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荷一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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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董娇看着改造的院子惊叹道:“你们苏老板为了心中所爱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心中所爱吗?殷荷来公司两月时间,除了大办公室那高大的散尾竹和客厅里一盆比人高的鹤望兰,也没见栽有其它花草啊,她道:“估计就突发奇想吧!”

董娇盯着殷荷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道:“你这女娃子说话,要给你家那苏听到了心都该碎了!”说着走到桃子树下,指着院墙连着楼房角落的一处造型奇特的花坛道:“这小池塘设计不错,到时在那造个假山,点缀点水草之类,再在水里养几尾鱼儿几株荷花,丢个自吸泵让水循环。再把琴往石桌上一架,水声叮咚,琴音铮铮,一曲高山流水…哇哦,惬意的板!”

“…”殷荷目瞪口呆,看看那池子,又看看石桌,再看看董娇,指着董娇口中的池塘道:“那不是花坛?”

“你说呢?”董娇回头笑眼瞅着殷荷反问,见殷荷傻愣愣的样子不觉愉悦一笑,道:“算了,有人会让你懂的。对了,这院子是谁弄的?我也找他给我弄弄!”

不待殷荷回答,杂物间门口站那被忽视已久的罗承尼道:“自然是高棠砌的,你以为你跟她一样”抬了抬下巴“能请来他去砌!”

殷荷恨恨剜了眼罗承尼,心说真是不说话会死!

看到董娇眼里的笑意在看向罗承尼时变得不屑,殷荷扯了扯她道:“别理他,回头你找苏总出个图就是,你那花都给人糟蹋成那样了,说不定那贼还没走远,咱出去继续骂吧!”

董娇自然明白殷荷的意思,瞅了眼罗承尼,笑道:“你说的对,有些狗仗人势的蠢货就该好好骂骂!”

那罗承尼听说把殷荷剜眼的恨,殷荷却假装没看到,推着董娇道:“快去骂吧,别搁这挡着道了!”

殷荷的意思是董娇在这罗承尼不好去杂物间捡花,她离开了才能让罗承尼赶紧走。

董娇被推着到院门,回头与殷荷相视一笑,道:“我刚回来,等会再找你玩!”说完也不再骂,回了自家院子!

罗承尼见人走了,伸脖子鬼鬼祟祟地看了眼院墙外,瞪着殷荷道:“有你这样让人骂自家人的?亏高棠对你好一场!”

谁跟你是一家?你姓罗我姓殷!

殷荷懒得理他,自回到层里看欢晴睡觉!

欢晴睡的很熟,刚外边那么大的说话声她都未受影响。殷荷看了下时间,按照平时欢晴睡觉规律还有得一会子睡,她便到落地窗下小方桌旁坐了下来。

落地窗外是一条比院外巷子宽一倍的石板路,路对面的房子跟公司院子不大一样。那边临石板路的不是院门,而是一排商铺。正对着她落坐的落地窗外是一家奶茶店,店门口遮阳棚下花箱占了一米多宽石板路。殷荷觉得,这家店应该才开不久,所以天天在这屋里她都没发现。透过玻璃,她将把立在门边的海报上的价钱看了一遍。那价格,不是她这样的保姆能随便消费得起的!

殷荷收回视线,将窗帘半边拉至中间遮住外边的奶茶店,靠向椅背时视线落在方桌下方兜层里的一本书上,她便拿了来看。沉甸甸一本,土黄色书皮上大字写着“庄子”,大字下方小字竖着备注着“战国庄周注”。

“庄周?”殷荷默念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脑子里跟着浮现“庄周梦蝶”四字,但她却想不起这四字她哪里听来的,于是翻开书来想说随便看看,然而却是随便一段中都有大部分字她不认识。半猜半读一会,硬是没弄董意思,反倒把自己搞的哈欠连天,趴桌上竟进入了太虚幻境!

殷荷在梦境中神游一会,忽听有人在喊“殷荷…殷荷…”声音越来越近。她仔细辨别,听声音好像是黄昊,于是问道:“做什么?”

“在睡觉啊!”黄昊笑道。声音就在她耳边,但她不想睁眼,回道:“困死我了,让我睡会!”

黄昊道:“那好吧,我要走了,回去还有点事,今天晚上恐怕没时间来接你。我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回答我,从现在开始咱们不存在办公室恋情,也不会违反公司规定了!”

虽然在梦中,殷荷听到黄昊找她要答案还是心烦,为了让他别吵着自己,便道:“会回你的,你快走吧!”

“那你睡吧!”殷荷听了这句,耳朵便清静下来。她感觉自己身子很轻,像漂浮在空中的泡泡。有一道干净温柔的少年声音轻声道:

“有一天,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他感到非常快乐,悠然自得,竟不知道自己是庄周。然而,他的梦突然醒了,自己却是僵卧在床的庄周。于是自己也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殷荷觉得是自己变成了泡泡,而一个软软的孩子声音却道:“是妈妈变成了殷荷,殷荷又变成了妈妈…”殷荷也搞不懂自己是殷荷还是妈妈,就听孩子“哇”的一声啼哭,仿佛一个声炸雷,她猛地睁开眼,竟是欢晴坐在她对边嚎哭。

殷荷抬起头来,她感觉手麻的没了知觉,刚趴的桌面上还有一摊口水,而那本盖在桌上的《庄子》一角正好浸在口水中。她顾不得狼藉的桌面,擦了擦嘴角问道:“晴宝你怎么哭了?”

欢晴见殷荷醒来,揉着眼睛抽泣道:“我叫不醒妈妈…”

“没事儿,我就是太困了!”手麻好些,殷荷从裤兜掏了张纸巾出来擦了桌上的口水,站起来时又觉得头有些重,拉上欢晴道:“晴宝别哭,咱们出去倒水喝去!”

欢晴果然不再哭,跟着殷荷道:“刚才我叫不醒妈妈,也推不醒殷荷,我以为殷荷也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殷荷摸了摸欢晴的头发,这孩子刚才怕不是以为她死了吧!

殷荷心里琢磨着,那会梦里那孩子的声音真是欢晴在喊她。这样的话,那讲庄周梦蝶的少年又是谁呢?还有黄昊,他也来过吗?

喝了一杯热水,殷荷的头虽还沉沉的,但好在是清醒了过来。院子里太阳只留了些余温在地上,那油桶里种的玉米被太阳晒卷了叶子,欢晴端水出来浇完,殷陶便推开隔着院子的门探头道:“下班了!”

殷荷应道:“等一下,我把欢晴送去苏总那就来!”

“快点,没得顺路车了,要赶公交!”殷陶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殷荷愣了一下,她睡觉时听黄昊说要先走竟也是真的,那讲庄周梦蝶的少年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