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然后捡到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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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净的蓝覆于天空之上，变幻的云点缀在蓝上飘摇不定，时而游离，时而摇摆，清凉舒爽的风游曳于大街小巷，潜藏于树梢不见踪影的鸟儿一展歌喉婉转啼鸣。
……
“阿白，今天吃鸡肉咖喱饭喔。”
从超市出来，走在街道上的清水悠二略带点得意地往上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炫耀着将袋子里的食材展示给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阿白——一只毛色黄黑相间的小狸花猫看。
“喵！”
【喵要小鱼干，小鱼干喵！】
阿白用粉嫩的右前爪拍了拍清水悠二的脸，奶声奶气地喵呜了一声，似在撒娇，然后用前爪往前面用力挥了挥，实则催促。
清水悠二脸露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连忙点了点头。
“嗨嗨！小鱼干小鱼干。”
说着话的同时清水悠二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大概往前走了一两百米就看到了立牌上熟悉的【7-11】字样。
【7-11】是清水悠二所住公寓楼附近的24小时营业便利店。
因为这附近养猫养狗的老人比较多的缘故，专门有一块区域摆放宠物粮和一些宠物小玩具之类的商品。
阿白平常的猫粮和小鱼干都在这里进货。
清水悠二推开门走进去，带着肩上的阿白去买它最喜欢的小鱼干了。
清水悠二将阿白从肩上抱到怀里悠哉悠哉地任由其在便利店的货架旁挑选着小鱼干。
而外面刚刚晴朗澄净的天空却不知不觉地从远方堆积起来了一块又一块的铅灰色的云，然后连绵成片，蓄势待发。
光明渐渐消隐，继而黑暗袭来，酝酿了一会儿，整个天空都被乌云遮蔽了起来，雨先是一滴一滴地从天空落下，像是掉落的细针，然后细针膨胀变大开始变得圆润起来结成雨珠。
雨珠慢慢增多，慢慢变大，最后‘实在憋不住’一般倾盆而下，一泻千里，就像已经步入的中年秃顶男性尿尿一个德性。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
当清水悠二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出来就见外面已经黑黢黢一片，风吹得手中的袋子呼呼作响，雨帘被风刮得左右摇摆，像是古代的巫女在跳一场盛大的祭祀舞。
本来买小鱼干只要两三分钟就可以搞定了的，不过……
不过在摆着小鱼干的货架前阿白对于要鸡肉味的小鱼干还是芥末味的小鱼干有些纠结，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
阿白在清水悠二耳边喵语，鸡肉味小鱼干呢吃起来嘎嘎香，酥脆有嚼劲；芥末味小鱼干呢主要吃得是那种刺激味蕾后仿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快感，那种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像是被电击一样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而阿白这一纠结就纠结了十来分钟左右，提拉着爪子总是在鸡肉味小鱼干和芥末味小鱼干之间来回摇摆着，最后阿白萌萌哒地眨了眨如绿宝石一般的眸子看向了清水悠二。
眨呀眨的，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在清水悠二眼里已经不言而喻：喵不要做选择，喵全要！
并配合地伸出前爪做出抓握的动作，明确地表示自己全部都要的决心。
然后在清水悠二耳边撒娇似地呢喃着【买嘛喵~买嘛喵~~】之类的喵言喵语。
虽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清水悠二还是颇为无奈地以手抚额。
当然最后的最后……
结果依然如以前一样，清水悠二将两种口味的小鱼干都买了下来。
虽然清水悠二本身拮据到连饭都吃不起的那种，但再苦能苦了孩子（虽然只是只猫孩子）的营养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清水悠二犹记得自己最惨的时候好像连续吃了三天的酱油拌饭。
第四天按照原计划本来也应该是酱油拌饭的，幸好当时他的青梅竹马过来看他了。
当然青梅竹马过来看他这件事本身不是重点，重点是青梅竹马提了一大袋食物和食材过来，因此拯救了已经将酱油拌饭端上桌准备开吃的清水悠二。
阿白是自己决定要养的，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那么就要有承担起这个生命的责任的决心。
而且阿白可还是个在长身体的孩子啊，所以根本不用犹豫，加上对阿白的爱和责任，爱和责任，以及爱和责任！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清水悠二毫不犹豫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身上仅存着的零钱堪堪将小鱼干的钱给付了。
只是当时付钱的手有点微微颤抖而已。
嗯，只是微微颤抖而已
……
————
“真是多变的天气呢，阿白。”
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外面大雨如注，倾泻而下，清水悠二朝肩上的阿白说道。
“喵~”
阿白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显得兴致不高。
“嘛，等雨小一点吧。”
清水悠二摸了摸阿白毛绒绒的脑袋，这么大的雨确实不好行走。
阿白再次慵懒而优雅地‘喵’了一声，一个轻跃跳到清水悠二的头上，四肢向外舒展，有气无力地趴在清水悠二头顶上。
“喵~！”
【喵讨厌下雨喵~~】
“哟西，哟西。”
清水悠二抬手安抚着阿白，然后在便利店门口静静等待着雨停。
再次过了有十来分钟吧。
雨势终于渐渐小了起来，看样子这仿佛中年秃顶男人尿尿一般的雨也快到尾声了，只是还有点尿不尽而已。
时间这么短。
真是没用呢……
清水悠二取下背着的双肩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把雨伞，接着将刚刚买的食材和小鱼干放进背包里，拉好拉链。
“那，回家吧。”
重新背好书包，清水悠二朝趴在头顶上的阿白说了一声。
“喵！”
阿白用力往前方挥了挥自己的爪子，很是开心地叫了起来。
【回家喵！】
清水悠二轻笑一声，解开绑着雨伞的绑带，抖了一下雨伞，随后撑开。
伞面是透明的，一侧印有绽开的樱花花瓣，清水悠二就这样撑着伞从便利店门口踏出，像一条鱼儿一样汇入街道上茫茫的伞海之中。
刚一迈入雨的世界，雨珠便哗啦啦地滴落在透明雨伞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响声，若细细感受下竟觉得别有一番韵律，像是一首未被命名的音乐交响曲。
清水悠二那骨节分明的右手撑着雨伞在街道上走着，目光悠远地看着前方，周边人来人往，道路上车辆劈波斩浪。
耳边传来人们的嬉笑交谈、轮胎碾过路面劈开水坑的疾驰呼啸以及天边远远传来的雷鸣轰隆声响。
喧杂而又吵闹，但又和谐地糅杂在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应该被称之为【生活】的东西吧？
天空阴沉阴沉的，一大块一大块的厚重铅云堆积在一起，显得很是压抑，像是失意的人的心情。
或许在这个世界正有某个失意的人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因为某件‘天大’的事情而偷偷地抹着眼泪呢……
…………
清水悠二行至到一个十字路口，在等对面的信号灯变绿。
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再走十分钟左右的缓坡，就是清水悠二公寓楼所在的位置了。
“喵！”
忽的一下，阿白突兀地惊叫了一声，打断了清水悠二胡乱纷飞的思绪，也吓了旁边同样等信号的人们一跳。
然后这些人瞬间用‘这孩子真是失礼’的目光看着清水悠二。
清水悠二连忙抬手作抱歉状，脸上带着歉意地朝周围的人微微鞠躬表示抱歉，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往后退去，退到人与人之间仿佛潜规则一般的安全距离外。
“怎么了？”
清水悠二有点疑惑地问道，不明白阿白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
“喵喵！”
【那边！那边喵！】
阿白跳到清水悠二的肩膀上，用粉嫩的肉掌拍了拍清水悠二的脸颊，然后往清水悠二家的反方向指了指，又左右挥了挥，这模样和动作煞是可爱。
让人绝对忍不住地想抚摩摸一下它。
然后，
清水悠二伸手开始享受地摸起了阿白的脑袋。
“那里吗？”
清水悠二顺着阿白前爪挥舞的方向看去。
“喵！”
“嗯，明白了。”
清水悠二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向阿白所说的方向走去。
而在转身的瞬间，对面的信号灯刚好变成绿色，于是人群开始往前方走动，而清水悠二逆着人潮行动，如果用鸟瞰的角度来看，清水悠二这样的行为显得特别扎眼，显得很是不合群。
…………
阿白是一只‘招财猫’，有时总会心血来潮地感知到一些东西，例如：福泽谕吉！
清水悠二转身向前走然后又按照阿白的指挥拐弯进入了另一条狭小偏僻少有人往的街道，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清水悠二找到了阿白感应到的【东西】，不过……
不过怎么说呢？
感应的东西好像似乎有点子那么不太对劲。
而且，将对方称呼为【东西】，好像也有点不太礼貌。
“阿白，你确定感应到的是她吗？”
清水悠二撑着雨伞站在街道靠近行道树那一侧，用手指着前方路灯，嗯……更准确点说是背靠着路灯杆蜷缩着身体正被雨水侵打的女孩，有点不确定地扭头看向肩上的阿白。
阿白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可爱的猫头。
清水悠二则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不应该是福泽谕吉吗？
怎么变成JK（女高中生）了呢？
我的福泽谕吉呢？
我那么可爱那么大张的福泽谕吉去哪了？！
“真的是她吗？！”
清水悠二有点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
“喵！”
阿白很是认真地点点猫头。
听到阿白确定无疑的回答，清水悠二感觉好像有晴天霹雳直接劈在心头，满怀热忱的他顿时石化在原地。
咔嚓！
石化着的清水悠二顿时碎裂开来，从头顶往下直接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随后密密麻麻的细小缝隙遍布全身，咔咔作响，直至化为粉末，被风吹散。
他心心念念的‘福泽谕吉’也如这粉末一般被风吹散。
清水悠二顿时死心。
“哟西！回去做咖喱饭吧，肚子有点饿了……”
清水悠二用手摸了摸自己有点空空的肚子，准备打道回府，觉得这次可能是阿白感应错了，毕竟任何事情都有出错的概率嘛。
偶尔出错一次也很正常不是吗？
啊，至于那个路灯下的女孩嘛？
我又不认识。
关我什么事。
清水悠二现在对人不太感兴趣。
他一个对自己人生都失去了兴趣，找不到自己人生意义的厌世之人，要他帮助人？
那太强人所难了一点。
“喵。”
阿白叫了一声。
【救她喵！】
“嘛，会有其他好心人帮助她的。”
清水悠二摸了摸阿白的猫头，瞥了一眼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随意地说着没有实际意义的话语。
偏僻的街道上，偶有行人经过，然后好奇地看着路灯下的女孩，但也只是好奇一下，所有行人还是按照自己的行动路线走着，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停留在女孩旁边，将女孩纳入自己的雨伞范围，哪怕为女孩挡一下飘来的风雨。
清水悠二也准备转身离去，但趴在肩膀上的阿白顿时急切地用粉嫩的肉掌用力地拍着他的脸颊。
它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用力。
“喵！”
【救她喵！会死喵！】
听到阿白话语的清水悠二瞳孔瞬间一缩，转头看向阿白。
阿白用它那莹润如绿宝石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清水悠二。
清水悠二的脸映照在那清澈的眸子里，清晰可见。
“知道了，但是呢，下次拜托你要感应到福泽谕吉哟。”
清水悠二用手揉搓了一下阿白的头，挠着它的下巴，随口编着熟练的谎话。
阿白喵呜了一声，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一下清水悠二的脸颊。
那绿宝石一般的眸子里映照着清水悠二的脸是那样的明晰明亮。
清水悠二宠溺地轻笑了一下，用手指点了点阿白的头，然后撑着印有樱花花瓣的透明雨伞朝路灯下的女孩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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