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世神医
就这样两人生活了大半年。
直到卫迟出现。
一日清晨，在演武场操练的云冲接到军令，负责一次秘密营救任务，御医徐正阳寻药途中被魏国囚禁，他负责皇主的所有病理，一定要救出来。
皇都军机处，
大厅内云四海坐在主位，军机大使柳正清在副位。
下面站着一个锦衣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此人就是卫迟。
两人熟悉了半天左右，趁着夜色，赶往了魏国。
为了保险起见，云冲召集了十几名守卫军，在魏国外十里待命，若两天内两人还没出来，证明营救失败，马上通知皇都这边派人强攻。
两道黑影在魏国城墙上闪过，落地后，两人对视一眼，兵分两路，朝着首府进发。
两人越走心里越不安，周围实在太安静了，静到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但是已然进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着。
最后在首府门口相遇了。
“怎么回事？不太正常啊？”
云冲小声的问着卫迟。
卫迟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诺大的魏国像是一座空城一般。
首府大门敞开，透过门口，终于听到了响声，好像有人在咳嗽，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两人跳到房顶查看，眼前的场景着时呆住了。
诺大的首府院，躺满了病人，一个老人面部带着棉布，一个接着一个查看着病人。
“请问，您是徐正阳御医吗？”
云冲跳进庭院，走到老人身边问着。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看不见告示吗？”
徐正阳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下一秒就是一顿训斥。
“在下云冲，奉命前来接您回皇都的。”
云冲赶紧解释。
“你是云四海的儿子吧？回不去啦，不光我回不去了，你也回不去了，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不值呀！”
徐正阳云里雾里的说着话，云冲听的更加懵。
“师父，药不够了，山上没有啦！咦？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门口闯进一个小女孩，和卫迟差不多大，同样围着棉布。
“我…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云冲被问的有些烦躁。
“这里发生了瘟疫，师父和我路过这里，帮忙救治，你赶紧把这个带上，然后去墙上花着白色屋子里待着，两天以后如果身体没有异样再出来。”
小女孩递给了云冲一块棉布，安排着他。
“再给我一块吧，卫迟，赶紧下来吧，这次摊上事了。”
此时云冲也明白了个大概，招呼着卫迟。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隔离了，一颗黄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十里外的守军看着信号，心里紧张了起来。
这是原地待命的意思。
原来，魏国突发瘟疫，城内百姓死伤无数，为避免扩散，国主下令封城，几名逃出的百姓在半路病发，被徐正阳所救。
然后主动进城帮忙，疫情严重，军队，皇族无一幸免，药物跟不上，只好将城分成两半，一半未感染者，一半感染者。
白玉，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她负责未感染者的预防和观察，徐正阳负责监控感染者的症状及时调换药品。
四下的山体的能用的草药都快拔秃了，眼下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了解到这些，云冲将自己的亲笔信和随身佩剑交给了白玉，让她出城向南走十里，把东西交给皇都守卫军，药品会很快被送来的。
就这样，一个小女孩，走了两个时辰左右，终于被守卫军拦了下来，看着女孩送来的信和佩剑，将士不敢耽误，快马加鞭的赶回皇都报告。
女孩一刻未歇，又赶紧往回赶，拒绝了守军送她的好意，少一个人接近就少一个人牺牲。
大半天过去了，白玉终于倒在了魏国城内。
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皇都的药品已经送到了，但是瘟疫还没有结束。
压抑了太久的病人爆发了，纷纷放弃了治疗，因为每天都会死人，这种等死的日子太过折磨。
云冲和卫迟赶往首府帮忙安抚病人情绪。
阻拦和撕扯间，两人都被抓伤，徐正阳也被撞伤。
“大家冷静一下！不到最后一刻，请不要放弃呀！外面还有你们的家人在等着你们，徐先生一个外人，耗尽心血，不顾危险的救治你们，希望你们配合。”
云冲的话然大家冷静了下来，门外的百姓哭喊着安慰着里面的人要坚强。
这一刻，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温暖相生相克着。
药品已经配备完成了，虽然还是避免不了有人死亡，但是已经减缓了很多了。
大批的人被转移到轻度区域，卫迟和云冲却因为上次冲突被感染了，云冲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了。
卫迟勉强还能活动，但是需要帮助徐正阳打下手，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次日清晨，卫迟向往常一样拿着汤药给病人送去，一个上午过去了，徐正阳却没有出现。
因为徐正阳也被感染了，年岁又大，卫迟亲自去给他服药，推开门的瞬间，徐正阳已经没了生机，全身水泡破裂，鲜血模糊，跟其他暴毙的人一模一样。
卫迟的最后一个精神支柱也被压垮了。
得知消息的白玉彻底崩溃，发疯似的冲向首府，在门口被其他前来祭奠的人拦了下来。
一墙之隔，天人永隔。
泪水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一切看命数了。
云冲艰难的撰写着这里的事情，把信交给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将信交给了城外的守军。
云水城里，一封书信交代了魏国的困境，还有一位良医仙逝。
皇主将信捏的褶皱，徐正阳曾经将自己从阎王手里夺回，才有自己的今天，自己却让他客死他乡，不忍加无奈，一时无法消化。
天灾面前，人命就是这么脆弱，但是生命贵深不贵长，活着有很多种，有的在世间，有的在人心。
“冲儿来信了，你看看吧。”
云四海把信交给了萧樱，几行文字让萧樱有气有爱。
“父亲，我可能回不去了，云水城可以交给万宁接管，先不要告诉母亲和萧樱，若我真的回不去了，请您向皇主求情，让萧樱回辽国，她还小，后半生还很长，最后请恕儿子不孝，让您一人承担这份痛苦。”
“王八蛋！我是说让来就来，说让走就走的人嘛？我堂堂一个郡主，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萧樱把信一扔，拿着马鞭，一路尘土飞扬的赶往魏国。
“老爷，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不是害人家呢吗？”
云冲母亲也算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虽然悲伤但也没有倒下。
“这女孩，生性刚烈，且重情重义，若我们隐瞒，反而会被怪罪，不如这样，选择权交到她手，也许会更好。”
云四海做这个决定也是思考了很久，他很了解萧樱，善意的谎言不如直截了当的坦白，太多的遗憾都是所谓的隐瞒导致的，相对于生死，遗憾和愧疚更加让人痛苦。
萧樱一口气冲进首府，卫迟正在照顾云冲，门被一脚踢碎，还以为病人又闹起来了，起身阻拦。
“一边去！”
萧樱一把推到卫迟，气氛的拽起云冲，抬手就是一巴掌。
手在半空却迟迟未落，眼前的少年已经瘦的没了灵气，身体裸露的部分全是密密麻麻的水泡。
这一刻，萧樱也红了眼眶，难得展现出了女人的温柔。
“很疼吗？”
萧樱慢慢放下手掌，轻轻的摸着云冲脸上的水泡。
“你来干什么？赶紧出去！”
云冲一点没有感动，心里紧张到不行，艰难的使出一丝气力，一把推开萧樱的手，这也是两人认识以来，云冲第一次跟萧樱发火。
“我是你妻子，我哪也不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康复，谁说也没用。”
萧樱眼神坚定，语气严肃的说着，虽然内心已经痛如刀绞。
卫迟虽不认识萧樱，听了对话也明白了，艰难的站起了身子，走了出去。
不一会，卫迟端来了汤药，递给了萧樱，让她喝了可以预防一下。
“这是什么？”
萧樱一脸不解。
“这是徐医师调配的方子，预防瘟疫的。”
“瘟疫源头找到了吗？”
萧樱没有喝，而是继续询问着。
“还没有！”
卫迟有些难为情的回答着。
“什么病都不知道就开药，哪来的庸医？”
萧樱一句话让卫迟无言以对。
“徐医师被感染去世了，这是根据经验推理的方子，可以缓解症状。”
云冲赶紧解释了起来。
“啪！”
“真是胡闹！不过也是个缓解之策，算了，源头我去找吧，这药就是个心理安慰而已，喝不喝没有太大关系。”
萧樱无奈的留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首府。
询问了一圈重症和轻重症，又问了一下没有感染的人，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有症状的人一部分统一去过魏国皇陵。
原来，前一阵这里发生了地震，魏国皇陵被震塌了，军队抢招壮汉去抢修，修完不到一个月，疫情一点点的就扩散开了。
“我要去皇陵一趟看看。”
萧樱把想法告诉了云冲。
“不行！”
果然，答案和自己想的一样。
“你现在有能力拦着我吗？我不去，这里还有人懂医术吗？不懂去了不也是白去吗？萧樱一连串的问题让云冲无法反驳。
“我跟你一起去，有事可以分担一些。”
卫迟从外面走了进来，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萧樱看着卫迟的身体状况还挺好，两人拿着工具离开了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