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早饭后，苏欢晴带着高杨在她的活动场所“样房”里跟猫玩，四个大人闲聊到上班，高棠承担起司机的任务，将杨欣萍、殷荷跟两孩子送到嘉乐时代广场去逛街。
苏木额头撞伤，为避免员工看到胡乱猜测，送走殷荷四人后他就上了楼。
高棠送人回来在楼下坐镇，签了殷陶提上来的工资发放清单，这才拿着卢芳拟定的新农村分包合同上了楼。
苏木已泡了茶坐在窗前，看到高棠拿的资料，示意道：“丢桌上，先来喝杯茶吧！”
高棠进门随手关了门，将合同放在电脑前，走到苏木对面坐下，胳膊支着茶几问道：“你昨晚找到答案了？”
苏木端着工夫茶杯道：“两杯没醉不就有答案了！”
高棠道：“你确定之前是真醉？”
“此话怎讲？”苏木难以理解，放下茶杯反问道：“随着年龄增长，酒量可能会增长，但人体对酒精的反应会改变吗？”
高棠收起支着身体的胳膊，靠在木椅上如实道：“不确定，我就随便一问！”
“从医学角度讲，喝酒上脸的人脸红后可以人为干扰缓解，但喝酒红脸这一特征是无法治愈的！”苏木新注满一杯茶推向高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下茶壶又道：“那年她喝了半杯没几分钟就面红耳赤，而昨晚你也看到了，她喝了两杯，从头到尾面不改色。劝卢芳、安排司机、送我回来皆是有条不紊，你觉得她装吗？”
“那不可能！”当然，高棠从来就不信当初的囡囡是装醉，他只是没见到当时的情形，不知那时的囡囡喝了酒与昨日有什么不同。但决定要调查这事就一定不能马虎，于是又问道：“那你呢？”
“我就更离谱了！”苏木摸了摸因久说话而生疼的额头，道：“那年我也就喝了她喝剩的那半杯。这几年都没碰过酒，就今年刚遇到她那会跟你在楼上喝了一罐，也算不上练过吧，昨晚连喝两瓶竟也没趴下！”
“确实有猫腻！”高棠不得不相信。端起苏木递的茶，喝了又道：“你还记得当初跟她…独处跟昨晚有什么不一样吗？”
苏木道：“干柴烈火，没有理智！”又指着额头的包道：“昨晚…就这样，你看到了。而我也并没有因喝了点酒就发疯，跟畜牲一样非要跟她交/配！”
“咳…”高棠忍不住，不厚道的笑咳了一声，道：“她…还真对你下手？我以为是不小心撞到…”
“…”苏木不语，想到昨晚殷荷那拼了命般的挣扎他就痛心，还一度怀疑他真要失控了会不会再进去呆两年！
高棠道：“早上我看到她挺着急的！”
苏木道：“那你认为她是爱吗？还是她本性善良，伤了人而内疚！”
“这个…”高棠难以回答，毕竟现在的是殷荷，失忆的囡囡。可他也不想打击苏木，再说会内疚也算殊途同归，于是反问道：“你都要欺负她了她为什么要内疚？”
苏木深吸了口气，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嗯！”高棠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调查到方秀峰身上你该怎么办？”
苏木：“你怀疑他？”
“也不是怀疑。”高棠又靠到椅背上，舒了口气道：“只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啊！”
“可能他早知道秀荷不跟他一个妈！”
苏木支着额头沉思片刻，道：“是不是一个妈那也是他妹妹，要真是他…他若还认他这个妹妹，那就把案底给我销了。要是不认，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受害者还有她！”
高棠又问道：“那年叔让瞒他们，你准备瞒多久？”
苏木道：“我现在都没想瞒，方秀峰跟他妈逼她到现在这般境地，养育之恩也随秀荷之死两清了，现在这个是魏杨柳老师的女儿。等事情调查清楚了，自然该告诉她真相，毕竟年有德是她亲爸！”
高棠问道：“牢都坐了，案底对你还有影响吗？”
苏木道：“若混口饭吃，破罐子破摔是没影响。”
“…”高棠明白苏木的意思，他终于决定走出来，好好的过日子了！
见高棠不说话，苏木又道：“咱们工司现在的资质对业务多有限制，当初挂靠接那小区装修时，不仅让我两证押了五年，还没少出管理费。当然，那都是权宜之计，现在我们该为自己公司的前途深细地打算了。”
高棠道：“我能走到今天，也多亏你！”
对于当初注册公司，至今高棠都感到不可思议。当时他们并没有多少钱，注册个小的装修公司至多不过从别人手里转接些小事或是给私人装装房子。可经苏木一番鼓捣，他们竟然一下子接到上亿的工程，这才让他的本事有用武之地，不费吹灰之力赚到一笔他想都不敢想的钱。当时他高兴得两晚上没睡着觉，后来才知道是苏木把自己牛批的两证挂在省里一大公司，这才与大公司搭上线，让他们没资历、没实力的小装修公司挂在大公司下才接到那个大项目。
高棠很好奇苏木那牛批的职称证书是从哪儿来的，但苏木从牢里出来后并不愿意提及之前读书的事，他也不好问。而现在苏木既然主动提及公司资质，想是问问也无妨。于是又坐起来问道：“对了，你当初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你不知道？”苏木略带惊讶，抬起头望着苏木反问一句，又想起高棠读了初中就跟着他爸到处跑，他上大学那会高棠都在城里开了装修门店，不知道也很正常。他支着额头道：“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高棠问：“建筑类？”
“嗯！”苏木自嘲地冷哼一声，道：“别人只看到我当初风光的进了名牌大学，实际上家里条件不好，好专业跟本都进不了。进大学后，接受调剂是哪个专业人没招够就到哪个专业。后来想想，建筑也不错，就既来之则安之，后来本准备到TJ深造的，只是…！”
只是发生那档子事，他成了阶下囚！
高棠吃惊道：“看来老天早安排好了，不过你也是个人才。”
苏木道：“啥人才？你才是人才！”
“我吗？”高棠笑道：“一念，一念！”
一念之仁，一念之情！
如果高棠不是因为仁善看到落魄的苏木收留了他，那他现在也只不过在装修行业混口饭吃。并且能不能混下去都是未知数！
苏木深吸了口气，也靠在椅背上道：“建筑、结构、造价都有，不然你拿什么去跟村里谈几十栋房子的项目？凭你钱多吗？”
高棠有些得了便宜卖乖的得意之态，靠着椅子道：“咱们这地方，有个四级资质够用了！”
“看你没出息的样儿！”苏木盯着神气的高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原地不动的话，你的业务范围会缩越小。再说，咱们也应该给屋里那些有本事却个子不够高的搭把梯子，让他们有往上爬！”
高棠无奈道：“我就混完初中，跟文盲没啥差别！”
高棠深知自己的能力，也从未低估苏木的潜力，他只怕是撑不起苏木给他造的伞。
苏木道：“目标二级资质，咱们现在资历还不够，等那两证的合同到期后，咱们资历也差不多了！”
高棠道：“资质越高，对公司规模、实力、要求越高。这种半村半城的小城市，啥都是靠经验，有几个有专业执业证书？咱们水、电、气、焊哪样都是公司出钱去考的证，加上会这些技工的也没多少文凭，如还要要拿二级资质，到时就连殷陶和郭子衿的会计资质都不够用！”
苏木道：“你有钱有实力还招不来人才？咱们是提前筹备，就算现在那些人才都有，你公司资历也不够，另外我还有个想法！”
“你先说看！”高棠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式。他心里很清楚，如今以苏木的能力，只要他想单飞，轻轻松松就能把他甩开。但他了解苏木的为人，肯定不会主动甩开他。如果他自己不想单飞，那他再吃力都必须跟苏木一起向前趱！
苏木道：“你听过一句话没？人聚则财散，财聚则人散。我俩要把赢利重新调配一下，拿些出来留人才，这样才能长远发展。”
高棠道：“怎么分配？”
苏木道：“各拿百分之十五出来，给公司有贡献的人和业绩奖励！”
高棠道：“这个我赞同！”
苏木点了下头，又道：“还有，城市小，人才流入也确实有限，你得让你媳妇学习考个执业资格证，二级资格证她应该可以！”
高棠不以为意，反问道：“就她？”
苏木道：“她是幼师，文化水平比你高，有些资格对学历要求不高，她只要愿意学，应是可以的。这是省钱省心最有保障的方法，我们不突她们做事，只为资质硬性条件准备！”
高棠道：“那你还不如让囡囡学，至少人家以前学习能力摆那儿的！”
苏木道：“她我自有安排！”
两人商量一上午，最终决定各拿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赢利，给卢芳、林婉枫、各百分之五，殷陶郭子衿各百分之三，预留百分之十来吸收人才，百分之四给外边项目上的技术奖励。
至于杨欣萍跟殷荷的事，得征得她们本人同意。
商定后，苏木留在楼上办公室整理商定的内容以备下午会议时用，高棠则开车去接逛街的杨欣萍大小四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