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姐，等我来保护你

路榆酒量不行，偏偏还喜欢喝酒。

沈辞最不喜欢她在外面喝酒，因为只有他知道喝醉了的路榆有多么...诱人。

那年他十五岁，搬到这里刚刚快一年。

俩人当时并不算熟，路榆并没有给予他很多关注，他以为她只不过是碍于责任给他一个安身之所。

路榆十七岁就在影视城漂泊，从群演开始，演过尸体、路人、炮灰...那天她很开心，一回来就点了很多吃的，连话也多了不少，甚至自娱自乐买了红酒自斟自饮。沈辞也被她的快乐感染，听着她絮絮叨叨，得知她被一个导演看中，让她去演女三号。

“小孩，你知道吗？我要演女三号啦！”

“我可以赚很多钱！我们俩以后吃喝不愁啦！”

“给我家小孩上最好的学校！不要像我一样，年纪轻轻就出来飘。”

路榆喝了一杯，头脑就不清楚了，说话反复而跳脱。原本清亮的眼睛带着些朦胧，无端显得魅惑。她懒懒靠在座椅上，小脸通红，嘴唇因为喝了红酒的原因鲜艳欲滴，整张脸的神情又带着无限的希冀。

身上穿着的酒红色真丝睡衣因为她的动作落下一角，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清晰的锁骨。

沈辞那时候就知道，他完了。他的心跳得飞快，满胀的倾慕和温暖填充了整颗心脏，但伴随而来的又是巨大的恐慌和空洞。

他这是在想什么？她是他姐姐啊。

可是没有血缘关系，连法律上也没有啊。

所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四年间，他逐渐摸清了路榆外冷内热的性格，知道她美艳外表下极其温柔的心性。

疯狂滋长的爱意逐渐侵蚀了理智和羞耻心。

沈辞一眼不眨地看着对面笑眼弯弯吃着蛋糕，时不时微微抿一口酒的路榆，细细勾画着她的每一处轮廓。

果不其然，一杯酒下肚，路榆又醉了。这回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迷糊，因为她开始蜷缩在座椅上，埋着头一言不发。

沈辞连忙走近，半蹲下来，可刚刚靠近，就听到了路榆极其压抑的低泣。

沈辞心头一颤，原本温顺的眼眸瞬间变得深不见底，带着抑制不住地戾气和愤怒——路榆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包括那一年女三号最终被人截胡，她也只是不在意地说了句：“哎呀，来日方长，我还年轻嘛。”

沈辞跪在地上，颤抖着手缓缓靠近路榆蜷缩着的身体，像是下定决心般，他伸直了双臂，抱住她低声问:“姐姐，怎么了啊？”

路榆脑子晕，小腹又开始剧痛，感受到了来人身上让她安心的味道，她抬头蹭了蹭，眼睛里满是水光，包含着不堪一击的脆弱：“都欺负我，都凶我...我连自己都养不起了。”

“可我家还有个小孩要养。”

沈辞抱紧怀中的人，心中剧痛，沉声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路榆紧紧闭着眼睛，睫毛不住颤抖，似乎回忆起了很多不好的场面，她低声咕哝：“不想说...我不想说。”

路榆永远是这样，报喜不报忧，在外面无论受了多少委屈，在家里也不会说半句。

沈辞眼中晦暗不明，将路榆抱起来，走近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又回卫生间拿了卸妆巾，给她卸妆。

他动作轻柔，仔细描摹路榆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近乎痴迷地看着她精绝的容颜。

这时，路榆又小声哭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沈辞凑近听到：“肚子疼...”

路榆生理期的时候一般不会疼，除非接触了冷水。

沈辞心疼地去煮了一杯红糖水，半哄半就地给路榆喂下去半杯，可路榆依旧疼得皱眉头，他不再迟疑，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轻揉她小腹。

直到深夜，路榆才沉沉睡去。

沈辞环抱着她，半晌也不舍得撒手。他抬起右手，仔细抚摸她的脸颊，眼里的厚重的欲望在这样的夜里再也掩饰不住。

最后他颤颤巍巍地埋下头，在路榆形状优美的唇上极其珍重地落下一吻。

“姐姐，等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