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亲的葬礼
美美一回家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杰森。她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要成为提姆的未婚妻，委屈的趴到杰森的胸膛上，无声的抽泣。
杰森放下书，看着埃利奥特，双手慌乱的停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埃利奥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悄无声息的走了。杰森确认埃利奥特先生已经走远，才送了口气，抱住美美，轻轻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慰。
等美美呼吸平稳些，杰森才问发生了什么。
美美摇摇头，步摇的玉珠拂过杰森的手臂，挠得他的心痒痒的。
然而，消息永远都插着一双金羽翼，飞遍哥谭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提姆·德里克·韦恩要和美·叶·埃利奥特订婚了。这代表着控制哥谭的四大家族之间的联系又加强了。
杰森难以置信的看着报纸头版头条贴出的照片——提姆抱着美美。美美一把抓破这张报纸，“都是假的，媒体就会瞎写。爸爸今晚就会找布鲁斯叔叔退婚。”
杰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他原本伟岸得到身材，此刻缩成一团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头上那一撮白毛，孤零零的翘着。
叶美美做到他旁边，轻声细语，“怎么了？”
“或许，也不是。他的确年轻帅气，而且还有那么美好的家庭。”杰森越说越小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嫉妒，单纯的就是嫉妒提姆。
美美捧起杰森的头。她的眼中，清晰地倒映出对方的失魂落魄。
“嘿，杰森。你说的这些不过都是他这个人的附属品。皇上就跟我一样，也是一个人罢了。一朵紫罗兰花儿他闻起来，跟我闻起来还不是一样。”
杰森跟着念起来，他们额头相抵，一起背诵着莎士比亚的名言。
“皇上就跟我一样，也是一个人罢了。一朵紫罗兰花儿他闻起来，跟我闻起来还不是一样；他头上和我头上合顶着一方天；他也不过用眼睛来看耳朵来听啊。把一切荣衔丢开，还他一个赤裸裸的本相，那么他只是一个人罢了；虽说他的心思寄托在比我们高出一层的事物上，可是好比一只在云宵里飞翔的老鹰，他有时也不免降落下来，栖息在枝头或地面上。”
叶美美开心的说：“看，你已经能够背下这大段大段的莎士比亚了。杰森，你真棒。”
杰森扶着美美的腰，满眼都是对方的秀丽，“谢谢你教我。孙子兵法、太公兵法还有这本鬼谷子我都看完了，纵横捭阖真的很厉害。哦，对了，你愿意教我下中国象棋吗？这和国际象棋完全不一样，我也想试试。”
“好呀。”
叶美美撤掉自己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收起自己画的丹青。她从柜子中搬出中国象棋，两个人开始了对弈。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订婚的消息也不过是湖面投下的一粒石子，短暂的掀起涟漪，很快就沉寂了。
可惜，生活并不只这一粒小石子。
晚上，警局将埃利奥特送回高级公寓。他原本是站着出门去，音容相貌还历历在目。怎料到，晚上居然是躺在一块白布之下回来的。
了无生气的父亲，安静的躺在华贵的棺木中。叶美美难以置信的看着面色泛灰的父亲。不过是去看了场歌剧，为何就此天人相隔。
疼爱自己的父亲就这么离开了，这叫她如何不心痛。她伏在父亲的尸体上哭得梨花带雨。提姆扶着她，陪她在客厅坐了一整夜。客厅的门后面，杰森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静静的看着里面那对刚订婚的“小情侣”。
“谁干的？”
提姆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答案太过恐怖，也让人过于绝望，不应该是她这种天真的闺阁小姐该知道的事情。
叶美美再一次问，一个字一个字都加重了，“谁——干——的——？”
“这答案不是你应该碰的。”提姆心疼这位从小和自己斗嘴到大的损友，“交给我——我父亲，或者蝙蝠侠也行。”
叶美美歪头看着他，“小丑干的？”
眼看就要说漏嘴了，提姆赶紧撇清关系，“我，我不知道。”
“小丑干的。”叶美美这下能够确定了，“我知道他很危险，但是杀父之仇，我一定要报。”
提姆赶紧拉住她，“想杀他，难如登天。更何况，你不能杀人，那将会让你堕入到另一个深渊。”
叶美美看着他。这个吵了前半辈子的朋友，他还是不懂自己为何总能和他吵架。无情的抽出被拉住的手。
“报怨以德？抱歉我做不到。”
叶美美准备离开客厅。拉开门前，她用普通话念出一段绕口的句子：“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提姆听不懂。他看着合上的客厅门，追不上叶美美的背影。空荡荡的客厅中，晨光将他一个人影子拉的老长。他不明白，就是不明白那些绕口的中文。
门后面，杰森握住叶美美的小手，“你要找小丑报仇？”
“你也要阻止我吗？”
杰森摇摇头，“我只会劝你，不要现在就去挑战小丑。他比你想象的强得多，在报仇前，你需要足够的准备。我可以教你如何战斗。”
叶美美抱住杰森，就像不敢一个人睡觉时抱住比她还搞的抱抱熊一样。
“杰森你真好，谢谢你支持我。”
杰森不好意思起来。他试图从自己简陋的词库中寻找能够不让美美反感的词汇，“其实，我也想找报仇。我不并不是——”
叶美美打断了他的局促，“不重要，我们的目标一致，我们就是志同道合的好同志。为了我们的目标，我们拉钩盖章。”
杰森学着美美的样子盖章拉钩。找小丑报仇小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诞生了。
葬礼那天，天闷闷的，难受的让葬礼上所有的人都有些窒息。埃利奥特家，大哥离家出走，只剩美美这个继承人。作为埃利奥特好友的布鲁斯，自然的接过了操办葬礼这件事。
牧师走完仪式，随机就是下葬盖土。天空飘过一朵后，雨瞬间倾盆而下。提姆立刻为叶美美撑开伞。
叶美美没有看他，就知道对方站在自己的身边，“谢谢你。”
“我查过了，昨天你说的那句中文，虽然我支持你这样的决定，但是小丑不是一般的罪犯。关在阿卡姆才是最好的决策。你不要冲动。”
“交给蝙蝠侠就是正确的选择吗？”
提姆淡淡一笑，透露出一股别样的自信，“作为这个城市的义警，或许他是不错的选择。”
没有回应，沉默代表了坚决。
叶美美保持着沉默，直至葬礼结束。就像她穿着的那条黑色裙子，庄严肃穆。
提姆目送着她坐在齐柏林里离开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