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剖腹取子

大理寺的驾车师傅赶马车很有一套，不到两息的功夫就抵达晋宁侯府。

云漪主仆跟着丫鬟从正院儿穿过，很快来到了产房外。

晋宁侯和楚天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云漪主仆赶到后甚至来不及寒暄，行了一礼就进了内室。

“好了好了，爹你别担心了，云姑娘来，我娘就安全了一半儿！”楚天深知云漪的鬼才手段，旁人不行的，云漪也能行。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晋宁侯额头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淌，他跟不知道累似得，一个劲儿地在屋子里打转。

云漪走进内间，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在屋中蔓延，稳婆尖叫声阵阵，间或夹杂着晋宁侯夫人力竭的轻哼、老嬷嬷和丫鬟呼喊着“不要睡”的呼喊。

“妈呀，乱成一锅粥了……”付小宝见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深吸一口气，“都让开些，让我家小姐看看侯夫人！”

付小宝一声令下，方才慌乱的人都不自觉地停了停手，之前迎云漪的小丫鬟也冲了过来：“云姑娘，快看看我们家侯夫人！”

云漪点点头：“别怕。”

说着，她已经掏出了银针包和自己的软垫，给晋宁侯夫人先扎了两针稳住气血，又诊了诊脉。

屋子里安静非常，只有将晕未晕的晋宁侯夫人急促的呼吸声。

“侯夫人已经发作了两个时辰了，若是再不生出来，恐怕孩子就憋死了呀！如今胎位不正又难产……”稳婆哪里愿意走，见云漪一个小姑娘上来指挥，叭叭地说个没完。

“你闭嘴！”付小宝双手叉腰：“没看见诊脉呢？你是大夫还是我家小姐是大夫？一点儿眼里界都没有，吵吵什么吵吵！”

小丫鬟平素是个好脾气的吃货，但到了救人的功夫茬儿上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三两句话就怼得那稳婆讪了讪。

“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主意……她接生过几个妇人哪？”稳婆也不敢大声嚷嚷了，换成了小声嘀咕，被付小宝恶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噤声。

“侯夫人别担心，还能生。”云漪说完，就让一旁的嬷嬷准备好剪刀、热水，让所有人都退出去。

她嘱咐的功夫，已经掀开了被子，这一看，秀眉反而蹙紧了。

是能生，不过靠晋宁侯夫人自己恐怕是不行了。

“云漪！云漪，一定要护住妾身的孩子！”晋宁侯夫人扎了两针之后有了些力气，她嘴里还含着参片，含糊不清地道。

“侯夫人放心，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云漪看了一眼付小宝：“清场。”

老嬷嬷和丫鬟们都被轰了出去，一脸不明所以；那稳婆出来之后对着晋宁侯一通唠唠叨叨，只觉云漪这种没嫁过人的姑娘接生纯属胡闹。

最后稳婆成功把晋宁侯给说火了，怒喝她闭嘴。

稳婆再不敢吱声了。

楚天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出点什么岔子，哥哥没当上、再赔上老娘。

此刻内间，云漪已经掏出了细长的刀子，沉声道：“侯夫人，你耽搁的时间太长了，胎位不正，强行生产要出大问题。我现在要为你剖腹取子，保你二人平安，你可愿意？”

晋宁侯夫人一听剖腹取子，脸色就是一白：“你，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云漪杏眸微弯：“我给不少妇人剖过，就是肚子上划一刀的事儿，有点疼，不能用麻沸散，你可能忍得？”

“能。”晋宁侯夫人一听有十成把握，攥住云漪的手：“妾身信你。”

云漪笑了笑，示意付小宝给晋宁侯夫人喂了个药丸子。

麻沸散是不能用的，但是降低痛感的药么，云漪倒是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