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灵

蛮荒战场，众魔皆败，落弑死于脚下，祭司大人一袭鬼殿黑衣，魔王落弑的血迹自他长鞭上顺势滴落。

师傅常说，我的缘不在仙佛，又偏要让我自行寻找，之前生了恶，尚在挣扎，如今染了血，怕是师傅也不会要我了。若再入仙界，佛力消逝，身份渐露。还有那人，那人寻了六千年不肯罢休，再寻下去，怕是要入魔了。

那黑影孤身前行，离开了战场。

染了魔主血迹的长鞭于腰间垂落，走一步、留一痕，似焰噬骨，给蛮荒大地添了道经久不灭的伤疤。

鎏金殿上，仙帝听闻魔域圣主身死，大喜，册封祭司大人为天界第一神尊，通告三界，欲赐天界府邸，祭司拒绝，自请以祭司一职入不周山，助凡间战乱后的休整，并为仙界寻觅可用之才。

青弱曾说，他当日入世寻我时，便是在这儿开始的，想来，总会再来一趟的。

历经千年战乱，凡间修士大增，不周山仙气缭绕，于是众修士在此建立了落尘学院，收招有仙缘之人，七百年间，飞升多人，名声大噪，成为了九州第一仙院。

祭司神尊自请下凡，入驻不周山落尘仙院。

又三千年过去，祭司神尊突然告知落尘仙院院长，收徒。仙缘石内测出八成以上，可收为祭司长老首徒，并且只收一位。此消息一出，众散修争先入院，望得这一名额。可是落尘仙院自开院以来，最有仙缘的弟子也只有六成而已。

百年间无人测出八成以上的仙缘，仙院内弟子逐渐忘了这茬儿，直到如今，来求学的弟子中有一位测出了八成，仙院哗然，院长及众位师尊大喜，当下唤小弟子去叫了祭司神。

“祭司长老在忙，让弟子传话说：可收，即刻入祭司殿。”小弟子回话。

祭司殿，祭司神尊正蹲在院子里为仙药去除杂草，白净修长的手指沾染了许多泥土，听着小弟子的传话，呆楞了一瞬间，手下的绝迹仙药被折断，又即刻回神，道：“可收，即刻入祭司殿。”

“长老不亲自去看看吗？”小弟子又问。

……

“唤他过来吧。”安静了一会儿，他道。

传话的小弟子离去，祭凉若僵住，仿佛对手中的仙药再没了耐心。

若我过去，那人怕是忍不住在众仙院弟子面前大开杀戒，或者做出什么……凌辱之事。

罢了，罢了。

“好久不见啊，小仙人。”

“本尊翻遍了整个仙界，却没想到你在这凡间的小小仙院担了职。”

“三千年前以一己之力斩杀魔域圣主，重创魔界名震九方的三界第一神尊，多么响亮的名号啊，却拒了神尊之位，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祭司神再入凡尘，销声匿迹。”

“魔域圣主落弑，六千年间不断过界，挑起多次仙魔之战，使三界九州落难民不聊生，我……也是迫不得已。”

“落轼么，死便死了，本尊在意的，是这个么？”

“这副身子，可害本尊受了万年的蚀骨撕心之痛。”

“祭司，祭凉若，你—可逃够了？”

“你逃了那么久，可想过被本尊抓住时的下场？”

“哐”

“怎么，如今圣洁清冷的祭司神也怕丢脸么？”

“落殒！”

“如今是神尊大人了，连落殒这个名字，都能随意出口。”

……

祭凉若被落消殒抱上石桌，他俯身看着他，衣衫早已被他拉扯的乱七八糟。

此时的落消殒，双瞳充血，面色难看，他将祭凉若反手禁锢住，低首埋进他怀里，将近贪婪地吻着他白玉颈间的味道。

近万年的恨而不得、压制隐忍、撕心蚀骨，到了此刻，似乎成了无可奈何，亦万里悲伤。

他是魔尊，万人之上的魔尊大人，丢弃一切寻了近万年，可不是为了此刻的无奈悲伤，那只是花灵作祟所生出的情绪。真可笑，百万只花魂竟被一只尽数吸收，在他丹田内幻化为花灵虚体，悄然控制他的情绪。他要狠狠的压了他、上了他再杀了他，而不是爱上他，而不是滋生悲伤之意，而不是心软成性，怕他入水化、掌中碎。

他猛然抬头，眼神瞬变。

祭凉若感受到他的情绪，慌乱挣扎，他放开他，抬头侵入他的唇齿，将他在石桌上拉下来，翻身监禁，白净的仙服被撕裂破碎，亵裤被扯下，祭凉若死咬着牙没出声，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急迫，又想起万年前的痛苦，他全身颤抖的厉害，嘴角都被咬出了血。

纵使这样，他依旧没起身反抗。

落殒看着身下人怕的厉害却仍然配合的背影，骤然烦躁，附身来扳过他的下巴，愣住。

清傲的面庞已然不在，死咬着唇恐惧的模样怜人不已，墨瞳中忍着雾气，白皙的皮肤涨的通红，因着即将到来的恐惧，全身颤抖。

落消殒捏着他的下巴，用力，仿佛要捏碎了一般。

祭凉若对上他恶狠狠的眼神，皱眉忍住。

“你为什么不反抗？”怒意勃发。

“是我……欠你的。”他忍着痛，开口。

“你倒是清楚的很！”落消殒全然泄了气，无力的甩开他，花灵作祟，受不得祭凉若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脱了外衫扔给他，随意找了一处台阶坐下来。