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出口学习效应：出口如何影响加成率？

分析了加成率对企业出口的影响之后，我们进一步解析出口对于企业加成率的影响，国外实证研究结论主要为出口有利于提高企业加成率，而国内学者则发现我国制造业企业出口并没有增加企业加成率。目前尚没有国内学者讨论加工贸易的影响，本章则对全部企业样本、一般贸易企业、加工贸易企业和混合贸易企业分别探究企业出口规模的增加如何影响企业加成率。

影响企业加成率的因素主要包括出口规模（ex）、生产率（TFP）、企业规模（output）、资本存量（k）、劳动力（l）、所有制结构（foreign）、企业年龄（age）和国内市场规模（ms）等。这里我们以企业加成率为因变量，出口规模为自变量，其他因素为控制变量，并且控制省份、行业和年份固定效应，构建以下计量模型：

表3-8报告了全部企业和各贸易方式企业的OLS估计和IV-GMM估计结果。OLS估计和IV-GMM估计出口规模系数分别在10%和1%的显著性水平为负，出口规模上升1%，会导致出口企业加成率下降0.01～0.02个百分点。剔除了加工贸易的一般贸易企业样本的出口规模估计系数变得不显著，而在加工贸易和混合贸易企业样本里，出口规模系数均在5%以上显著性水平为负，且绝对值大于全部出口企业样本，由此表明出口企业出口规模对加成率产生负向影响主要是因为加工贸易的存在。一般贸易企业相对于加工贸易企业和混合贸易企业具有较高的生产率水平（李春顶，2010；张杰等，2014），能够获得更高的加成率（Bernard等，2003；Melitz和Ottaviano，2008），但是任何贸易方式企业在国际市场上都面临竞争压力，且随着出口规模的增大而变大，生产率水平相对较低的加工贸易企业和混合贸易企业的加成率下降幅度显著，而生产率水平较高的一般贸易企业降幅不明显。

表3-8 企业出口规模影响加成率计量检验结果

在第二节和第三节中，根据出口贸易方式，企业被划分为一般贸易企业、加工贸易企业和混合贸易企业，并分别对各类贸易企业进行回归，而删除了另外两类贸易企业，这可能会造成样本选择偏差问题，为保证本章研究结果的可靠性和稳健性，我们采用Heckman两步法来处理可能的样本选择偏差问题。根据Heckman两步法的基本思想，首先构建第一步的选择方程如下：

其中，因变量exportstyle为企业出口类型的虚拟变量，分别表示一般贸易出口企业、加工贸易出口企业和混合贸易出口企业。lnTFP是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对数，采用LP方法估算得到，现有研究发现我国加工贸易企业的生产率要显著低于其他类型企业和内销企业，存在“生产率悖论”，因此生产率可以作为甄别贸易方式的重要变量（李春顶，2010；戴觅等，2014；张杰等，2014）。lnoutput是企业总产值的对数，规模较小的企业会选择从事加工贸易。lnk和lnl分别是资本存量和企业从业人数的对数值，表示企业的要素结构，影响贸易方式的选择。improter是企业是否进口的虚拟变量，是为1，否则为0。age表示企业年龄。foreign是企业是否为外资企业的虚拟变量，是为1，内资企业为0。lnms是企业所在二位数行业市场规模的对数值。此外，选择方程还控制了省份地区、行业和年份固定效应。

表3-9报告了采用Heckman两步法估计三类贸易方式加成率和出口规模之间关系的回归结果，控制变量估计结果与OLS基本一致，由于篇幅有限没有给出。从中可以看出，采用Heckman两步法的各样本组中加成率或者出口规模的边际弹性，与使用OLS方法的回归结果非常接近，这就说明，样本选择问题并不会对本章的计量结果造成明显的影响，由此，再次验证了本章结论的稳健性。

表3-9 Heckman两步法的回归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