师还是尽量选一个双修，繁衍后代吧。”
空涂有些不耐烦：“我不是说了吗，此事我不会考虑。”
惠水真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请天尊为苍生着想，你体内的太古仙脉断然不能失传啊。”
对于此事，空涂也很为难，可要真的让他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可言的女弟子双修，即使对方愿意，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要是她还在就好了。”空涂如此感慨。
“可是祖师，她已经消失上千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惠水真人吃惊道。
空涂目光看着前方：“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这种预感在他心里最近越发强烈。
“这不可能吧，若是还活着为什么一点她的踪迹都没有，祖师，即使她还活着，这么多年一直不来见你，说明实在对你无意，总是何必执着于此。”
惠水真人还以为空涂坚持不找双修对象就是为了白月乔，在他看来白月乔不是死了就是完全没有把空涂放在心里。
空涂这般执着，实在不是好事。
“不管怎么说，我跟她的婚契还没解，不能做出背叛她的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能找到她确实死了的证据，或者她能活着回来解除与我解婚契，否则我绝对不会考虑。”
空涂摊开手，掌心有一点灼热的印记。
他实在被惠水真人烦得没办法，故意拉白月乔出来做挡箭牌。
惠水真人一时没有办法，又劝了空涂几句，无非就是让他好好考虑考虑，之后便走了。
惠水真人离开了，江问月走了进来。
她倒是没有偷听空涂和惠水真人的谈话内容，惠水真人这个月已经来了不下十回了，每回说的无非就是劝空涂找个人双修的事我，空涂回回都不同意，这个惠水真人也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精神，隔三差五的就跑来试图说服空涂。
然而空涂也是脑子一根筋，她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还不如做自己的事。
空涂看见江问月走进来，问道：“你刚才在殿外可曾听到什么。”
江问月摇摇头，若是承认偷听她就是头猪。
“奴婢不曾听到什么。”
“那你待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有所耳闻吧，我的血脉罕见，需要传承，若要传承只跟人双修。”
江问月在心里把空涂鄙视了一番，搞得好像谁不知道似的，偏偏还跟她说，羞羞脸。
江问月很是中肯的说道：“长老隔三差五的来劝您，也是希望您为大陆苍生考虑。”
其实心里却想着，考虑苍生个大头鬼，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是为大陆苍生考虑，实际上就是不想屈居于人宗之下。
这些道修就是伪善，哪里像他们魔修活得那般真实。
“这么说，你也想劝我找个人双修？”
空涂拿手托腮，神情中有些戏谑。
“惠水长老来的频率越来越高，再这样下去，天尊殿的门槛都要被他踏破了，实在不行，我就选你做双修对象吧，反正你是我的侍女，总比宗门那些女弟子要熟的多，也免了那份不自在。”
“啊？！”
江问月吓得手中的盘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溅。
等到江问月反应过来，连忙蹲下身收拾这些碎片：“天尊恕罪，天尊恕罪，奴婢一时失手。”
江问月根本听不出空涂是真心还是假意。
“哦？我是天宗的天尊，选你跟我双修是你莫大的荣幸，你竟然不乐意？”
不乐意，当然不乐意，老娘是想攻略你取得你的本命玉玦，但是不想自己献身。
有没有搞错，空涂可是亲手杀了她的凶手，让她跟他双修？这辈子都不可能。
江问月心里是这样想的，口中却委婉的说道：“奴婢不敢胡思乱想。”
她就不明白了，先前一直很高冷油盐不进的空涂怎么会跟她说这种话，人设都崩了好吧。
想来想去，空涂的变化好像是从小乔师姐消失前一段时间开始的。
对，从那时起空涂对她就有点不一样了，好像话也多了起来，对其他人还是一样的冷淡，就好像这变化只是针对她一个。
空涂看着桌上的豌豆黄，吃了一块：“好吧，我从不勉强他人，说真的，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一个人。”
这话让江问月吓了一跳，完了完了，空涂该不会认出她就是藏萝了吧，不要啊。
江问月感觉后背冒汗，打湿了衣裳，却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道天尊觉得奴婢像谁。”
空涂认真打量着江问月，看到江问月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怎么，你很热？或者你很紧张。”
江问月更是被这话吓得魂不附体，说话都不利索的起来：“不是，奴婢，奴婢只是好奇奴婢像什么人。”
“你和她是有点像，不过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
江问月说道：“那不知道天尊说的是样貌相似，还是性情相似。”
她很肯定现在江问月这张脸蛋和她以前当女魔修是完全不一样的。
难道是她的性子露出了马脚？
她先前和空涂虽然是死对头，但一见面就是打架，空涂怎么知道她什么性子。
“神情、相貌、性情、都有些相似。”
江问月心想，空涂这不是胡扯吗，她和当女魔修藏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完全就是两种风格的妹子。
“好吧，那或许就是人有相似吧，整个大陆这么多人，难免会遇到一样的。”江问月勉强解释道，心里慌的一批。
“你今天说话语无伦次的，是怎么了。”
空涂显然发现了江问月的不对劲。
江问月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没有啊，天尊，你杯子里的茶快喝完了，奴婢给你添一杯。”
之后，江问月就找这个借口开溜了。
溜出来后，江问月拍了拍胸脯，心里还是怀疑是自己露出了马脚才让空涂说出这番话。
她虽然换了身躯，也刻意隐藏自己做女魔头藏萝的性格，可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不定她有时候不经意间做出的某个动作，说的句话某个神情让空涂把她和藏萝联想在一起了。
仔细想想，真是太危险了。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空涂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点变化，搞得她也有点飘飘然，看来以后还是得谨慎些。
江问月在暗中这样告诫自己。
经过这边的事情以后，江问月果然变得谨慎了很多，什么事情都公事公办，绝对不显露自己的性格。
就算跟空涂说话的时候，也从未正眼看过空涂。
空涂发现了江问月这一变化，在江问月答话的时候突然说道：“抬起头来。”
江问月心里狂汗，空涂这又是想干什么。
空涂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让你抬起头来。”
“哦。”江问月也没办法，只好把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