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江问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定心丹服下，她就不信她还能被幻境迷惑。
绕着树走了一圈，树叶簌簌作响，又飘落了一张残页下来。
江问月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用手接住了那片残页，竟然真的没事。
江问月兴高采烈的拿着残页，突然看到残页上面似乎有字，虽然被撕了一点看不完整，大体还是能看出残页上面的三个字是白月乔，名字下面还有残缺的天宗的标志。
白月乔？听起来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还有，她刚才看到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子是什么人？
不管怎样，先把残页拿回去交差再说吧。
江问月把残页拿回了天尊殿递给空涂。
“天尊，你要的残页，奴婢已经找回来了。”
空涂拿过残页，江文月不忘问道：“天尊，奴婢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取得残页了，是不是应该……”
“你明天不用去做苦役了。”
得到空涂肯定的答案，江问月松了口气：“谢天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奴婢就先回去了。”
江问月说完也不等空涂说话便离开了。
白月乔三个字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让江问月产生了莫大的好奇，白月乔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这种事她又不确定能不能直接问空涂，万一给空涂留下不安分的印象就不好了。
第二天，江问月在提交灵草任务的时候碰到了同样交任务的小乔，因为两人是认识的，便打了声招呼。
“小乔师姐。”
“问月师妹，好巧啊，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去试炼峰练练身手吧，好好准备十几天以后的宗门大比。”
“好啊。”江问月刚好有这个意思，多个伴总比独自一人行动好，便和她一起去了。
练着练着，江问月又想起了残页上看到的那个人名——白月乔。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残页上的白月乔底下有个天宗的标志。
人名和标志重叠，有点类似于一个人签了字又画押的感觉，这个白月乔会不会是天宗的人？问问像小乔这样天宗的老弟子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小乔看见江问月突然不练了，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走过去问：“问月师妹，你怎么了，宗门大比可没多少天了，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呀。”
“小乔师姐，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人。”
江问月身上有种较真精神，尤其是在她昨天两次被耍两次跌进幻境之后总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怪事发生在天尊殿，而她现在是天尊殿的侍女，关于自己的，总得上点心。
小乔在江问月身边坐了下去：“你问吧，反正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小乔师姐，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白月乔的人？”
“啊？白月乔？”
小乔瞪大眼睛：“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名字。”
“嗯……这个，这个……”
江问月随便撒了个小谎：“听人提起的，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便记下来了，至于是从谁口中提起的，又是从哪里听到的，我记不大清楚。”
“怎么，小乔师姐，你认识她吗。”
小乔犹豫了片刻，说道：“白月乔……好像是咱们天宗上一任的天尊。”
“上一任天尊？那她人呢，已经挂了？”
“不不不，死没死的倒是不知道，据说是下落不明，我知道的也就这么些了，哎哟，问月师妹，你关心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干嘛，起来，咱们接着练。”
“哦，好。”
江问月跟小乔练习着招式，却总是心不在焉的。
小乔的话无意勾起了她更大的好奇心，有意思，残页上出现的名字竟然是上一任天尊，怪不得她的名字下面还有天宗的专属标志。
那她为什么一触碰到残页便会被勾进幻境中，幻境中的女子还有那个小男孩又是谁，该不会那名女子就是白月乔吧？江问月心里有种大胆的猜想。
从试炼峰出来以后，江问月就去找姜涯，因为她上次从姜涯那里买来的大刀没有刀鞘，她想让姜涯给大刀做个刀鞘，不然太危险了。
等她找到姜涯的寝殿，才得知姜涯现在正带着众师弟在精武峰练习。
江问月心想那还是算了吧，改天再来找姜涯。
谁知道就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姜涯竟然带着诸位师弟回来了。
姜涯看到江问月来了，上前两步走到江问月面前：“问月师妹，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江问月把姜涯卖给他的大刀拿了出来：“是这样的，姜师兄，我觉得这刀没有刀鞘不方便，你能不能根据这刀的尺寸再帮我做一个刀鞘？”
“好，这个简单。”姜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开始跟江问月聊起了刀鞘的事情，把若干师弟晾在一旁。
这若干师弟也知情知趣没有打扰，江问月和姜涯聊的差不多了，江问月才提起自己心里的疑问：“姜师兄，你进宗门想来也有些时日了吧，宗门的人你是不是全都认识。”
姜涯笑了笑：“宗门弟子千千万，我当然不可能都认识，不过至少也认识七八成，你想打听什么人，跟我说说。”
“姜师兄，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白月乔的人？”
“白月乔……有些耳熟，不过我不知道。”
就在江问月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姜涯旁边的一个师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大师兄，白月乔我认识！”
“你认识？”姜涯扭过头来看着那名师弟。
那师弟说道：“白月乔不就是咱们的师母吗。”
“什么？师母？”江问月十分惊诧。
“对呀，白月乔是师尊的妻子，当年风靡崇武大陆，绝世无双的美人！”
姜涯听了也很是惊讶：“师傅以前竟然有妻子？”
绝世无双的美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形容词江问月再一次想到了幻境中的那个女子。
“请问这位师兄，白月乔是不是喜欢用一块半透明的轻纱遮住脸？”
“对对对。”那名弟子连连点头，“问月师妹，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看到过师母的画像？可是师母好像也没留下什么画像，就连我也没见过，我是听家里长辈提起，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据说咱们师尊二十岁便跟她结为双修道侣了。”
别说江问月和姜涯，其他几名师弟听到这名弟子这样说纷纷围了上来，起了好奇之心，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
显然，他们先前都不知道空涂曾经有位妻子的事。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听我说。”
那名弟子看见众人的兴趣都调了起来，略一挥手打断了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题，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我听说师母婚后和师尊感情不和，直到后来莫名其妙的消踪匿迹了，师尊继承了天宗。”
“感情不和，为什么？”
“这个嘛……你们就当听个故事听了，千万别往外传。”
“说吧，我们不会往外说的，这里都是自家同门，你说是吧。”
其他人在鼓舞着这名弟子继续说下去。
那名弟子听到自家同门四个字，看了江问月一眼，但看到江问月一副单纯的样子也就没有在意。
“我们这位师母是个冰美人，冷到什么程度呢，她和师尊已经正式成婚结为夫妻了，却还不愿意让他近身。”
“啊？！”
人群中又发出一阵惊呼，这真是个劲爆的八卦。
“你们想啊，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咱们师尊就算再厉害他也是个男人，你要真不想让人碰，干脆就别结道侣，结了之后又束之高阁，真是让人难以琢磨，直到第三年，师母白月乔从天宗消失了，再也没有消息。”
“那照这么说，师母是凭空消失的，契约也没有解，咱们师尊就不是孤身一人，只是在守活寡而已？”
江问月迟迟没有从劲爆消息中消化过来，空涂并不是天生冷情冷性断情缘，他以前还是有妻子的。
只是妻子都跟他结道侣了却不愿意履行妻子的义务，造成两人关系不和，最后还溜之大吉了。
虽然就从目前这些消息来说，貌似是空涂的老婆做得不厚道，但就从死对头的角度来看，江问月还是想说一句活该。
哈哈，没想到空涂也有这么悲惨的过去，娶了一个大陆第一美人做老婆却只是个摆设，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吧。
不过，转眼又想到了自己攻略空涂的难度。
她还在想夺得本命玉玦就得先让空涂爱上自己呢，照那名弟子描述，她幻境中看到的女子就是白月乔。
空涂曾经见过那样美得仿佛不是来自尘世间的女子，真的还能看得上她？
还有，既然空涂接触过情爱，那应该犯过贪嗔痴，为什么现在还能修绝情道，说明他已经完全放下了？
不对啊，想起她不小心烧了他的心法，空涂勃然大怒的样子，不像是完全放下了，实在是搞不懂。
虽然江问月还是参不透为什么她碰到那些残页碎片会进入幻境之中，还有事到如今那个白月乔是死是活，不过这毕竟跟自己没关系。
在自己能力范围之下好奇一下还是可以的，若真要她为了搞清楚当年真相做点什么她是绝对不会做的，毕竟这样做对自己没有实际好处，只要了解一下有这么个人就行了。
翌日，江问月在试炼峰练习，小乔指点了她很多招式。
江问月嘴甜从来不吝啬夸人：“小乔师姐，你好厉害啊，这么多招式都会。”
“没什么，只是一点皮毛而已。”
小乔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江问月看了一眼天色：“是啊，时候不早了，那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又来到了分路的地方。
江问月突发奇想：“小乔师姐，你现在应该有空吧。”
“怎么了？”小乔问道。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都去过你住的地方几次了，你还没有去过我住的地方，刚好我走的时候做了一些咸酥卷，还摘了一些雪灵果可以帮助修炼的，我们一起去吃吧。”
最主要的是小乔这段时间指点了她不少东西，她总得做点什么表示感谢。
“不了。”小乔拒绝道，“天尊殿毕竟是天尊的地盘，像我们这种普通弟子怎么能踏足，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样啊。”江问月也没有勉强，“那小乔师姐你就跟我去一趟，我把咸酥卷和雪灵果拿出来去你的住处一起吃不就好了。”
架不住江问月盛情难却，小乔这才勉强答应。
可是当走到天尊殿对面的山峰，小乔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往前迈一步：“不能再走了，再走就到天尊殿了，我说过，天尊殿是天尊住的地方，我不能踏足，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江问月很是疑惑，都到了这儿了，为什么小乔就是不愿意往前迈一步呢。
虽然天宗的弟子对空涂向来都怀着敬畏之心，但也没必要这么谨慎吧，就是去拿个东西而已，为什么小乔会如此忌讳。
江问月心里想，小乔师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个人原因吧，如果她不说自己还是别问了。
江问月便自己回去拿东西了，很快，东西拿来两人一起来到了小乔的住处。
小乔问起了江问月追求心上人的进度，江问月想到空涂那幅油盐不进冷冰冰的样子，而且还听说了她曾经有那么漂亮的一个老婆，突然觉得想用勾引空涂的办法取得本命玉玦完全就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当然，如果她从来不知道白月乔这个人或许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
“小乔师姐，我想，要想得到他的喜欢太难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前有沧海巫山，我这个水和云又怎能打动得了他。”
“这样啊，你别灰心，你也有你的独特之处。”
小乔拍了拍江问月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是天宗殿的侍女，天尊殿除了天尊也没有什么人，你先前跟我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冷情冷性，不解风情什么的，那个，问月师妹，你喜欢的该不会是天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