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小医妃,名动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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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梁氏情话

站起来的梁韫,还没走,就被温京烈抢了风头。

梁韫在那时,走烈两步就是一口血吐出来,倒了下去!

温京烈则抱着乌婳沉声喊了一句“太医”,众人这才仿若回过神,才发现梁韫倒下,接着连带皇帝在内,整个狩猎场直接就乱成了一锅粥…

走了一路,乌婳都没看到什么人,直到快接近梁韫营帐前的时候,她才看到很多人在这里。

都是等着被吩咐的。

生怕梁韫不行了。

乌婳一路来,听到不少窃窃私语,都说他是把持朝纲遭老天报应了…

收敛心神,乌婳看到温京烈在不远处等她。

温京烈仍旧戴面具。

奇怪,他明明是站在一群人里,却又像站在一群人外。

他的孤冷已超出常人的范围,这跟他的病有关系。

乌婳过去,按照春桃路上说的脚本,假意寒暄。

“多谢温公子搭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亲自……”

她说的时候欠身,行道谢的礼,故意让大家看到她是来答谢的。结果温京烈冷冷地说——

“除了以身相许,我不接受任何回报。”

乌婳一下就麻了。

她狐疑回头看春桃,春桃也少见脸色诧异。

不过,乌婳很快的回头说:“温公子说笑,我还是泡茶,以茶代酒谢您今日之恩。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小女子万死不辞!”

她声音朗阔,掷地有声,说完,起身看到温京烈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光。

然后,温京烈就转身朝营帐走了。

乌婳往前也走,走几步感觉到了后面的注视,回头,乌婳看到春桃诧异的表情。

这是她头一回见,但没时间欣赏:“还不走?”

春桃立刻低头往前。

乌婳到帐篷里时,温京烈已经坐在了罗汉床上看书,地上则是打开好的门洞。

他翻动书页好像没看到乌婳。

乌婳脊背挺直的直接走进去,下去后,她才听到温京烈冷漠的声音——

“你只有一盏茶时间。”

乌婳顿了顿,继续往下…

下面的通道,确是才挖。

泥土味道很重,呛鼻的难以呼吸。

乌婳在下面遇到经常载她的车夫。

车夫今天不是车夫打扮了。

在昏暗的油灯下,他穿着侍卫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凝重,“乌小姐,不管九爷如何欺负您,他内心都是关心您的,只是他不懂得如何对女人好……您一定要救他!他值得的!他从未有过任何女人!您是头一个!”

乌婳很喜欢看小说里的忠仆,姐妹兄弟情。

又或者的任何情深义重,因为她的年代,家家都是独生女,且全住在高楼大厦。对面都不认识,何况是住的偏远的亲戚。

一家子姐弟兄妹全都疏远。

她只能从书里汲取这些情义。

“放心,我会尽全力。”

乌婳说完,在车夫指引下,从另一头的地洞里又到了梁韫的帐篷。

梁韫的帐篷和之前被烧的那个摆设差不多,不过,外面现在遮挡住了一个巨大的屏风。

里头光线昏暗,军医正在收拾手头的针线。

看到乌婳来,立刻挪了挪位置。

乌婳走过去,直接蹲下来,打算摸梁韫的脉,结果,抓了一下,梁韫的手没抓出来,再抓还是没出来。

她掀开被子,目光就呆住。

翡翠的墨绿色屏风打进来的光很是如梦似幻。

那幻影照在梁韫的脸上,他本长得就好看,沉睡时,勾人摄魂的眼闭上,可眉心的一点点砂痣就让人一下联想到了观音菩萨。

墨观音的姿态很没安全感,侧躺着,一侧胳膊受伤了,淋淋的还在往外渗血,可尽管如此,他仍是用双手死死抱着个漂亮的琉璃盒…

乌婳目光凝聚在这盒子上,呼吸深长。

那是她之前跟他共住时,他拿给她早起漱口吐水的。

“是放将军印的琉璃盒,九爷心系天下,从那次火烧营账后就一直带在身上,怎么都不肯撒手…所以血没法止住!”

军医说完,还有些奇怪,奇怪为什么只要盒子,不要印呢?

但尽管如此,他和所有人都依旧觉得——

九爷是抱着兵权的!

乌婳没接这话,但心颤不已。

“我就这样诊脉吧。”

她以他抱着瓶子的姿势诊脉,听诊后,心更沉重。

军医又说:“很虚吧,掉了两大块肉!”他用手比划出成年人的拳头:“就这么两大块,全被勾住了!全割掉了!只有九爷撑得住……”

军医说时,有敬仰也有激动和心痛,“只是,血如果止不住,肯定要不行的…”

乌婳扫一眼,收回的手有些发颤的藏在袖子底下,不是因为震惊梁韫,实在是她肚子疼。

忍了忍没那么疼了,乌婳才说:“这个不怕,做些乌血糯米,日日服用,然后,用小火煨一蛊的大枣龙眼肉搭配山药枸杞和牛羊肉都可,循环吃上三月,不用药,可食补缓慢补回,但切记别急,要慢慢补,他今天吐血……就是之前补的急了。”

乌婳肚子不太疼了,一边说一边着手去取针。

军医在旁边连连点头,“小姐说的没错,我虽然只负责外伤可也略懂一二,但要急着补的不是大夫,是九……”

“咳咳。”床上,突然传来的咳嗽声打断了军医的话。

梁韫刚醒,一醒来就看到军医“啪”的一下,特别脆的跪地上了——

“九爷,卑职什么也没说!求您责罚!”

乌婳在旁边听得一愣????

军医跪的梁韫也起初迷茫,不过转瞬,眼神就冷了,他看乌婳一眼,上下扫了扫,确认她没事,才问说:“他说什么了。”

“卑职没说!”

军医瑟瑟发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觉得乌婳是个平易近人的,所以什么都说。

乌婳这时也说:“是没说什么,你让他走吧,我给你扎针止血,我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梁韫看乌婳一眼,知道她留的时间不多,就骂了一句:“滚!”

军医低头就滚到了地洞里。

乌婳则直接坐到梁韫的旁边,“别乱动。”

梁韫没动。

他看着乌婳的脸色,身子没动,嘴动说:“你好点没?我让春桃送去的阿胶糕吃了没?真是看不出你这么娇弱,以后要提前记住这日子,不能让你出门…”

乌婳听的心莫名发软,但手上扎针,没搭理他。

她肚子又还疼的,扎针极需要准头,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专业性的挑战和考验!

梁韫说完见乌婳一直不说话,也不生气。

因为给自己胳膊扎针的乌婳,一抬头就能瞧见!

梁韫抱着那盒子,多少次希望看到她…只是看着看着,梁韫就看见她下颚绷紧,似乎很痛苦。

“你还疼吗?”梁韫问,乌婳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我就不疼。”

梁韫果真闭嘴,真不说话,但……就也沉默了一会儿,就又小声道——

“你看到我怀里的盒子了吗?”

乌婳这时刚施完了第一波针,理直身子,没好气说:“怎么?骨灰盒?”

梁韫黝黑的双瞳一亮:“你怎么知道?”

乌婳一愣,莫名心里不爽。

梁韫白惨着一张脸,虚弱笑说:“你不是不喜欢我说话吗,我要是死了,我就永远不说话了,你到时候把我烧了,埋在这个盒里。”

乌婳觉得他有些不正常,皱眉说:“你伤的是胳膊,不至于死。”

梁韫却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可是,如果没有你,我就跟在盒子里差不多。”

忽然来的情话,让乌婳目光凝住,接着,她心里掐算的时间到了,扭头去拔针。

乌婳换第二波针的时候,梁韫没说话。

他一直盯着乌婳,直到乌婳扎针完,两波结束,梁韫的血彻底止住。

“好了。”乌婳说完,心里盘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擦擦手上的血再整理一下银针包,她整理到一半听到梁韫起来了,乌婳立刻说:“你别乱动,我医药费很贵,这次以后,我不欠你什么,也不会再给你治了。”

梁韫的心情本来很好,瞬间就脸色暗了暗,但他声音依旧是温柔的,调笑:“能多贵?大不了,我以身相……”

“别!”乌婳擦手的动作顿住,斜眸瞥他,“恩将仇报这话,真的说腻了,换一句——梁九爷,你记住,你倒贴多少钱,我都不要。”

气氛,在乌婳说完后,彻底死气沉沉了下来。

乌婳不予理会,她收好了盘子起身,心里的念头很坚定:她要借此机会跟他断掉。

她既不想跟他冒风险,也不想跟他一年后死!

至于他说的骨灰盒?

乌婳不是菩萨,没有善心肠,况且,依照她多年诊治病人的经验,真想死的人,是不会说出口的。

上一次梁韫让她走,那才是真像赴死…

也是因为他的赴死,乌婳才决定在众目睽睽下冒着危险来给他扎针。

乌婳走到洞口边,准备下去,她刚才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军医摇铃铛,然后地板的门就关闭,她蹲下来也去摇铃铛,可还没碰到铃铛,后面传来了梁韫的声音——

“等等。”

乌婳的手不想听话,可她控制不住似的,停了下来。

梁韫在后侧说:“不管你要去祠堂做什么,不要自己去,那地方很危险。”

乌婳回头扫扫他胳膊,“你觉得你不危险了?”

梁韫被说的一顿,清清嗓子,皱眉说:“我……总之,你等我。”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在他没好之前,全是空话。

乌婳的手就去摇晃铃铛,丁当当的响了好半天,却没有一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