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诊所
黄牛也有底线，起码谷青面前的这个没像其他黄牛一样，为了赚钱根本就不为他人考虑。
讪笑了一声，谷青只是轻轻摇头，黄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哥是真心劝你，说实话，我把你介绍到张天良诊所是有不少提成的，但这种钱我并不愿意挣。
你年纪还轻，不知道少了一个肾对你会有什么影响，我敢保证，你卖了以后肯定会后悔。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就帮你介绍，毕竟我能拿到数目不低的提成，反正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
一般这种地方都需要有人介绍才行，自己单独跑去说卖肾，对方肯定不敢收，万一是警察或者是卫生部门的人，诊所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要养我女朋友，而且我也缺钱花。”
多余的话谷青没说，他怕被黄牛看出什么来，对方点了点头，再次拦了个出租车，两人上车之后，黄牛说了一句张天良诊所，出租车便跑了出去。
张天良诊所也在东岭区，就在天府之城的外面，天府之城是个十分不错的小区，这里人流量很大，在这儿做生意的都比较赚钱。
诊所的牌匾很大，张天良诊所那五个字也大的出奇。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走到诊所门口，黄牛回头看向了谷青，后者没有任何回应，黄牛叹了口气，推开了诊所的门。
“张大夫，来生意了。”
诊所内部比谷青想象的要小的多，一共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间是大夫看病用的，另外一间则是给患者打针使用。
客厅里摆了几张长条凳子，是给等待看病的人坐的，这种凳子已经很少见了，就是过去听书唱戏用的那种。
黄牛对这里很熟悉，他带着谷青直奔最里面的屋子，一个五十来岁，身体很胖，脸上挂着赘肉的男人坐在诊桌之前，正拿着手机在看电影。
男人穿了一件白大褂，鼻梁上卡着一副眼镜，看到黄牛和谷青，男人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笑吟吟的站起身，对黄牛说道：
“这是你家亲戚？”
这里根本就不具备手术的条件，谷青眯起眼睛，心说要是摘除器官的话，一定是在其他地方。
“嗯，我家亲戚，怎么？张大夫不在？”
原来这个胖男人并不是这里主事的，谷青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他说话，所以就在一旁沉默不语。
“有什么病跟我说也是一样，我也能看。”
胖子朝谷青扫了一眼，又对黄牛说道，黄牛看了看谷青，然后朝胖男人伸出手，用手指在手掌心划了一下，胖子顿时就眼睛一亮。
很明显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意思应该是有人来卖器官了。
“张大夫什么时候回来？”
黄牛再次开口，胖男人皱了皱眉，说起码得三天以后。
“兄弟，你要是不那么急就再等三天吧。”
转过头，黄牛对谷青说道，谷青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留个联系方式，等张大夫回来了我们会联系你。”
见谷青要走，胖男人急忙喊住了他，黄牛想要说什么，但胖男人却先开口了。
“放心，你的那份不会少。”
笑了笑，谷青留下了手机号码，和黄牛走出了诊所，胖男人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外。
“兄弟，这三天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反悔了就别来，决定权在你的手里。”
黄牛离开了，谷青回头看了一眼诊所，也不再停留，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兄弟，今天赵亮带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想要卖肾，我说你三天后能回来，没问题吧？”
诊所里面，那个胖男人正在打电话，电话的另外一边正是张大夫。
“这生意别接，最近好像有人瞄上我们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张大夫很利落，说完便挂掉了手机，胖男人“喂”了两声，见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脸上现出一丝不满之色。
“眼看着那么多钱不赚，这岂不是傻吗？”
悻悻的将手机扔到一边，胖男人坐在椅子上开始思索，而谷青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直奔东岭分局而去。
前几天冷面王已经对他说了，让他暂时到东岭分局这边帮忙，马特不在，谷青就直接找到了分局长谢宝昌。
谢宝昌已经年近六十，眼看着就快退休了，谷青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朝着电话里咆哮，另外一端的人貌似是马特。
“小谷啊，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大进展，希望你能帮我打开突破口。”
谷青到东岭分局的事情是马特让谢宝昌申请的，上面给谢宝昌的压力很大，若是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破案，就算上级不把他怎么样，他也没脸再当这个局长了。
三起案件已经合并，由市局领导负责，但不管怎么说有两起案子是在东岭区发生的，所以谢宝昌很苦恼。
“小谷，能不能把你的想法说说。”
谢宝昌也是老刑警，对刑侦这一块儿倒是很熟悉，谷青知道他想到更多的了解案件，想了想，说道：
“我需要先看一下孤儿院那三个女孩儿的尸体，或者是有关于她们的详细资料。”
点了点头，谢宝昌站起身，用钥匙打开一边的资料柜，拿出了一个档案袋。
袋子里是关于三个女孩儿的资料，里面不仅详细的阐述了她们的死因，而且还有尸体照片。
当谷青看到照片的时候，愤怒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脸上，三个女孩儿的后背和臀部全都被切开了，髂骨和脊骨上有明显的针眼。
女孩儿的身上有肉眼看见的捆绑痕迹，嘴也被胶带封着，从她们身体的扭曲程度来看，在被抽取骨髓的时候，并没有注射麻醉剂。
如果在医院，抽取骨髓只需要用穿刺针就可以了，而犯罪分子却选择了这种办法，这说明他们并不专业。
即便是需要的骨髓量多，也用不着切开被害人的后背和臀部。
抽骨髓其实是抽取里面的造血干细胞，这样做只会让细胞的死亡率增加，专业的医务人员肯定不会这样做。
三个女孩儿的尸检报告上写的死因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休克性死亡，潘双全那伙人简直没有人性，竟然做出这种该被天打雷劈的事情。
深吸口气，谷青盯着照片，稍后，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在一个不是很明亮的房间里，三个小女孩儿被绑的结结实实，躺倒在地上。
此时的她们还处在昏迷状态，很快，其中一个小女孩儿醒了过来，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目光所见之处一片陌生，小女孩儿的眼中闪过浓浓的迷惑之色，她想要大叫，但嘴上被封着胶带，她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能是小女孩儿的叫声唤醒了另外两个，她们也睁开了眼睛，在经过短暂的恢复之后，那两个小女孩儿的眼中全都现出了恐惧之色。
她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或许是非人的虐待，或许是死亡。
三个小女孩儿都不断的挣扎着，但她们身上的绳子绑的太紧了，根本就无法挣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累了，便在这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里，当三个小女孩儿看到那个人之后，眼中的恐惧更加浓郁了，就好像对方是地狱中出来的恶魔一样。
那个模糊人影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他走到三个小女孩儿面前，然后蹲下身子，用眼睛打量着她们。
随后，人影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小女孩儿的身上，一伸手，他将那个小女孩儿抓起，扔在了旁边的一张狭窄的木床上。
人影开始撕扯小女孩儿的衣服，小女孩儿剧烈的挣扎着，但她却无法阻止那双罪恶的双手。
将小女孩儿背后的衣服全都扯掉，人影扬起了手中的手术刀，落在小女孩儿的背上，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手。
人影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想了一会儿，他这才用手术刀割开小女孩儿后背上的皮肤。
鲜血顺着木床流了下来，疼痛让小女孩儿挣扎的更加剧烈，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个恶魔，可是她做不到。
依旧躺在地上的两个小女孩儿傻傻的看着她们的同伴儿，巨大的恐惧已经弥漫了她们的脑海。
但她们这次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因为她们完全被吓傻了。
人影的手术刀不断切割着木床上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的后背被切开了，露出了脊骨。
这时那个人影朝外面喊了一句，立刻就又有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针管和装骨髓的设备。
将针管接过，人影看了一眼上面粗长的针头，然后将其刺进小女孩儿的脊骨中，开始抽骨髓。
强烈的疼痛让小女孩儿的身体开始痉挛，片刻之后又开始抽搐，而那个人影却不理会小女孩儿，抽了一半儿的骨髓之后，人影将针管拿起看了看，但却摇了摇头，仿佛对自己的杰作并不满意。
把针管的骨髓灌入储存设备里，人影再次开始切割小女孩儿的身体，这次他选择的是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